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獨角狂牛之名 中
在另一邊,十六個人圍殺一隻獨角狂牛,起初之時,確實覺得十分輕鬆,但隨着時間的推進,並沒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本順利,反而圍殺起來更加艱難了。
他們十六人中,修爲不及鐵二,並不能迸發出勁氣以爲己用,更不要說在自己的兵器之外凝聚覆上一層氣勁了,他們最多也就是以自身真氣注入兵器之中,以加強攻勢,就這,還只是那兩個武師初期的人才能用的手段,其他人,沒有真氣的憑一身力氣,有真氣也就力量大一些,持久一些。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一下,武道十三階,武者和武士身體內其實是有真氣的,只不過因爲少得可憐,所以他們感覺不到,也無法使用,隨着真氣的聚集,最明顯的感覺就是身體越來越壯,力量越來越大,而最開始的煉體,便是爲了成爲武者之時,體內能夠感應到真氣並且能存儲真氣而做的鋪墊,而之所以沒有將煉體也納入人道之內,主要是因爲煉不煉體和體能能不能累計真氣並不是必要關係,只能說煉體能夠促進這一過程罷了。
自武者起開始真氣的累積,當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面臨突破,逐漸將真氣遍佈全身,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對別人說他是一名武士了,而當他逐漸能夠掌控自身真氣的時候,基本也就成爲了一名武師,不過也只是一名假武師,直到不再是一味只會自身體內部累積真氣,而是能夠從外界攝取真氣以足自身,這時候他們對真氣於內於外也有着無窮無盡的奇妙應用。
兵器衆多,但其實少有人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等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相反,一人一生只用一種兵器的人最是多見,於是便有了“意”,意是意志,也是想法,也可以說是對某種事物、甚至是對整個世界的認知,用劍的人,喜歡將這種“意”稱爲劍意;用刀的人則是將這種“意”,稱之爲刀意;但不論是哪種“意”,有“意”是大武師的標誌。
像酒牙子就處於向“意”邁進的的人,而鐵二則是剛剛觸摸到真氣外放化勁的邊角,另外的十六人,還差鐵二太遠。
言歸正傳,和十六人之力,圍殺一頭獨角狂牛,甚至有人逮到機會,提身一躍,做到了獨角狂牛的背上,但剩餘人等投鼠忌器之下,也放緩了對獨角狂牛的攻擊,反而讓坐上去的人被甩飛出去,受傷不輕,若不是衆人阻攔,恐怕他就要喪命牛蹄之下了,不過到現在爲止,雖然還沒有人真的喪命,但卻已有五六人身受重傷,其餘衆人,也幾乎個個掛彩。
但這十六人也並不是全無所獲,獨角狂牛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獨角狂牛因爲不斷地左衝右突,力氣緩緩散失,反應也逐漸變得遲鈍。
只是漸漸通紅的那雙牛眼以及不斷髮出的低沉的吼聲還在表達着自己的憤怒。
……
鐵二苦苦應戰,匆匆一瞥間,心中便已明瞭,恐怕這次要無功而返了,蓋因那被圍攻的獨角狂牛雖然看着狼狽不堪,但卻沒有一處致命傷,若說好力氣,如果獨角狂牛不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樣亂衝亂撞,恐怕誰先沒力氣還是未知數呢。
他這次找的雖然是遠離牛羣落單着三者獨角狂牛,但是這邊的聲音他並不能保證能瞞得過遠處的牛羣,也許再過不久,牛羣就會趕來,而到那時,他們可真就是要命喪牛蹄之下了。
心思電轉間,一計上心頭,想到此處,又緊了緊手中大刀,對着向他衝來,彷彿有着無窮無盡的力氣的獨角狂牛,猛喝一聲:“大刀勢第四式!”
暴喝既出,只見鐵二大刀一橫,身體前傾,一刀橫掃而出,只見此招有橫掃千軍之勢,卻只斬眼前一人!
一刀出,鐵二之前,枯葉盡起,碎葉四揚,雜草折腰,枝梢寸斷。
只見獨角狂牛前蹄受擊,猶若奔馬失前蹄,去勢不減,竟是直接從鐵二頭上重重翻飛出去,鐵二更是被氣勁反捲更是狂飛猛退,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之後,鐵二也終於知道,自己那半生不熟的刀形氣勁是時有時無。
隨後,鐵二似是突發奇想,也爲了避免自己立足未穩之時就又要被另一頭獨角狂牛襲擊,便又借勢猛一蹬地轉身,人在空中,仍在倒退,不過因爲身影的反轉,已經將倒退變成了“前進”。
“大刀勢第五式!喝!!”這一招是目前爲止他能發揮出來的威力最大的一招,也是最容易形成刀形氣勁的一招。
“砰!”
