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土牆移動,緩緩的下沉,露出一個小洞,晨雨再次深吸一口氣,踏了進去。
白光一閃,晨雨已經出現在了結界之內。結界之內,可謂別有洞天。界內長着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鳥語花香,彩蝶翩翩起舞,各種動物歡快在草地上奔跑,這裡的猛獸象是失去了野蠻的本性,安靜的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午後的陽光。
地面再次出現一條小路,同樣的蜿蜒,同樣的曲折。晨雨沿着小路向前走去,各種小動物圍着晨雨跳舞,在歡迎這世界的來賓。
菩提樹下,一方棋盤,黑白分明,分立兩端。老者盤膝而坐,道貌岸然,面前消失了魔法球,多了一方棋盤。持子長時不下,眉頭似有迷茫,似有歡樂,似有經歷苦難的滄桑。
老者持黑子,落子,拿起白子,輕輕的在之間撫摸。擡頭“小友請坐,等老道下完這局棋再更小友細談。”
這一等便是三個時辰。
老者落完最後一顆子,搖了搖頭“黑棋本可勝,龍頭已成形,不料錯失一步,反被白子所屠,小友知道爲什麼嗎?”擡頭,看向晨雨。
晨雨搖了搖頭“我不懂棋。”
“可惜,可惜。”老者連說兩個可惜,“知音難尋吶。”
“不知前輩叫我進來有何事,還有這是那裡。”
“你的夢境。”老者淡淡的道。
“我的夢境。”晨雨自言自語道。
“是我把你帶到這來的,這也可以說不是夢境,但當你醒來時,這一切都會破滅。”老者道。
“那前輩所謂何事?”晨雨再次問道。
“賜劍。”良久,老者說出兩個字。
“前輩,是雪茫劍嗎?”晨雨問。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老者道。
隨手在棋盤正中下了一枚棋子,不爲黑,不爲白,黑白相間,但又有所包含,爲陰陽魚。陰陽魚緩緩的沉落進了棋盤,一道道的光芒從凹陷處射出,非常的融合,讓晨雨有一種水ru交融的感覺。
緩緩的,一把乳白色的光劍從凹陷出上升,不斷的縮小,化成一道光線射向晨雨,光線交融,在額頭現出一道袖真的小劍,劍身上刻有兩個小字,雖小但不失磅礴。‘雪茫’。
晨雨一愣,光線已經射入體內,晨雨摸了摸額頭,一把小劍,還隱隱摸的到雪茫兩字。光芒一閃,小劍影入體內,還有一絲別樣的東西隨着凝形劍的進入進入到了晨雨的腦中。
“這便是白虎凝形劍,現在是你的了,劍並沒有實體。”老者說完,臉色蒼白了幾分。
晨雨連忙跪下“如此大恩,晚輩記住了,來日必報。”
“呵呵,不用了,我的時間不多了,小友,陪我下完這最後一盤棋吧。”老者悽苦的一笑。
老者收起棋盤上的子,再次一枚枚的落下。當最後一枚棋子落下“哈哈,黑棋終於勝了。”
風輕輕的吹上了菩提樹,一片片的葉子落下,包裹住了老者,老者也漸漸的化成了一片片的葉子,“前輩,這……這是怎麼回事。”晨雨驚心的道。“呵呵,無妨無妨,我本是將死之人,苟活於世,能等到你,已經非常高興。孩子,你今後定不平穩,好好努力吧。”
風起,葉散,更隨風的腳步,尋找了更遠的天地。風靜,葉落,徒留了一地的寂寞。
晨雨在菩提樹下堆起了一堆土堆。落葉散盡,故人已逝,空留一抔黃土。
晨雨散完最後一點土,拍拍手,起身。在棋盤旁坐下,看向棋盤,黑白之子交落有致,每一枚棋子便是一個棋眼。剛下完這盤棋的老者已經不再人世,生命的脆弱。
千萬年來,多少人想要逆天而行,想要長生不老,可又有多少人能把此事做成吶?寥寥無幾,屈指可數。晨雨擦乾了眼角的淚水。拿起了剛剛的那顆陰陽魚,入手溫熱。
“咔咔”手中的陰陽魚表面出現一條條細小的裂紋,不斷的皺開,不斷的不剝落,一道綠芒突破裂紋,射出了陰陽魚,進入了晨雨的眼睛裡,“咔咔”越來越多的綠芒出現在了晨雨的眼前。
“這?”晨雨在問自己,自己不過是把這枚陰陽魚拿起來而已,想看看而已,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剝落的碎片從晨雨手中滑落,飄逝在風中,露出了陰陽魚中的真身,一顆墨綠色的小珠子,菩提樹下悟道,名曰‘悟道菩提子’。晨雨把玩這手中的菩提子,一絲空明從菩提子中傳出,緩緩的匯入晨雨的身體裡。
晨雨現在的狀態非常的好,進入了一絲空明,雖只有一絲,但也夠用,細細的體會這菩提子中傳來的道義,擡頭,對天不僅想問“何爲生,何爲死。”
起身,收好菩提子,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外走去。
結界口。
晨雨伸手拿下鑲嵌在牆壁上的白虎玉佩,老者的話讓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枚玉佩,更是一種傳承。從懷中拿出那條取下的紅線,穿過玉佩上的孔洞,打結,掛在了脖子上。土牆也像是完成了任務似的,開始緩緩的剝落,從連環畫開始,牆皮滑落,細小的裂紋從牆角向上延伸。一刻鐘後,一堵斑駁的土牆化做了一抔黃土。
