“大哥這是晨雨,我和夫君的孩子,阿晨,快叫大伯。”彩仙的聲音再次響起。“大伯。”晨雨對着陳雄叫道,卻絲毫不帶任何情感。輕輕的恩了一聲,便率先走進了陳家那個莊嚴飛大門。
大堂內。
陳雄坐在上座上靜靜的聽着彩仙的述說。
“哼,這獵手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竟敢怎麼明目張膽的襲擊七大家族”陳雄憤怒的一掌打在旁邊一張檀木桌上,檀木桌頓時粉碎在地。
“大哥,父親還好吧,我可不可以見見他。”彩仙想陳雄問道。陳雄嘆了一口氣“父親的脾氣你也知道,你想見他,很難啊。如果你當年沒有做那件事,不知道現在會變得怎麼樣。”彩仙低頭,眼中透露着濃濃的悲傷。“大哥,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過去了。”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我也是已經是一名父親了。時間真是過得好快啊。”陳雄有些唏噓的起來。“你們先住下吧,我去找父親說說,看看有沒有機會讓你去看看他。”輕恩一聲,彩仙帶着晨雨走了出去。陳雄看着彩仙離去的背影,緩緩在椅子上坐下,輕嘆一聲,道:“二妹,你這又是何苦啊。”
黃昏,青煙。血紅色的夕陽掛在海天相接的地平線。陳雄將彩仙他們安排在了一座閣樓,環境還算幽雅古典,最重要的還是從閣樓上望出去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波濤涌涌,海浪淅淅,海鷗翱翔,飛魚翻騰,微風習習。輕紗般的薄霧掛在樹梢之上。晨雨就那麼一直坐在椅子上望着海天相接的一樣一望無際的大海,不知在思念着什麼。話說少兒不憂愁,但你卻在憂什麼事,嘆什麼愁。
微風吹動了晨雨額前的碎髮,絲絲縷縷,它又在詮釋着什麼,總是這樣的嘆息着時間的流逝,不捨嗎,還是難過嗎。在晨雨心中總是迴盪着這麼一個聲音“獵手,你害得我家破人玩,這仇不報我就不叫晨雨·德古拉。”
迷霧森林中央二層。
月夜,星辰,靜謐的螢火蟲。
枯黃的樹枝在黑影下喧擾,枝頭停着幾隻青色的烏鴉。“呱——呱——”渲染着周圍的氣氛。輕霧瀰漫,鬼火喧囂,夜影中的人冢格外的恐怖。青白色的石碑上,述說着前人生前的往事。
深淵底部。
同樣的祭壇,同樣的寶玉中塵封着一名絕色的男子,身後黑霧飛舞,翻騰,似幻境,似真實,生前身後事。青山之巔,對天沉思,一身紫衣,黑髮飄飄,豎笛橫豎,音符輕舞。周遭,彩蝶飛舞,輕霧翻騰,一名同樣絕色的女子在輕霧中,男子後,偏偏的起舞。似月的彎眉,挺秀的瓊鼻,紅潤的嘴脣,雪白的肌膚,貝齒微露,配合着豎笛衡曲,‘多少花香濃豔了人間的綺麗,多少愛恨歌頌了女子的淒涼。那穿透心扉的純潔守着繁華與寂寞的一生,讓京華亭院成爲埋葬醉裡歡笑的終場。’曲終人散,多少事成落幕,多少恨成往事。黑霧再次一個翻騰,猩紅的戰場,高臺之上,一人對歌飲酒,‘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妖氣魔氣漫天飛舞。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持劍,亂髮,爲你斬天下。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有多少好漢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
“啊……”引天怒吼,戰死沙場。多少冷酷,多少絕情的人都有一個過去,這便是不死妖王的過去。
牛頭人頂着一對巨大的牛角,尖尖的獠牙流淌着口水,卑微的跪拜在祭壇下方。空間波動,不死妖王神念傳出,淡淡的,像不染塵世煙火的星靈“去深淵一層紫發那,把修爲最高的那個人類帶過來。”“是,妖王。”空間波動,牛頭人的身體漸漸的變成了透明,消失在了原來的空間。黑暗中的空間,惟有寶玉散發着一絲的光芒。無止境的靜謐。
迷霧森林中央一層,深淵一層。
零星的月光灑落在深淵的黑暗中,地面上橫七橫八的躺着三十多個人,微弱的氣息在黑暗中似有似無。塵封在寶玉中的紫發王聽着跪倒在地面的牛頭人的述說。“哦,不死妖王竟然對一個人類感興趣,真是有趣。好吧,你就先把他帶走吧。”微弱的神念傳出。“是。”牛頭人磕了一個頭,從地面扛起一個人就消失在祭壇的面前。
塵封的寶玉在血池上方沉浮,周遭,圍着點點的星芒,伴隨着寶玉在血池上方沉浮。血氣遮天,矇蔽了所有的視線,零星的月光在剎那間消失,血氣膨脹。寶玉依舊在血池上方沉浮,一吸,周遭的星芒慢慢被寶玉吸入,一呼,星芒又從寶玉中被釋放出來。這一吸一呼緩緩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循環。
血氣翻騰,匯入了血池之中,在地面的三十幾個人都變成了森森的白骨。微弱的聲音傳出“我感受到了王者的氣息,儘管並沒有成熟,但在妖魔界血脈之力高於我的也並沒有幾個。南爵大陸,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迷霧森林中央二層。
清冷的月光灑在青白色的墓碑上,鼓起的墳包裂開,露出了森白的骨架,一具具骨架從墳墓中爬出,一眼望去,在墳場出現的骨架竟有千具之多。緩緩的、井然有序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前方,深淵入口,通天的光芒一閃一滅。指引着骨架的前進。
深淵底部。
雷恩躺在祭壇的下方,不死妖王射出神念在雷恩的身上掃描,“白虎,妖族中僅僅次於我的血脈之力會出現在這個大陸,真是有意思,改造一下,會是一名得力助手。我已經感受到了,亂世將要來臨,深淵中不少的亂世妖王,魔王就要復活,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成功的打算。”一陣沉思。“你把他帶下去吧,好好改造一下,不要吝嗇藥物,有可能他以後就是我們的戰友。”
“是,妖王。”牛頭人一鞠躬,帶着雷恩走了下去。
亂世將要來臨,這便是雷恩的命運吧!