一刀劈出,剛好砍在獨角狂牛的脊背之上,只聽見一聲重擊,獨角狂牛一聲狂吼,猛地砸向地面,草葉紛飛,獨角狂牛在地上竟是砸出一個大坑之後還不斷向後倒滑,直到碰到一棵樹擋住其後滑之勢,方纔停住,大樹也因此顫動不已,獨角狂牛停下之後,試圖站起來,但試了幾次之後,終於還是沒有能夠再次站起。
鐵二這個時候很想上去補上幾刀,爭取砍殺其於刀下,但是他卻在不停的倒飛。他這個時候什麼都做不了,就連動動手指對他來說都無比的艱難,經過這麼久的戰鬥,剛纔更是一連兩刀的強勢砍殺,讓他雙臂痠麻不已,胸腹之間因之前受到反震之力而造成的損傷終於也在這一刻迸發,疼痛遍佈全身。
砰!!
一聲巨響傳來,這處算是比較空闊了,但是剛纔的反震之力實在太大,不僅有自身的真氣加持,更加上上一擊“大刀勢第四式”所帶來的反震之力,所以這次勁氣席捲之下,他也撞到了樹上,大樹晃了幾晃個,落葉紛紛而下,又是砰地一聲,鐵二跌落在地上,這一撞又是一甩,終於將口中忍着的那口氣撞散,口中鮮血連噴幾口。
鐵二踉蹌站起,吐了幾口血,胸腹之間頓時感覺舒服不少,但換來的卻是腳步虛浮,渾身痠痛難當,現在怕是就是將那頭倒地不起的獨角狂牛放他腳邊讓他看,估計看到最後獨角狂牛沒死,倒先把他累死了。
……
看着這邊情況危急,鐵二吐血不止,牛玉婷再也看不下去了,眼看就要甩開從之前就一直抱着自己的賀峰,過去救他,但無奈,以她的力氣怎麼也掙不開賀峰。
“讓我過去,快,救二叔……救二叔……”她不斷的哭着對賀峰喊着。
牛玉婷本來看到鐵二好像有些吃力,但因爲她實在也看不懂鐵二那種境界的戰鬥到底是誰佔上風,只是看到鐵二被撞的飛來倒去,就要上去幫忙,但賀峰擔心她上去添亂,就死死的抱着她,不讓她過去,結果他也沒想到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你別動!我去!”賀峰擡手擦了擦牛玉婷的眼淚,沉聲說道。在他看來牛玉婷過去只能添亂,什麼都不會,能幫什麼忙?
賀峰說完轉身就要走,但是牛玉婷卻沒聽他的,他一鬆手,就直接越過他想着鐵二跑了過去,不過剛跑出幾步,就被腰間拴着的繩又給拉了回來,會因爲力量太大,直到把她拉的倒退了幾步才跌倒在地,把賀峰都拉的一個踉蹌,賀峰也是這纔想起,他們兩個之間還綁了根繩呢。
賀峰趁她還在發懵的空擋,迅速把綁在自己身上的繩解開,然後快步走到牛玉婷身旁,說道:“在這裡別動,放心,有我呢!”
又是這句,好熟悉。牛玉婷心中剛想到這句話好熟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覺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賀峰甩了甩手,看着倒在地上的牛玉婷,含着淡淡的笑意嘀咕道:“安生日子過久了,再做這種事竟然還會有一點緊張……”說着話,他從腰後抽出一根看似燒火棍的東西,然後就發足狂奔,徑向那倒地不起的獨角狂牛而去。
……
另一邊,十六人對獨角狂牛的圍殺還是進行的熱火朝天,獨角狂牛越發的疲憊不堪了,悶吼之聲越發低沉,身上的傷口更加密集了些,但圍在獨角狂牛身周的卻不再是十六個人,現在只剩下七個人了。另外九個人皆是閃到了外圍,因爲重傷的他們若是爲了裡面,恐怕一不小心就要喪命。
獨角狂牛看到另外一邊的兩隻獨角狂牛遲遲不來救援自己,終於又一聲的低吼之後,不斷地向着外圍衝擊。
十六個人都無法圍殺,現在變成七個人,更是顯得捉襟見肘,無法形成全方面的包圍,一不留意之下還真讓獨角狂牛衝了出去,但是圍在外圍的重傷之人,卻是躲閃不及,終於,被獨角狂牛一角頂穿,而這個人身旁的人也不知是要去救還是躲閃不及,竟然又被獨角狂牛一頓猛甩擦到,一下被撞飛出去,就此倒地不起。
瞬間死了兩人,原先還能勉強形成圍攏的衆人再也不敢輕易靠近,頓時使這個圍捕顯得有些滑稽。
衆人不斷進進退退,攻擊不停,卻又不敢近身,如此看來,倒不像是他們負責圍殺,鐵二負責牽制餘下兩頭獨角狂牛,更像是他們十六個人一起牽制一頭獨角狂牛,鐵二獵殺餘下兩頭獨角狂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