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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邊的空地上,衆人依然嚴陣以待。
卻再無怪獸出沒。
羌夷與阜全、魯仲尼、毋良子,皆鬆了口氣,又不禁看向某人的背影。此番若非躲在他的陣法之中,後果難以想象。
“衛令老弟,此恩此情,羌某記下了……”
此恩,是庇護之恩;此情,是不計前嫌的同道之情。
羌夷衝着衛令拱了拱手,倒也真心實意。只是感恩的話語,一時難以出口。
“呵呵!”
衛令深表欣慰,笑道:“全賴公孫先生之功,你該謝他纔是!”
羌夷尷尬不語。
卻見某位先生轉過身來,擺了擺手。待廣山與兄弟們撤了陣法,他又感慨道:“昨日仇怨,今日恩情,是是非非,顛倒不明,卻爲此荒廢了年月,也辜負了這天地美景!”
羌夷依然沒有出聲,默默點了點頭。
“老弟所言極是,你我身爲仙者,不必相爭,且修天道!”
衛令附和一句,伸手示意——
“且等海元子前輩吩咐,也不知前方的戰況如何……”
衆人四下散開。
而無咎又轉過身去,卻眯縫雙眼,撇着嘴角,暗暗吐了一口悶氣。
萬聖子站在他的身後,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傳音道——
“你找到鬼丘了?”
“嗯……”
“鬼族不肯歸順?”
“哈,莫提歸順了,那幫傢伙差點沒殺了我!”
“你有玄鬼令在手,又得鬼赤親授……”
“又怎樣呢,那幫傢伙的藏身之地,竟有陰氣存在,故而夠施展修爲,一個個有恃無恐……”
“鬼丘的緣故吧,如今鬼赤被你囚禁,他早有非分之想,你該除掉他……”
“正是他心懷異志,裹挾妖族弟子,而彼時四周盡是南陽界的家族高人,我豈敢動手!”
“結果如何?”
“還能如何,鬼丘說他自有脫身之法,我總不能哭着喊着,央求着那幫傢伙跟我走!”
兩人正在傳音對話之際,忽聽衛令喊道——
“海元子前輩傳令,已發現賊人巢穴,命你我就地戒備,隨時接應……”
與之瞬間,陰雨濛濛的天穹上,突然劃過了幾道閃電,隨之炸雷聲響徹四方。
“喀、喀、喀——”
在場的衆人,皆擡頭看去。
至少相隔數百里遠,竟是幾頭大鳥衝向天穹,然後猛烈撞擊禁制,並炸開團團火光。那自爆的威力,瞬間撕開天地禁制。與之瞬間,又是數十頭大鳥沖天而起。而與之前不同,每一頭大鳥的後背上,都站着一道人影。緊接着又是轟鳴陣陣,火光閃爍。接連不斷的撞擊,使得朦朧的天穹裂開幾道縫隙。而便在縫隙消失的瞬間,一道道人影趁機穿越而去。眨眼的工夫,轟鳴聲猶在迴盪,卻已塵煙墜落,天色陰沉如舊。
便於此時,又有四道人影在半空徘徊,顯得頗爲憤怒,緊接着話語聲響起——
“三位道兄,莫讓賊人走遠了,本人略作交代,隨後便來!”
三道人影閃身遠去,應該是離開千荒澤,否則禁制阻擋,無從追趕賊人。出聲之人也落下半空,再次揚聲說道——
“各家弟子,前往馬洛谷候命!”
衛令如釋重負道:“諸位,你我就此往前,便可離開千荒澤……”
而羌夷、魯仲尼與毋良子,卻顯得頗爲低落。
“還要前往馬洛谷……”
“賊人一日不除,你我一日不回……”
“是啊,照此下去,你我能否活着返回,尚未可知呢……”
三人尚在抱怨,一羣人影奔着這邊而來。竟是豐亨子、齊桓,以及齊家的弟子。
衛令忙與羌夷、魯仲尼、毋良子使個眼色,拱手相迎——
“豐前輩……”
豐前輩、豐亨子在十餘丈外停下,猶自離地三尺懸立,大袖子一甩,淡淡出聲——
“公孫先生……”
無咎與萬聖子站在原地,尚自不明所以,卻不料竟被直接點名,他心頭暗暗一跳,急忙跟隨衆人舉手見禮。而萬聖子則是悄悄後退一步,將身影躲在他的背後。
而豐亨子卻無暇追究,直接看向身旁的齊桓——
“此次的賊人逃脫,與他無關。否則的話,海元子便饒不了他!”
“伯父,他來歷不明……”
“他不是微瀾湖衛家的弟子嗎?”
“侄兒有真憑實據……”
“一把古劍,不足爲憑!” ◆тt kΛn◆¢ 〇
“哎,姑丈……”
或許是有事在身,豐亨子揚長而去。齊桓不敢阻攔,又是無奈、又是惋惜。
“嘿!”
