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社保yuangong、歡度OO國慶的月票與捧場支持!
……………
青山島上。
青山島的修士,遠遠不止上千之數。除了午道子等三家的子弟之外,還有慕名而來者,使得島上的修士足有五、六千。再加上凡俗家眷,怕不有上萬的人數。而如此衆多的修士卻要分散在數十里方圓,看守各處的陣法,肩負防禦的職責,人手猶顯不足。
更何況妖族大舉來犯,且攻勢正盛。
“師祖,北端的陣法連遭攻擊,韋柏師叔支撐不住,快快救援——”
一個紅臉的漢子,在大聲喊叫。
那是韋合,擔負起青山島管事弟子的身份,也算是重操舊業,此時的他踏着飛劍,很是匆忙。
“妖族企圖破陣,諸位隨我來——”
韋玄子擡手一揮,一羣修士隨着他越過山峰、河谷,直奔海島的北端飛去。
卻見前方的盡頭,雲霧翻涌,光芒閃爍,法力轟鳴。而海邊的山坡上,佈滿了成排的石柱,皆刻畫符文,加持成堆的靈石。所爆發出強勁的氣機,與四方的雲霧融爲一體。並在數十個修士的法力加持下,不斷與雲霧中的光芒抗爭着僵持着。而光芒愈來愈盛,便如同肆虐的雷電,隨時都要撕開雲霧,宣泄出猛烈的殺機。
“諸位道友,加持陣法——”
韋玄子落在山坡上,揚聲吩咐,雙袖齊揮,一道道蘊含法力的符文脫手而出。午道子與康玄、卜成子,隨後而至,不敢怠慢,也忙着打出法訣加持護山大陣。
而陣外的攻勢,愈發猛烈。
山坡上,已聚集了上百位修士。而防禦之餘,各自不免恐慌。即使韋合,以及趕來過救援的韋柏、喬治女與姜玄,也是神色凝重。
一旦陣法失守,便將迎來一場殺戮。五十多位妖族的高手呢,不僅兇狂,而且殘暴,即使韋玄子等四位前輩也抵擋不住。尤其是妖族的祖師,萬聖子,據說法力通玄,高深莫測,近乎於無敵的存在。青山島,已是凶多吉少。
“諸位,不必擔憂!”
韋玄子有所察覺,氣定神閒道:“我青山島大陣經營十數年之久,非同小可,即便是遭到妖族攻打兩月有餘,依然穩如磐石。只要你我齊心勠力,必能拒強敵於陣外。”
許是有意安撫衆人,提升士氣,他稍稍一緩,接着又道:“妖族來犯的前夕,我已派人求援。依照路程推算,無先生不日將至!”
衆人聽說有強援到來,果然精神一振。
午道子與康玄、卜成子換了個眼神,心緒莫名。
韋柏則是衝着身旁的喬治女,竊竊私語幾句,換來對方的欣慰頷首,他旋即報以微笑,然後雙雙走到法陣前出手相助。
韋合沒有參與防禦,而是拉着姜玄站在十餘丈外,一邊關注着遠近的動靜,一邊佯作糊塗道:“師祖,您老人家說的可是無咎、無先生?”
韋玄子點頭道:“正是!”
韋合驚訝道:“哎呀,據傳他大鬧龍舞谷,縱橫瀘州,如今已是飛仙高人,更是了不得呢。還有他麾下的十二銀甲衛,所向無敵!此番妖族倒黴了,真的要倒黴了!”
