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五招
畢竟如果原先實力相當的兩個人,在那樣得情況下,無論是任何一方,在全力出手的情況下,都不太可能還留有多少餘力,更不會去想自己這一招下去會不會傷了對方,至少雲不乞自問,做不到。
但是下午的時候,賀峰對戰方米,一樣的把方米重傷,而他當時也是已經經過了一天的疲累,而且在和方米一戰之後,賀峰卻依然表現的半點傷勢也無——要知道,方米和北月凝的戰力相當,甚至在互不留手的情況下,以北月凝刀法的凌厲都不是沒有可能在那把蠻橫的大刀之下含恨。
結合這些情況之後,這就很難讓人相信,早上的時候賀峰重傷北月凝是意外了,畢竟從賀峰先敗北月凝,而後在一天的疲累過後再敗方米,而自身從頭到尾卻又一點傷都沒受的戰績來看,他的戰力要比北月凝高上一線甚至更多的,這樣的一個人,誰能相信他傷北月凝以及方米不是故意?更關鍵的是,他在鄙視終了的時候,還在方米的面前說了句:如果不是尚天苑不準殺人,她走不出比試場地。
那麼,很明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又想幹什麼?!
當雲不乞知道的時候,她的心中也是升騰起一股無名之火,就連昨天晚上第一次見賀峰的時候,若不是有北月凝在一旁攔着,同時她自己也還有一絲理智,就看他跟北月凝說話的態度,雲不乞都幾乎忍不住要拿鞭子抽他了。
“我……”
說實話,到現在爲止,賀峰依然沒有領會到雲不乞話語中所蘊含的真實含義,他一直以爲雲不乞是在和自己“談判”,但是聽到這一句問話之後,賀峰也終於多少明白了一些雲不乞的意思,但又不是十分明瞭,而他又不會什麼讀心術,當然就更猜不到雲不乞心裡面想的是什麼了。
而此時的賀峰,面對雲不乞的這個問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很想說他其實也受傷了,當時和北月凝那一下對撞,北月凝因爲是強行用出殺招,最後受了重傷,但當時賀峰也並不輕鬆,胸腹受創,疼痛不已,全身痠麻,雙臂無力近乎連劍都拿不住,只不過當時他爲了不讓北月凝看出來自己的虛弱裝出來的樣子而已,直到北月凝從比試場地內消失,他才放心的癱倒在地上,但是這些事情北月凝不知道,而那塊放在場地外的“小鏡子”也就只能在場地內有比試的時候,才能看到裡面的情況,而一旦北月凝比試場地內消失之後,別說賀峰癱倒在地,就算他死在裡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他的具體情況了。
而他之所以在重傷北月凝之後看起來沒什麼事,是因爲他受的傷並不像北月凝那麼重,再加上他本身的恢復能力又很強,這也就在後面的一連串的戰鬥中,並沒有讓別人看出來他實際上已經受了不輕的傷的事實——當然,主要是沒有再遇上北月凝那一級別的高手,不然賀峰再怎麼裝,也要掛。
後來方米也是同樣的情況,他同樣是受了很重的傷,但是爲了不讓方米看出來,依然裝出一副很強勢的樣子,而後方米離開後,他癱倒在地上,誰能知道?
但是在和方米比試完之後,他就跟着白青一起回家洗澡、吃飯去了,別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他受傷的事實。
而現在雲不乞這麼一問,倒讓賀峰有種有苦難言的感覺,總不能跟雲不乞說,我也受傷了,你不信,你打我試試,我肯定會受傷,那不神經病嗎?
我裝我自己的比,還裝出罪過來了?
賀峰真的是無語問蒼天,但是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不是爲了跟她在這討論誰受傷沒受傷的問題吧?
“就算我沒受傷,那也是正常比賽,誰規定別人受傷我就得受傷了?”
“是沒有規定……”
聽到雲不乞這麼說,賀峰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她的話語說的很淡然,但是,賀峰這口氣還沒能喘勻,就又聽到後半句:“但是你傷的是我的人啊。”
話語之中多少帶着些感嘆,雲不乞覺得到現在爲止,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夠明白了。
只是這一句帶着感嘆的話語,從她的口中說出,卻很是平淡,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已經發生在別人身上,引不起她任何情緒波動的事情一般。
而賀峰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也終於明白了她剛纔話語中的含義,自己要跟他說的是,在比賽過程中,刀劍無情,受傷本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她卻從來不在乎這一點,只問賀峰既然傷了她的人,那麼他賀峰,就不能一點事都沒有。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雲不乞剛纔確實是在跟自己“講道理”,只不過她講的始終都只是她的“道理”。
賀勇突然覺得很是好笑,這就是賀勇他們說的她“很講道理”?這就是賀勇他們說的她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她要是講道理的人,那“道理”成什麼了?!
