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體質問題
“還差了些韻味……”白挺這句話當然是因爲對賀峰的表現還不太滿意,但是無法否認,這句話本身就帶着讚許的意味。
白挺這段時間越來越忙,要真說起來,這罪魁禍首還是賀峰,當初他也以爲賀峰是如信中所說的“先天無竅體質”,但隨着這段時間的觀察以及一些試探來看,雖然很像是先天無竅體質,但卻絕對不是,這一點白挺還是可以肯定的,但一時間卻又說不清賀峰具體是什麼體質,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爲這事忙碌,畢竟不管是什麼體質,也都是自己徒弟不是?
要真說起來,這個小徒弟算是遲來了五年的,畢竟當年要他收徒的信是五年前交到他手裡的,當年他收到的信中並未提及賀峰的體質問題,但是經過這麼久的觀察,再加上當年心中所寫的種種猜測之語,他也幾乎認爲賀峰就是先天無竅體質。
一般人修行武道,一般都是煉體,煉體的過程更像是鑄造的過程,如果說煉體之前的身體是一塊鐵,那麼煉體之後的身體就是一塊鋼,直至將血肉筋骨中的雜質排出,能夠煉出真氣,那麼就能夠成爲一個武者。
而之後隨着真氣積累,會慢慢的越來越多,當達到一個臨界點之後,就會面臨着突破,也就是踏入武士行列,當然,這個時候還是無法使用真氣的,直至能夠控制真氣的運轉以及收放,同時也不再侷限於自體內提取真氣,而能夠從外界攝取真氣一共使用,這纔是成爲一個武師的關鍵。
武師之後就不再是真氣的積累就能做到的了,而是境界,就像是一般而言八九個武者也是一樣能夠撂倒武士,而十幾二十個武士想要砍殺武師雖然不太容易但終究是能夠做到的,但是,如果想要靠幾十個武師殺死大武師卻幾乎不可能,因爲境界的差距,導致武師基本沒有接近大武師的可能,而大武師卻能在武師靠近自己之前將其擊殺,境界上的差距,不是單純的戰力可以彌補。
先天無竅之所以會有“孃胎裡的大武師”的稱號,是因爲其自出生起就可以吸納外界的真氣入體,進而淬鍊己身,而賀峰幼時不管是沉睡還是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亦或是不知不覺中體質變強,這些都可以成爲先天無竅體質的明證。
對於當年容二幼時體弱多病的傳言,對此更爲了解的白挺是嗤之以鼻的,容兒當年體弱是真,畢竟他不像賀峰那麼有錢,作爲本就飢一頓飽一頓的砍柴少年,又被強行吸納的真氣改變着體質,相對於其後的成就而言,在白挺看來,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夠堅強的活了近十五年,撐到了出頭的那天,才真正算得上是一種奇蹟。
賀峰的情況與容二是類似的,但是賀峰體內並沒有真氣,剛開始的時候白挺以爲是賀峰的身體還在變強的原因,但是後來經過數次的查探之後,又確定賀峰的血肉筋骨之中也沒有真氣的存在,這就更奇怪了。後來,白挺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有讓賀峰練了幾套劍法,那當然不是新創,而是早就成型了的,是原先他專門爲白青創出的另一套劍法,只是因爲還未到時候,是以還沒有教給白清罷了。
這套劍法對賀峰一樣有用,因爲它的名字叫做“凝真聚氣劍”,但是出乎白挺意料的是,賀峰練這套劍法完全起不到應有的效果,體內一樣沒有絲毫的真氣,這樣一來不禁讓白挺更加的疑惑。
於是疑惑越多,白挺也就越來越忙了。
……
又是新的一天,朝陽同樣是從東方升起,賀峰和白青以及月兒三人迎着朝陽站在院之中央的空地上,月兒雖然沒有被白挺收爲徒弟,但其實也跟收了差不多,甚至她的待遇比白青還要好,更不要說和賀峰比了。
白青只能偶爾那基本雜談中的書來消遣,但是月兒卻能劍典雜談隨便挑隨便看,賀峰一直心心念念也沒有討來一套劍法,但是月兒連要都沒有要,就直接得了一套劍法,這可不是劍典中記錄的那些劍法可以比擬,而是白挺特地根據月兒之前的功底與體質而量身打造的,而如果要讓月兒自己摸索到這種程度,說不得就算是到了大武師的境界也未必能行,這一套劍法若是練得好,月兒進階大武師的腳步定然能夠更快。
再看賀峰,除了自己看書學劍,就是跟着大師姐學,然後再跟着月兒學學,這種待遇可謂是差到姥姥家了。
看着站在自己身側的大師姐,賀峰不禁又想起了最近這段師傅不在的日子裡……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師姐來當家。
賀峰現在已經十分確定,大師姐現在被師父帶壞了,他是多麼懷念剛拜師的時候,那個事事都會顧着他,事事都會依着他的大師姐啊,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了他事事都要順着大師姐了。
