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包子與牛奶放下,男人拎起籃子,掃了坐在牆壁邊上氣呼呼的小人兒一眼,眼底藏着一絲淺淺的笑意,“放心吃吧,沒毒,我們是不屑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的!”他怎麼會看不透那小人兒心裡的那點小九九,
“我們?”夏寶貝成功的從他的話語裡捕捉到了這個詞,
“……”男人的面色有些難看,似乎是沒有想到一個纔不滿三歲的孩子居然會如此思維敏捷,“既然這樣,你愛吃不吃,最後餓死的還不是你自己!”
“等、等一下!”眼見着對方準備擡腳走人,夏寶貝有些掛不住了,他的本意可不是激怒對方,而是能夠今早出去,“你們爲什麼要把我抓來這裡,什麼時候纔可以把我放出去,我要出去,你知道不知道!?”
“老實點,乖乖待在這裡,我想你這麼聰明,應該能夠明白,既然把你抓進來,怎麼可能放你出去!?”男人回身,看着只及自己膝蓋以上的小人兒,冷冷的說道。
“你們抓我進來,是爲了威脅我的孃親對不對?”夏寶貝試探的問道,可是即使他這樣試探,頭頂上那人的面色依然沒有半分變化,或者說夏寶貝根本看不清頭頂上方這人的面色,只覺得他的眼眸格外熟悉,總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所以問的更加肆無忌憚。
“告訴你們,我孃親是不會隨便被你們威脅的,況且,我還有個很厲害的爹地,奉勸你們啊,趁早放我出去,不然若是我爹地來了,到時候要你們好看,恐怕你們跪地求饒,我爹地都是不可能放過你們的哦!”
看着底下的小人兒壯着胸膛故作勇敢的說話,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只是很快,那絲笑意淹沒在逐漸升上來的怒氣當中,“小鬼,你就那麼肯定,你的爹地那麼厲害,能夠將你救出去,並且制服我們這些所謂的壞人麼?”他冷笑,
“哼哼,那當然!”夏寶貝鼻孔朝天,回答的理所當然,“我告訴你啊,我爹地可厲害了,只要我爹地一出手,你以爲你們還有命麼,所以趁早最好放了我,不然我爹地一怒之下可能炸平了你們這裡都有可能!”
男人貼放在腿邊的雙手緊握又鬆開,鬆開了又緊握,最終,他很好的將那絲怒氣掩藏了下去,“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即使你認爲你爹地最厲害,也不代表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不過——”
他的聲音陰了下去,“小鬼,既然你認爲你爹地那麼厲害,那麼我就跟你打賭如何,我賭你爹地救不出你!”
“如果你輸了呢?”夏寶貝斜着骨碌碌的眼兒瞅他,
“如果我輸了,我就,”
“如果你輸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不等男人想好,夏寶貝已經馬上出聲說道。”我們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男人的眼裡始終漾着一抹淺淺的笑意,面罩下的脣瓣一抿道:“好,我答應你!”
“你一定會輸的!”夏寶貝信誓旦旦,
而男人則是好笑的看着夏寶貝那副我鄙視你的樣子,呵呵,輸,他可不一定會輸。
“出來,叫族長出來!”
“對,今天族長要是不出來給我們一個答案,我們是不會輕易走的!”
“讓族長出來給我們一個答覆,他不是說去查事實的真相了麼,他不是說讓我們相信他麼,讓族長出來,快出來!”
……
還沒有到中午用飯時,族長家大院外早已圍上了一大羣人,衆人突破族長家下人們的阻攔,一路直接闖到了族長的家裡,在大堂內吵鬧個不停,那高聲亂叫,幾乎快將屋頂掀翻。一個人的力量或許是不恐怖的,可是一羣人的力量,足以顛倒這個世界的黑白。
“吵什麼吵,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正在衆人交頭接耳吵嚷忿忿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內屋裡走了出來,他那精光四射的眼睛掃過底下的一羣民衆時,那羣民衆立刻閹掉了,衆人傻乎乎的看着這個突然闖出來的男人,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人當然是長期跟在族長身後,應該說從小被族長帶在身邊幾乎當親兒子一般養大賀剛了,但是衆人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連族長家裡人,都只是聽族長偶爾叫他阿剛,很是親切。據說他是外鄉人,當年父母雙亡,所以被族長給救了回來,當成親生兒子一般撫養,族長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的時候,都是由這個賀剛幫忙出面的。
“你起開,我們找族長,又不是找你!?”
正在衆人偃旗息鼓之際,一個男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指着賀剛怒聲道。
賀剛擡眼掃去,才發現這人就是當時在祠堂裡,與他勇敢對視的那人。“哦,那你們找族長有什麼事情,等族長出來,我會親自稟報他的!”
“放你孃的屁!”男人一聽這話,便是一口口水直接給吐了出來,
賀剛的眼神一冷,直接上前就一個拳擊,狠狠的撞在了男人的肩胛骨上,“碰——”很響的一聲,衆人幾乎聽見男人肩胛骨斷裂的聲音,而隨着這一個慣性,男人被賀剛揍的翻轉過身去,那下巴剛好撞上賀剛的肘骨,只聽到‘咯——’的一聲似乎是下巴錯位的聲音,“璞——”一口紅色的鮮血從男人的嘴裡吐了出來,直接飈出了幾丈遠。
這一行爲讓衆人面面相覷,紛紛震驚着倒退了兩步不止,
“記住,我最討厭有人說我母親的壞話,若不是看在你這人忠厚老實,恐怕你今天這條命,就得交代在這裡了!”冷冷的落下一句話,賀剛陰冷的眼神掃過這周圍的民衆,冷哼一聲後,轉身朝着內屋走去。
只聽到身後,一聲女人尖銳的哭叫聲,然後便是一聲,“我的兒子啊……”
賀剛的脣角飄出一抹冷笑,伸手一撩簾子,便是快速的消失在內屋後,衆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