無咎將所有的一切看在眼裡,微微冷笑一聲。
萬聖子適時湊到身旁,傳音道:“事出反常,必然有怪。想不到衛家留後策應,竟是那人暗中搗鬼。殺了他……”
“豈止有怪,而是有一個大妖怪!”
“無咎,你好像又在拐彎抹角罵我?”
“瞎說,我乃君子……”
“哼,我老萬懂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就是罵人的意思!”
“咦,見解獨到啊!”
無咎打量着萬聖子,很是欣奇的樣子。
在他的眼裡,這位妖族的祖師,爲人陰沉、狡詐,極難相處。如今發覺,倒也有趣。尤其他自稱老萬的時候,好像是換了個人。
衛令不敢耽擱,招呼道:“諸位,動身吧!”
一行二十人,穿過林子,越過沼澤,往前而去。途中雖然沒了怪獸的蹤跡,而衆人依然不敢大意。
數百里過後,前方有峭壁擋路,還有成羣的修士,在一道山澗中進進出出。
“據說,那便是賊人的藏身之地!”
衛令擡手一指,示意道:“各家道友是心有不甘啊,指望着有所收穫。而賊人已然遠逃,何必多此一舉”
“衛兄,你與諸位道友先行一步。我也好奇呢,且去那賊人的巢穴看上一看!”
無咎丟下衆人,徑自奔向山澗。
“老弟……”
衛令阻攔不得,眼光徵詢,見羌夷、魯仲尼與毋良子沒有異議,於是示意衆人就地等候。
轉瞬之間,無咎已置身於山谷之中。
山谷中之中,尚有數十個家族修士四下亂轉,毫無收穫之後,又紛紛離去。
無咎也是四處溜達,卻獨自走到偏僻處,在一堆碎石前停下腳步,繼續左右張望。少頃,他低頭一瞥而傳音道——
“怎會如此的不堪?”
神識可見,隱秘的石縫之中,坐着一個光屁股的小人,猶自一手拎着個納物戒子,一手托腮而滿臉的鬱悶,傳音應道:“那幫傢伙逃走之時,惹來數百仙道高手。我又不能施展神通,也不敢現身,只能躲在此處,等你前來接應!”
許是過於憋屈憤怒,小人兒跳起身來——
“鬼丘那頭老鬼,我早晚饒不了他!”
“嗯,倒是小瞧了鬼族的手段……”
“是啊,那幫傢伙不僅煉製走獸,還煉製了數十頭兇禽,藉助自爆之力而強行打開禁制。如此狠辣決絕的手段,莫說你我,便是豐亨子也沒想到……”
“什麼你我?該走了!”
無咎揮袖一捲,石縫中的小人與納物戒子同時沒了蹤影……
兩個時辰之後。
一座湖中的小島上,聚集了數百修士。
無咎與他的兄弟們,也在其中。而各個家族的主事者,也就是爲首的飛仙高人,則被豐家弟子召集一處,據說是在趕往馬洛谷之前另有吩咐。
“無咎,你說鬼丘能夠逃往何處?”
韋尚帶着兄弟們,就地等候。無咎則是站在湖邊,昂首遠眺。萬聖子走到他的身後,彼此間倒是愈發默契。
又是一個黃昏時分,落日的美景,依然令人癡迷、不捨。而那絢麗的景色,又似乎不盡相同……
“一羣遊魂野鬼,天曉得逃向何處!”
“你不會故意爲之吧?”
“老萬,瞎說什麼呢!”
“哼,你若是能夠任人猜測,我老萬也不會屢屢敗於你手!”
“嘿!”
“明白了!鬼族不肯順從,你便故意放手。一旦鬼族流竄各地,勢必遭到更多家族的圍追堵截。你是要假借原界家族之手,除掉鬼族啊。也不對,如此一來,難免驚動玉神殿。哦,你的本意,便是讓月仙子與玉真人知曉,你公孫無咎,已來到原界,以便你趁亂行事……”
“我並非故意放走鬼族,實在是攔不住啊!”
“一石二鳥,借刀殺人,實在是高……”
“老萬,幹什麼,奉承人呢,太稀罕了,你還是那個老妖物嗎?”
無咎突然得到誇讚,沒有絲毫得意,反而嚇了一跳,慢慢轉過身來。
與此同時,衛令穿過人羣走來。
“公孫老弟……”
無咎拱手相迎。
衛令的臉上竟然帶着一絲歉意,他走到近前,稍稍斟酌,這纔出聲說道:“豐亨子前輩留下交代,傷亡慘重的家族,各自回家休整,而不必前往馬洛谷。奈何族兄召喚,家有要事,我也將返回微瀾湖一趟,老弟……”
“衛兄,有話但講無妨!”
“既然如此,只有讓老弟代我衛家前往馬洛谷,又怕不妥……”
“你我兄弟,何必見外呢!”
“也罷,便辛苦老弟了,我與族兄等你歸來!尚有幾萬五色石與幾瓶丹藥,且拿去,還有這塊家族銘牌,無論走到何地,足以表明你的身份。不,應該是彰顯衛家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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