“真是……”賀峰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比較貼切的形容詞,最後才隱約間想起一句“什麼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1]。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賀峰心中不住的感慨,想形容一下自己的心情找不到詞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想起一句詩,還湊不齊一個整句,這真是……唉……
拋開紛雜的心思,心靜氣凝,一劍揮出,動作賀峰白青近乎一模一樣,而站在兩人身後的月兒也是隨着兩人的動作而揮劍起舞。
乍一看三人動作全部一樣,但若細細體會,便又發現三人所練劍法確實是同一套劍法,但細微之處卻又有不同。
白青隨着劍法越來越純熟,自然而然的自成一股韻味,而且也因爲以前很少看劍典雜談中的書,所以更多的是白挺來教,她來練,而現在因爲每天都會聽賀峰說起一些劍典中的劍法招式,再加上每天賀峰都會讀上一些雜談中的書來給她聽,所以她現在的劍法精湛了,並且也越來越多的融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以及衍化。
而賀峰則是綜合自己在劍典雜談中所記所練的劍法,再加上自己以前對於劍法武學的一些理解,然後再考慮到自己特殊的體質,最後也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月兒此時練的劍法也是從白青那裡學來的,不過她也融入了自己之前固有的劍法招式,而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賀峰過目不忘的本領,但也確實看了不少書,再加上原本白挺也教了她一套非常適合她用的劍法,所以如果單從招式上看的話,與原本白青教的劍法差別最大的就屬月兒了。
而這套劍法原本連招式都沒有名字,更別說整套劍法,而後來賀峰要起名字的時候,卻被白青自己搶先一步,很草率的起名叫“白青劍法”,這讓瞬間就想好了一大堆很霸氣的名字都沒有問世的機會。
“少爺,少爺,要不你幫我起個名字吧,我的劍法也沒有名字呢”
“還是月兒好啊,就叫……”
“月兒劍法”
“好的,就叫這個名字了,謝謝白姐姐”
“大師姐,我覺得還是太草率了,咱們還是再商量一下比較好”
……
隨着最後一個劍花的翻轉,三人近乎同時沉氣收勢,早上的劍法演練算是結束了,就在賀峰想着一會掃完地要讀什麼書的時候,突然瞥見有一個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從外表看這是個大概六十多歲的人了,留着一把山羊鬍,但是賀峰早已學會了不以外貌來判斷一個人的年齡了,因爲在這裡想要通過一個人的外表來判定這個人多大歲數多半是不準的,隨着修爲的增強,壽命也會大大的變長,而外表卻可以保持成某個時期的容貌,當然,雖然知道這樣一個道理,但賀峰還是會經常忍不住來估算一下自己認識的人的年紀,這幾乎成了一種習慣,不是一時半會說改就改的了的。
“執法閣老?”對於這裡的人物都還不是很熟悉的賀峰而言,最好的做法就是沉默,然後看大師姐的應對。
白青並沒有讓賀峰失望,雖然她很冷漠,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到底不是不諳世事的嬌貴小姐,而她的意思也很明顯,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師父不在,閣老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跟我……大師姐說,她可以做主的。”賀峰簡直覺得除了自己,別人很難能夠理解自己大師姐的意思。
“五天後你們輪值”執法閣老看了看賀峰,又看了看月兒,笑了笑道。同時心中也在想着:那老東西最近不是隻收了一個徒弟嗎?什麼時候又偷偷收了個姑娘?
很顯然,這位閣老對於賀峰那句“大師姐”,有了些誤會。
“知道了。”
白青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完全不像是接受安排,更像是在聽屬下彙報工作一般,更沒有一點挽留人家喝杯水的意思。
那個老也夠乾脆,聽到白青的回話之後,對着月兒和賀峰笑了笑就轉身走了,本來賀峰還想着要不要留他喝杯水呢,現在看來水錢可以省了。
1:這首詩是納蘭性德寫的,全詩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這首詩講的是情人間的事情,書中主角的引用是不對的,這裡說明下,這裡就是隨便用一下,也不用太過認真。
第九十九章那裡對於武者到武士的轉變打錯了字,已經改過來了,也不用再翻過去看了,不會影響到現在以及後續情節的發展的。
武士和武師一不留神就打錯,是眼神不夠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