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翎羽輕撫了下殷虹的薄脣,那豔麗的笑容襯托着他冰冷的神色,卻奇異的生出一分詭異之感,“一個人要改變容貌,並不難!”而且,改變容貌這種小事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既然,黑山老妖都出現了,那麼他,應該也出現了吧,可能,他早到了Y市也說不定,而這個妙妙,或許是他的人也不一定。真好,所有的老朋友都聚齊了呢,那麼可以算一算總賬了吧!
“你知道辦法!?”不知爲何,看着那瑩白的指尖滑過那紅色的薄脣,夏伊朵不僅沒覺得蠱惑,反而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寒氣,好像又一股寒氣從身後冒起一般可怕。
“我不知道,但是總有一個人會知道,而且,或許你說的這個童妙妙,應該就跟他有關係!改變容貌跟體徵,這世界上,也只有一個人可以辦到!”想起那雙詭異的妖瞳,翎羽的脣角輕輕的牽起一抹危險的笑容,甚至眸底全是冰寒不見底。“要想徹底的改變容貌跟體徵,除了脫胎換骨,沒有別的選擇!”
“脫胎換骨?”夏伊朵身爲一個凡人,還真是不理解這些詞彙的含義。
“對,脫胎換骨!”翎羽看向她,眸底流動着不知名的涌泉,“只是,這個過程非常痛,應該說,脫胎換骨,相當於極刑。一個人要脫胎換骨,就要徹底的剔除掉以前的皮相,甚至連骨骼都必須重裝過,也就等於是把全身拆開來寵幸組裝成另一個人,這過程的痛苦,就絕對不是一個平凡人可以承受的,甚至可以說在我們妖界,都沒有人可以承受這種痛楚!”所以,要是有人可能承受這樣的極刑,那此人,也應該有多可怕!
“……”夏伊朵聽的一陣毛骨悚然,想到妙妙那雙無辜的瞳眸,如同天使一般的外相,再聯繫以前那張臉,她又忍不住瑟縮了下,“你說,到底是誰會這樣做,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不記得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頭頂上方有詢問的聲音傳來,她擡頭,直直的對上翎羽那墨綠色的瞳眸,像是一汪碧綠,能讓她吞沒在那裡頭,從此深不見底。
“……”搖搖頭,夏伊朵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記得,記得什麼?
有冰涼入骨的觸覺在臉上流淌,翎羽伸出手,緩慢而深情的撫摸着她的臉龐,將她臉上一寸寸都撫摸殆盡,那冰涼的觸覺,如同撫摸情人般的觸覺,讓夏伊朵情不自禁的紅了臉,然後便是轉過頭去,躲開了他的大掌,“你幹什麼!?”她有些驚慌,這一絲驚慌,同樣來自於心底。
對於後者躲避他的行爲,出乎意料的,翎羽竟然沒有計較,只是看着她,突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倒是忘了,你連我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記得他……”
“不記得了,倒也好,有些記憶就應該乾乾淨淨的,或者是從未來過,這樣,很好。”
聽着他幽幽的聲音,夏伊朵緩慢的轉過頭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只見翎羽的臉上涌動着一股複雜的情緒,甚至連眼眸都是幽深的碧綠色,不再如初見那般晶瑩剔透。
夏伊朵看他,翎羽也同樣看着她,良久的良久,他才俯下身來,半擁過她的身子,將一彎殷虹的薄脣,堅定的印在夏伊朵的額頭上。那一個吻,冰冰涼涼的,間或着他沒有溫度的氣息,卻像能一直燙到她的心底。“不要記得他,永遠都不要記得他,就算某天我們必須見面,你也不要記得他,你不認識他,從不認識……”
夏伊朵還在兀自糾結這段話的含義,翎羽已經鬆開對她的桎梏,目光灼灼的看着只及他胸前的夏伊朵,“跟我說一遍,你不認識他,即使見面了,你也不要認識他,他是你不該認識的人,你不喜歡他,甚至很討厭他,甚至,如果可能,你都不會願意認識過他!”他的字字如鐵,硬硬的擱在夏伊朵的面前,那一股怨氣,隔着這樣近的距離,更是毫無保留的透露在夏伊朵的面前。
聽着那語氣裡的孩子氣,雖然夏伊朵並不清楚這個‘他’是誰,也並不出清翎羽爲何與這個‘他’有這樣大的仇怨,可是,如果他能高興,那麼該怎樣做便怎樣吧,不過就是說一句話,又有何大不了。“嗯,我不認識他,也很討厭他,甚至於如果有可能,我願意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可以了吧!”
“你說過的話,會兌現?”
居然不相信她!?夏伊朵有些惱怒,反而一個眉眼瞪了回去,“怎麼,你還想讓我給你立軍令狀啊!”
“我相信你!”他當然願意相信,毫無保留的相信她,就像他的生命,原本就只爲她而活。看着翎羽終於露出愉悅的笑容,夏伊朵也終於鬆了口氣,剛纔那一刻那樣的翎羽,還真是讓她有些擔心呢?只是擔心,這難道不該是不能有的情緒麼,可是有時候,就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看着上頭那雙墨綠色的晶瑩眼眸,夏伊朵的在心底對自己嘲諷道:承認吧夏伊朵,你沒有辦法忘掉也沒有辦法不關心他!
“對了,”夏伊朵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認識童妙妙?”她這纔想起剛纔她說起童妙妙時,翎羽似乎像是認識對方的樣子。狐疑的看着他,夏伊朵覺得十分好奇。
“昨天晚上,我見過她!”翎羽倒是很誠實,不過他沒有見到夏伊朵那奇怪的目光,不然他也許就不會這麼誠實了。
“昨天!?”夏伊朵的語氣酸酸的,“她來找你幹什麼!?”
翎羽眨眨眼,顯得頗爲無辜,“我回來的時候,剛要開門,結果她就出來叫住了我,而且給了我一張紙條。”這個事情,翎羽本來就不打算瞞她。
“什麼紙條?”不知爲何,她的心裡鬆了一口氣,不是特意碰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