在場的衆人,更添幾分期待。
有關某位先生的大名,早有耳聞,若是他前來救援,青山島無恙也。
姜玄卻悄悄扯了韋合一把,傳音道:“春花前輩外出至今,兩月有餘,能否找到無先生,尚未可知呢……”
“放心便是,我與無先生,乃是好兄弟,他聽說我在島上受難,必然火速馳援……”
韋合挺起胸膛,臉泛紅光。
姜玄搖頭不語……
“轟——”
又一聲轟鳴震響,雲霧翻騰,強勁的反噬之力,霎時捲起陣陣狂風。
“啪、啪、啪——”
山坡上的陣法石柱竟然支撐不住,相繼碎裂。
倒卷的狂風,裹着雲霧、石屑與猛烈的殺機呼嘯而至。尚在盤膝而坐的修士們,禁不住東倒西歪。而百丈之外,閃爍的光芒更爲刺目。失去加持的陣法禁制,頓時堪堪欲破。
“全力防禦——”
韋玄子大喝一聲,揮袖甩出十餘根石柱。眨眼之間,破損的陣腳已被修復。而尚未來得及緩口氣,又一聲轟鳴傳來。剛剛插入山坡法陣的石柱,再一次“啪啪”炸碎。他驀然一驚,失聲道:“萬聖子親自動手了……”
“喀——”
便於此時,百餘丈外,發出一聲撕裂的巨響,隨之雲霧潰散,光芒狂瀉,一道數丈大小的豁口驟然閃現。
“哎呀,陣法破了……”
“快逃……”
山坡上的修士,已是亂作一團,有的大叫,有是跳起逃竄。
午道子與康玄、卜成子,也是臉色大變。青山島不僅有爲數衆多的子弟,還有凡俗家眷,一旦陣法失守,後果不堪想象。
而便在三人心生退意之時,卻見一道人影踏空而起,直奔着陣法的豁口撲去,揚聲大喝——
“陣在人在,陣亡人亡!諸位道友,隨我捨命一戰——”
韋玄子,曾經的冠山島的島主,韋家的家主,一位圓滑世故的地仙高手,竟然要捨身堵住陣法豁口?
與之瞬間,韋合、姜玄,以及韋柏、喬芝女,皆踏劍而起。其中的韋合,修爲最低,叫得最響——
“此戰有進無退,有死無生,殺……”
午道子與康玄、卜成子暗暗動容,顧不得多想,各自催動飛劍,擺出拼命的架勢。
恰於此刻,又一聲巨響傳來。
“喀喇——”
原本只有數丈的豁口,突然崩塌百丈,隨之殺機撲面,天光耀眼。還有一位駝背的白髮老者,與四頭虛幻的神獸,以及數十妖族高手,直奔着崩塌的陣法撲來。
韋玄子首當其衝,神色微變。卻正如所說,此戰有進無退。而往前一步,必死無疑。後退半步,便將迎來一場屠戮。他鬚髮飛揚,怒目圓睜,催動手中的飛劍,便要血戰到底!
而勢頭正盛的妖族,並未趁機強攻?
韋玄子微微一怔,他身後的衆人也是瞠目愕然……
與此同時。
青山島北端的海面上。
萬聖子連番出手,施展他最強的神通,終於將封山大陣,撕開一個豁口。既然陣法已破,青山島已是唾手可得。衆人歡呼大喊,只待大肆殺戮、劫掠。誰料便在這個緊要的關口,陣勢突然大亂。
“啊——”
一聲慘叫響起,血肉殘肢翻飛。
竟是一位妖族的高手,被一道金色的光芒劈爲兩半。其毫無防備,也無從招架,便已魂飛天外。而出手偷襲者,卻不見蹤影。
“啊……”
不過瞬間,又是一個壯漢,墜下半空。攔腰斬斷呢,血腥的慘狀,令人膽寒。
妖族的衆多高手,再也顧不得攻打青山島,而是四散躲避,一個個驚慌不已。
何人偷襲?
竟如此詭異,而又強大莫測。地仙修爲的高手,根本擋不住他的致命一擊!