“最後一個問題。”
他現在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別人總會在她“是個講道理的人”的前面,總會加上一句“她非常的護短”這句話了。
“問。”
雲不乞似乎已經不想再跟賀峰說過的廢話了,當然,剛纔那些,在雲不乞看來,除了第一句話用來表明自己的“道理立場”之外,其他的都相當於是廢話,而她對賀峰始終聽不懂她話中的含義也已經感到了一絲的不耐。
“那些人找我大師姐的麻煩是不是和你有關?”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雲不乞微微沉默了一下,這件事要真說起來還真和她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但後來的發展又不是她來推動的,再者,她對那件事其實並不怎麼關心,也就懶得去細查。
“弓無影是我找去的,但是後面的事並不是我所掌控。”
當時讓弓無影去試探白青的實力以及底線,確實是雲不乞的意思,因爲她也聽到很多人都在傳白青已經是武師初期的事情,但是當從弓無影那裡得知了白青的真正戰力與底線之後,她並未做其他的事情,也並再跟誰說起過,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又發生了一些雲不乞也不太清楚的事情,只不過因爲她對那些事沒什麼興趣,所以也就沒有找人去詳細調查罷了。
“爲什麼?”
賀峰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讓弓無影去去試探白青的實力,但試探出來之後,整件事的後續發展卻又出乎雲不乞的預料,同時也是在告訴賀峰:這件事不是我推動的,如果把這件事當做是一盤棋,那我最多也只算是開局者之一,至於其他參與進來的有心人,我就不知道都是有誰了,而且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我太久沒有出來了,既然要打你,當然要先摸清她的底細”
而後,雲不乞來來回回的走了兩三圈,但是那雙明亮異常的雙眼,卻依然盯着賀峰不放,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經常這麼教訓別人,還是說是因爲她從第一次看到賀峰的時候就看他不順眼,所以才這麼對他,只聽到她對着賀峰說道:“問完了?”
那語氣如果不去聽她具體說出來的話,還真以爲她是審問什麼犯人,然後在最後的時候,來了一句“你都交代清楚了?”
“難道是米勝?”
賀峰心底暗道一聲,卻沒有絲毫懷疑雲不乞騙他——畢竟像雲不乞那種層次的人,不是賀峰看不起自己,她完全沒有騙自己的必要,如果真的騙了,那最後損失最大的也就只能是她自己罷了。
但是此時就算再怎麼想都沒有用,實在是他已經察覺到雲不乞已經有了一些不耐,而之所以還能跟他說話說到現在,則是她想要賀峰全無分心,完全的發揮出自己的戰力,而後再被她抽倒在地,如此,方能解她胸中之氣,也才能安撫衆姐妹憤怒的內心。
“五招,不論你是輸還是贏,這件事,我既往不咎。”
一言既定,好似賀峰是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而此時的雲不乞則是站在道義的一方。
實際上,對雲不乞而言,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護短有什麼錯,既然賀峰打了她的人,那就要有被她打回來的覺悟,更何況,還一連把自己的兩個姐妹都打成了重傷呢,她先前既然能把周不正抽得滿地爬,就不可能放過賀峰,哪怕他是白青的師弟也不行。
五招,又是五招!
很明顯,她就好像怕賀峰不知道她是來爲北月凝找回場子的一般,當初賀峰爲了激怒北月凝,說過“五招敗你”這句話,第二天,也是昨天重傷白月凝的時候,他也說過“五招敗你”這句話,現在沒想到輪到雲不乞對自己說了。
賀峰心知這一戰無論如何是逃不過了,當然,他從頭到尾也沒想過要逃,只是不想就此真的把雲不乞得罪死,現在既然得了她以後“既往不咎”的承諾,賀峰現在也算是鬆了一大口氣,這樣一來,自己目前來講,至少是少了個勢力強大的敵人。
“那我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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