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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血肉炸開,殘屍墜地。
隨之落下的還有一塊玉牌,與一把短劍;籠罩山谷的陣法,也旋即消失。
緊接着五色劍芒倏然迴轉,被某人輕輕抓在手中,轉而眼光冷曬,淡然出聲:“四場比試,打了個平手。還有一場,誰來?”
魯朗與湯安等人還想着聯手禦敵,以便讓史道子召集援手。誰料史道子剛剛打開陣法,根本來不及逃走,也來不及呼救,便已成了一堆碎肉。
而史道子並非尋常之輩,乃是島主鍾奇子的關門弟子啊,竟然被人亂劍劈了,並且死得如此的悽慘。
這場生死比試,仍將繼續?
而事已至此,誰還與你比試,明知你修爲高強,難道等着被殺不成?
幾位山莊的人仙高手來勢正急,匆忙止步,驚愕之餘面面相覷,轉身踏劍疾馳而去。
無咎也沒追趕,揮袖一捲。尚在身邊盤旋的五色劍芒,瞬間消失無蹤。他又不慌不忙就地尋覓,將支南子與史道子的飛劍以及納物戒子盡數收歸己有。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直至此時,韋柏終於從絕望中回過神來,卻心緒雜亂,兀自有些不知所措。正如所說,此番比試,兩家算是打個平手。而韋家弟子,十之八九送掉性命。幸虧某人力挽狂瀾,否則自己也將葬身此處。不過那已並非當初的守陵弟子,而是一位隱瞞修爲的高手,倘若他心存惡意……
“無先生——”
韋柏只想逃離山谷,而尚未踏起劍光,又出聲召喚,神色中透着懇求之意:“師伯尚在山莊作客,爲今之計,當面見師伯,稟明實情,卻怕橫生變數,不知你……”
他在出聲請求,或試探。
“哦,只怕你的師伯也是自身難保!”
無咎搖了搖頭,轉身走到山坡上。
恰逢旭日高照,遠處的山林色彩斑斕,而所在的無極谷,依然血腥濃重而寒意森森。
韋柏慌亂起來:“啊……不會吧……”
畢竟他的師伯乃是地仙前輩,讓他依然心存僥倖。
“既然如此,稍後便見分曉!”
雖然無極山莊與無極谷相隔不遠,卻被大山阻擋。此時此刻,誰也弄不清山莊內的情形,唯有繞到前山,方能獲知真相。
韋柏意外道:“無先生,你願同行?”
他帶着弟子前來比試,如今已是全軍覆沒,正當孤立無援之際,亟待有個強有力的靠山。
“我也不願啊!”
無咎道出心裡話,卻又無奈道:“我是爲了韋家,殺了史道子,倘若不聲不響離去,豈非要頂個不清不白的罪名?”
他像是在權衡利弊,有些遲疑不決。
韋柏的念頭急轉,忙道:“這個……事後韋家必有報答!”
“報答?”
無咎微微一怔,卻並未拒絕,而是點了點頭,旋即縱身而起:“既然趟了渾水,不妨一趟到底!”
韋柏隨聲響應:“無先生,你我快快趕往山莊……” WWW ✿TTKдN ✿¢ Ο
“師叔——”
自從山谷中的形勢逆轉,韋秋蘭便躲在韋柏的身後不敢吭聲。如今韋柏要走,她只得擡手召喚。
韋柏無暇多顧,催促道:“跟着便是……”
韋秋蘭慌忙答應,扔出一把飛劍踏在腳下。
便於此時,有人從昏死中醒來,呻吟道:“師妹……”
竟是韋山子,捂着腰腹的血洞,從地上掙扎着爬起,艱難出聲呼救。
“哎呀,師兄,你還活着,小妹回頭救你……”
韋秋蘭很是驚訝,卻並未停留,只管踏起飛劍,便要追隨韋柏而去。
卻聽一聲叱呵傳來——
“咦,韋山子爲了救你差點喪命,你卻如此無情無義?給我帶上他——”
無咎已躥到半空,沒忘留意身後的動靜,猛然回頭,話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嚴厲。
“遵命,前輩……”
韋秋蘭已是滿臉通紅,低頭答應一聲,匆匆忙忙落下飛劍,一把抓起地上的韋山子,並摸出兩粒丹藥塞入對方的口中,再次離地飛起,這才悄悄辯解:“師兄啊,小妹是怕遭遇兇險,故而……”
不管秉性如何,至少她很識趣。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再也不能得罪她口中的那位前輩。
韋山子大難不死,又被師妹抓在懷中,他毫無抱怨,只有感激:“多謝師妹……”
無咎撇了撇嘴角,不再多說。
三道劍光、四道人影,瞬間衝出山谷,捨棄來路不走,直奔山頂飛去。
而剛剛越過數百丈高的石山,便見十餘里外劍光閃爍。居高臨下,看得清楚。一羣山莊的弟子,在追殺一個年老的婦人。
山莊弟子足有七、八人,有方纔逃走的魯朗四人,還有沒見過的兩位中年男子與一位老者。
老婦人竟是韋春花,並未遠逃,而是在山莊前的那片空地上來回盤旋,似乎想要衝向韋家居住的院子,卻又屢屢遭到攔截,被迫左衝右突,奈何寡不敵衆,早已是白髮凌亂,情形狼狽,卻也兇悍異常,兀自苦苦支撐。
“姑母……”
“春花師姐?而師伯與幾位師兄弟呢……”
韋秋蘭驚訝失聲,韋柏也是錯愕難耐。
無咎踏着一道紫色的劍光,凌空懸在山頂之上。
人在高處,四周盡收眼底。而無極山莊多了一層陣法光芒,難辨端倪;幾裡外的韋家寓所,也就是那個破舊的院子,同樣籠罩着陣法啊,只是看守院門的韋合,早已不見了蹤影。
“無先生,能否出手相助……”
韋柏見韋春花遇險,很是心急火燎,卻又不敢挺身相助,只得低聲懇求。
無咎卻是微微皺眉:“如何相助,你讓我與地仙二層的高手對陣較量?”