陳家閣樓。
晨雨站在閣樓上望着無邊際的大海,揹負的手中握着一物,一塊白色的白虎玉佩。思緒引到了最後一次與父親相間的場面。
……
血紅色的天幕直壓壓的壓向車隊的方向。晨雨望着陳劍跑去了背影,紅色的光芒拉起了一道長長的影子,一絲的寂寞。
微風吹過,帶動了柳樹,帶起了水面絲絲的漣漪。額旁根根青絲舞動,背後傳來了陳劍的叫喚聲。“晨雨,雷恩叔叔叫你過去。”輕嗯一聲淡淡的回道。
馬車旁。
“父親,找我有什麼事。”晨雨對着雷恩問道。
“阿晨,過會你跟着你母親先走。把白虎玉佩給我。”
“爲什麼要先跟着母親走,父親呢?”說着把玉佩交給了雷恩。
雷恩看了看白虎玉佩,眼中多了一絲滄桑感,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指在嘴邊一咬,血液順着手指流了下來,滴在了白虎玉佩上,血液凝而不散,緩緩的被白虎玉佩吸收了進去。咒語念出“封”玉佩上一絲殘缺的韻紋閃過。交給了晨雨。
“阿晨聽話,父親還有事情要做,你先跟着母親走。在白虎玉佩上我留下了一絲我的靈魂印記,它會一直伴隨着玉佩,直到父親身亡。快點去你母親那吧。”雷恩摸了摸晨雨的頭髮,指了指在裝東西的那幾輛馬車。
“恩”轉身朝馬車跑去。身體一頓,回眸“父親,你一定要回來啊,我和母親一直會等着你。”
“一定會的,快去吧。”
晨雨帶着玉佩跑向了馬車。雷恩在其身後看着晨雨的背影,眼中氾濫起濃濃的不捨。
馬鳴聲喧囂,帶着一行人東去。
……
“父親。”晨雨緊了緊手中吧玉佩。“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閣樓外,一道黑影棲息在旁邊的竹林之中。
陽光撒入竹林,斑斕的七色光彩在竹樹上映襯。照出了黑影的樣子,方頭大耳,黝黑的皮膚,長長的鬢髮長在兩旁,與雷恩竟有七分相似。此人正是從莫克多死亡大峽谷逃脫的霍特。
霍特望着晨雨,緩緩地走出竹林,耳畔傳來了絲絲的朝夕聲,和陣陣溫潤的海風。擡頭,望向閣樓。輕輕的喚了一聲“晨雨。”
大堂內,陳家族長和長老坐落在兩旁的交椅上。
陳雄看了看坐在末位的霍特,“說吧,在莫克多死亡大峽谷得到什麼消息了。”
霍特點了點頭“在迷霧森林方向出現異界生物憎惡了。”“嘶——”大堂內一陣吸冷氣的聲音。雖說大堂內的人早已聽說這件事了,但從當事人口中說出,那個滋味可是不一樣的。
“你真的看到了。”
“不可能,這個世界不會出現憎惡的。”
“這可是大事情啊,一定要報告皇家,讓世人皆知。”
“這不行,所有人都知道會發生恐慌的,這絕對不行。”
……
霍特坐在末位,好像一切事都不關乎自己的事。終於有人開口“霍特兄弟你還說清楚點。”頓時響起一陣附和聲。“我並沒有正真看到憎惡,那只是大哥在石壁上刻下了‘有憎惡,快走。’這麼幾個字。”
“這麼說你就是沒有看到過咯。”一名陳家長老問道。
霍特輕恩一聲。
“那這就不一定事實啦。”陳家長老繼續道。
“不會的,憎惡一定出現過,我現場遍地都是屍水和腐臭。而且,我離開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怎麼快的時間內,想拿下大哥他們而且神不知鬼不覺,以獵手的規矩來看,不大可能。”霍特搖搖頭道。
“這……”陳家長老好像還有話說。被陳雄壓了下來。“霍特兄弟一路奔破,我想你也是累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霍特知道陳家要討論了,不想自己這個外人知道,也知趣的跟着丫鬟退了下去。
大堂的大門被關上,屋內的一些老者可是坐不住了,紛紛起身道。
“族長,這件事你看怎麼辦。”一名長老問陳雄。陳雄沒回答那名長老的話,反倒轉向另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大長老你對這件事怎麼看”被陳雄稱之爲大長老的老者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須,淡淡的開口道“這霍特的話可以信,但不能全信。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老者的話在大堂中的衆人都是想到的,但必須有一個人做過表態,而且,這個人便是大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