萬聖子沒有躲避,卻愣在半空,同樣的錯愕,同樣的難以置信。而便在那道金色的光芒再次閃現的一剎那,他擡手祭出一道劍光。
“鏘——”
金戈炸鳴,光芒倒卷,旋即呈現出一道金色的刀芒,猶在半空盤旋而呼嘯作響。隨之瞬間,還有一道金色的人影若隱若現。
“龍鵲祭司……”
萬聖子認得那把金刀,暗暗吃了一驚。
“嘿,正是本尊!”
許是藏匿不住,人影漸漸凝實。只見他果然留着金髮,卻渾身金黃,便是眉眼也泛着金色,唯獨臉上無須,極爲的年輕,似乎察覺到了破綻,又忙伸手捂住下巴。
“你……無咎!”
“嘿,老妖物,幸會!”
那通體金色的年輕人,根本不是龍鵲,他年輕的相貌,再也熟悉不過。一臉的壞笑,掩飾的殺機,正是無咎,不,應該是他的分身。
果不其然,金色的人影,微微閃動,旋即已是身着長衫的模樣。且黑髮飄逸,膚色白皙,器宇軒昂,卻又神態邪狂。偏偏手持着龍鵲的金刀,周身散發着飛仙一層的威勢。
萬聖子猶自難以置信,道:“你喪失修爲,圈禁在星海宗,怎會……”
無咎,或無咎的分身,打量着四周紛亂的人影,帶着歡愉般的笑容道:“是啊,不過本先生又回來了!”
萬聖子卻臉色陰沉,東張西望道:“青山島與你無關,莫管閒事!”
“嘿,誰說與我無關?沒有本先生,便沒有今日的青山島!”
“當初的白溪潭讓你走脫,你還敢送上門來,哼……”
萬聖子突然冷哼一聲,擡手祭出一道青色的龍影。
而他正要痛下殺手,那道熟悉人影突然轉瞬逃遁。
“攔住他——”
萬聖子厲聲大喝。
衆多的妖族高手,尚自忙亂,卻見祖師神勇,頓時又殺氣騰騰。
誰料便於此時,慘叫聲再一次響起——
“啊……”
這回沒有血光,也沒有殘肢斷臂,只有一具死屍,直接砸向海面。
“無咎,你的本尊還不現身……”
韋玄子似乎早有所料,擡手一指。
青色的龍影呼嘯盤旋,掉頭衝了過去,卻撲了個空,迸濺倒卷的海浪中根本不見人影。
而驚叫聲,此起彼伏。
“他在此處……”
“啊……”
之前的無咎,左右閃遁,刀光揮舞,但有阻攔者,無不血肉橫飛。
與此瞬間,一道道無形的劍氣,在海面上嘶鳴炸響。隨之一個又一個妖族的高手,變成了冰冷的死屍。
“鬼族的陰風劍……”
“嘿,老夫鬼赤……”
“哼,故弄玄虛……”
萬聖子縱是修爲強大,神通莫測,奈何顧此失彼,徒子徒孫接連慘死。他又急又怒,轉而奔着陣法的豁口撲去——
“無咎他意在解圍,不用理會,且殺入青山島,血債血償……”
這位妖族的祖師,應變極快,他看出無咎不敢與他交手,卻憑藉分身趁亂偷襲。他索性殺入青山島,縱使對方的分身再多,也同樣難以兼顧,他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數十個妖族高手也是恍然大悟,一個個頓作瘋狂。
而青山島一方的衆人,正要拼命,誰料情形逆轉,不由得大爲振奮。誰料危機再次降臨,萬聖子竟然捨棄無咎,帶着成羣的妖族高手,直奔着陣法撲來。
韋玄子鬚髮張揚,急聲吼道——
“絕不可讓妖人踏入青山島……”
話雖如此,而憑藉他與午道子、康玄、卜成子,又如何是萬聖子的對手。更莫說還有數十個妖族的高手,猶如數十頭猛虎而勢不可擋!
而便在這生死關頭,一道人影憑空閃現,倏然擋住了陣法的豁口,並擡手扯出一張白骨大弓而凜然出聲——
“本先生在此,踏入青山島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