“啊……”
韋柏暗暗吃驚,難以置信道:“那是鍾奇子的大弟子,卜元子,難怪他踏空而行,竟是地仙的修爲,師伯他……”他愈發焦急,忙又勸說:“不求對陣較量,只要協助春花師姐脫困即可,否則卜元子必然不會放過你我……”
無咎不置可否,反問道:“韋春花明明能夠逃出無極島,卻爲何執意前往韋家的寓所?”
韋春花雖爲婦人,卻是人仙八九層的高手,即使打不過卜元子,想要逃走應該不難。而她卻執意前往那個破舊的院子,不免令人心頭起疑。
“我也不知道啊,師伯爲人謹慎,但有隱秘之事,僅對春花師姐交代……”
韋柏連連搖頭,驚道:“哎呀,師姐危矣……”
只見韋春花剛剛躲過一道偷襲的劍光,尚未緩口氣,又一道劍光到了身後。她忙驅動飛劍抵擋,卻“砰”的一聲法力倒卷。她吃禁不住,從十餘丈的半空中墜向地面,“撲通”砸得塵土飛揚,竟翻滾幾圈而逆勢躥起,披頭撒發怒道:“鍾奇子老兒卑鄙,他的徒子徒孫更是卑鄙無恥……”
人羣中的老者,也就是卜元子,踏空往前,冷冷喝道:“放你逃生,你卻滯留不去,反倒辱罵家師,真當我殺不了你……”話音未落,他所驅使的劍光威勢大盛。
韋春花苦撐至今,竟是山莊的手下留情?
無咎漸漸看得糊塗,也猜不明白,乾脆不再多想,猛然俯衝而下:“三位隨我來——”
韋柏頓時精神一振,卻又稍稍遲疑。
山莊的高手,七八位呢,此時衝過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韋秋蘭踏着飛劍,抓着韋山子,也是柔弱無助的樣子,央求道:“師叔,我師兄他傷勢慘重,經不起顛簸,何妨在此等候……”
韋柏的心頭一顫,叱道:“在此只有等死!”
他不敢怠慢,踏劍往下衝去。
跟着那位無先生,或有生路,留在山頂,最終的情形只怕更糟。
“師妹,莫要管我……”
韋山子依然捂着腰腹,滿身的血跡,身軀高大的他被韋秋蘭伸手攬着,似乎有些過意不去。
而韋秋蘭看着韋柏遠去,暗暗慌亂,急忙隨後追趕,隨聲敷衍:“小妹怎會丟下師兄呢……”
這邊剛有動靜,那邊尚在混戰的雙方已有所察覺。
卻見十餘里外的山頂上,相繼衝下三道劍光。爲首的年輕男子,腳踏紫色劍虹,來勢如風,氣勢凜然。不過轉瞬之間,已到了數百丈外。
“人仙九層……他隱瞞修爲,果然是個壞東西……”
韋春花喘着粗氣,愕然回首,卻戾氣不減,大聲叱道:“韋柏,帶着秋蘭給我滾開……”
她面臨追殺,疲於應付,如今又來個修爲高強的“壞東西”,她心頭的焦慮與擔憂可想而知。既然自身難保,不如讓韋柏帶着韋秋蘭逃離此地。
韋柏忙道:“師姐,無先生並非壞人,是他救了師弟與秋蘭……”
韋春花一怔,神色茫然。
與之瞬間,叫喊聲響起——
“大師兄,方纔與你稟報,史道子慘死……”
“他還殺了支南子……”
“便是那小子殺我師弟?我正無暇分身,他竟然送上門來……”
卜元子獲悉殺害師弟的真兇現身,再也顧不上韋春花,旋即騰空而起,直奔着那道疾馳而來的人影撲去——
“小子,爲我師弟償命——”
“哼,史道子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