晨雨在森林中沒有方向的漫步,既然是在自己的夢中,時間到了,自己便會醒來的。潺潺娟娟的水聲流進了晨雨的耳朵裡。晨雨順着水聲走去。
撥開了樹木荊棘,有條小溪在淺淺的流着,順着小溪前走,盡頭是一眼湖泊。湖中有着一小片陸地,水中飄着片片粉紅色的花瓣。擡頭,一顆櫻花樹長在哪一小片陸地上,一名女子在水中擦拭着自己的身體紅齒輕貝淺淺的吟唱:“細雨吹寒桃花庵,桃花庵前夢桃園,桃園笑談桃花暖,桃暖水榭映河畔,蝶粉拂面猶帶香,青藤鎖牆遊絲軟,紅塵一笑誰伴老,風中流芳逝滿天,逝去尋跡蘅蕪院,花落春空留晚,多情兒女何處閒,欲把硃砂細磨研,摺紙信箋淚無語,一夜紅鮫傷春感,憑欄思緒遙相寄,魂牽夢繞桃花扇”
在櫻花樹下爲何淺唱桃花,風起,寥落了多少花瓣,撒在空中,蕩在水中,撩起了少女的三千青絲,靜靜的舞動,一瞬間晨雨竟看的癡了。
俗話說花比人美,但在着櫻花樹下,水汽,落花,映襯着少女笑面如斯的臉龐,一瞬間竟比過了花,勝過了美。
天藍。紫竹林。
到處都是淺紫色的竹樹,風進,幽幽的晃動着。男子身着紫袍,袍身雕龍畫鳳,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背手而立。觀賞着紫竹林。
林中黑影一晃,在男子身後已有一個人單膝跪地。
“有什麼事嗎?”男子淺淺的開口。
“主,白虎傳承已經被傳承了。”
“哦,怎麼早,哪個方向。”
“主,是在落日山脈,但氣息有些不穩定,不向是近距離傳承,倒像是遠距離。”
“被傳承着在哪?”
“主,氣息太過弱小,還沒查清。”
“查。”
“是,主。”黑影一晃。地已無人。
男子低頭沉思道“紛爭又要開始了,亂世,亂世啊。”擡頭“敢問天,何爲神?”
多少的英雄好漢,多少的巔峰人物,就是爲了這麼一個子‘神’,但成功的又有多少呢?終抵不過時間的消磨,成爲一抔黃土,到頭來,塵歸塵,土歸土。
多少的豪言壯志,多少的生死離合,化成一句淡淡的素問“敢問天,何爲神?”
清晨。第一抹眼光射入大地,公雞打鳴,喚醒了沉睡已久的人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晨雨揉了揉發腫的眼睛,伸了個懶腰“噼噼啪啪”一陣骨頭的摩擦聲,晨雨一驚。回想起昨晚算不算的上奇遇的奇遇。還是有些淡淡的悲傷,那老者說過,當我醒來時,就是那個夢境破壞的時候。這麼說,昨天夢境中的一切事物都會消失,那麼那名女子也會消失,晨雨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捨。
愛美之心人人有,晨雨當然不會愛上那名女子,當然,他也還不明白愛的含義。在晨雨的理解中,‘愛’就是像父親母親天天在一起,相濡以沫。
“阿晨,出來吃飯了。”車外,母親叫自己的名字。揉了揉臉龐,掛起一抹天真的微笑。拉開了車簾,走了出去。外面,陽光正好,照到人暖洋洋的的,晨雨受不了再伸了個懶腰,還好這次沒有發出那種“噼噼啪啪”的骨頭摩擦聲。
在燃盡的篝火旁有生起了一堆篝火,橘黃色的火焰再次在木材上跳動。晨雨靠着母親在篝火旁坐了下來,立馬耳邊響起了芒克的問候聲“晨雨,起怎麼早。”淡淡的微笑。
“恩,你也早啊。”回之一笑。
飯飽後。整個車隊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半晌後。
一切準備就緒,執策鳴鞭,啓程,十幾輛馬車排成一條長龍,捲起了一路的煙塵。
前方大路一馬平川,通向天際邊。車上,雷恩霍特盤膝對立而坐,面前攤着一幅地圖,雷恩拿着一支筆在地圖上不斷的描畫,且在不斷的推算這距離,“按照馬車的速度,如果沒發生什麼意外,半天后我們可以進入山林,擺脫的一馬平川的平原,我們逃脫的機率將無限的放大。”放下手中的筆,拉開窗簾,望向了遠方,淡淡的憂傷。
官道上,一塊醒目的大石頭聳立,斷了前路。石上有人盤膝而坐,頭戴蓑笠,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一把佩劍別在腰間,劍身寒光閃閃,一看價值不凡,風斜吹,鼓動了衣服,獵獵作響。來人不善。
半個時辰後,車隊來到了石斷路的官道前。一陣馬鳴聲,車隊停止。
管家西格慌慌張張的像身後的馬車跑去,停在一輛特別大的馬車前“老爺,前方有巨石擋路,石上有一個人坐着,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善人。”
雷恩掀開了車簾,微皺着眉頭。親自向前走去,來到巨石前“敢問前輩爲何人,爲何擋我等道路。”雷恩竟已晚輩自屈,後有追兵,怕惹出麻煩,耽誤行程。就已晚輩自屈。
挑開可遮住面容的,露出了蓑笠下的臉龐,黑色的長髮披散在發間,面如冠玉,噙齒戴髮,丰神如玉,好一個翩翩少年,很明顯,眼前的這一位還是一明二十出頭的少年。
金髮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前輩,雷恩叔叔你說笑了,這前輩真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