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報名進去的一些人,那話語就陰陽怪氣了。
“呦,黃大嗓,沒想到你也報名進去了!”
“是啊,都說女子不如男人,結果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族長可算是開恩了!”
……
聽聽這些話,剛纔可都是不願意去的,一想到有人保駕護航沒有危險,就都爭相的擁上前去,而現在沒有報上名,個個都變得陰陽怪氣的。
也難爲那黃大嗓是個粗神經,竟然沒有聽出這些人話語裡的諷刺來,聽着大家對她的誇讚,憨厚粗糙的面孔上居然掛着一絲不好意思,“大家都別這麼說,只能說運氣還算比較好,居然就進去了。”
“嗤——”適才說話的那人一聲嗤笑,說來也是奇怪,一開始都沒有願意報名,結果現在沒有報上的倒是心裡不舒服了。
既然報名已經結束,有些沒報上的倒是鬆了口氣,還有些躍躍欲試的只能望洋興嘆。
老族長拿起那張報名的榜單,看着上面未乾的字跡,然後仔仔細細的卷好,收攏。
看着底下的一羣族人們,老族長白色的鬍鬚往上翹了翹,“好,明天早上六點,大家就在這裡結合,希望大家都能按時前來。”
“當然,如果這次順利,能夠救出我們的同胞,每個人都會有獎勵!”
待這句話出後,底下那些沒報上名的,看着那些報上名的,眼中的怪異眼神就可見一斑了,知道老族長將賀剛也給派去後,衆人先前那點惶恐早已消失不見。
伴隨着一聲聲冷哼聲,有些不甘的,有些報上名樂滋滋的,都快速的離去,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了,都問清楚了,也就不必多做逗留了。
人羣緩緩移動開來,往門口走去。
而在這個當口,樹上的那團黑影看着始終沒有出現他要找的人,雖然氣憤不已,卻明白不能再逗留,頓時化成一團黑霧離去。
夏伊朵跟翎羽,自然是跟着人羣一起走了,只是到現在,夏伊朵都沒明白,翎羽帶着她來這裡,究竟是幹嘛!?
還沒將心中的想法付諸於嘴上,翎羽那透析人心的聲音已經從上方傳來,“想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這裡嗎?”
夏伊朵點點頭,想,非常想,她的心裡雖然很着急,着急着去救夏寶貝,但是基本的理智卻是還沒有喪失,翎羽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翎羽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道:“過一會兒,你大概會知道了。”
過一會兒大概是多久,夏伊朵並不知道,只是此刻,她跟翎羽躲在這高高的樹杈上,看着底下發生的那一幕,夏伊朵翻了個白眼,表示十分無語。
“這件事,你乾的非常好,這是你的酬勞!”一個沙啞冷酷的聲音,在樹底下響起,或許是這一方比較安靜,所以他的聲音經由回聲,居然奇蹟般的放大了好幾倍。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個子矮小身材壯實的男人,夏伊朵眯眼看去,想到剛纔這小個子男人的那一番兄友弟恭的言論,不由得脣角扯出一個鄙夷的笑容。“謝謝護法,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
瞧瞧,這虛僞的聲音,看着那小個子男人雙手向前,恭敬的接過賀剛手裡的那疊紅色紙幣,並且恭敬的說道:“若是下次還有指示,請護法隨時示意!”
那傢伙捧着那一疊錢,眼睛裡都冒着金幣的火光,甚至還舔了下嘴巴,表現出了一副極度貪婪的模樣。
夏伊朵的眼裡閃過一絲嘲諷,想到這男人剛纔因爲擔心哥哥而說的那番話,再看他現在的模樣,真是……
原來天底下的感情居然這麼廉價,廉價的隨時可以用金錢來出賣麼!?
那麼二哥呢,他又是因爲什麼出賣家人,出賣了她?
夏伊朵的心裡閃過一絲悲涼的時刻,一隻冰冷的大掌已然伸了過來,握住了她有些溫熱的手掌。
夏伊朵擡眸掃去,正好對上翎羽那雙墨黑色的眼睛,僞裝的第一步,當然是遮去瞳孔的顏色,夏伊朵忽然無比懷念他那雙漂亮的墨綠色瞳眸,美的那樣純粹,是她從不曾遇見過的色彩。
‘放心吧,我沒事。’她用脣語說道。
樹下,小個子男人已然拿着錢功成身退,一身黑衣的賀剛負手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個子男人走遠,脣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繼而在眨眼之間,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若不是翎羽的眼力能夠看到幾個殘影,恐怕都以爲他是憑空消失的。
只是翎羽能看到他的幾個殘影,不代表夏伊朵也能看到。所以,在看到那個賀剛以近乎詭異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後,夏伊朵內心的震驚已經完全不能用語言說明了。
“他、他……”待賀剛離去之後,夏伊朵纔敢放聲。指着賀剛離去的位置,夏伊朵的眸內全是驚恐之色,她壓根沒有看到那個賀剛是如何離開的,似乎只是一瞬間,他就不見了。
翎羽冰冷的脣角緊抿,可想而知,他內心的震動其實並不比夏伊朵少,“……看來,這個賀剛,也不是普通人!”
他估算錯誤,以爲跟隨在族長身邊多年,這個賀剛應該是普通人才對,而且依據那些傳言,這個賀剛雖然冷酷,身手很好,卻不至於好到如此。
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麼?
翎羽想到此,一張俊顏早已陰沉如冰。
“……”夏伊朵點點頭,內心依然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握着翎羽的大掌,她的表情很是慎重,“你說,這個賀剛會不會也參與了這件事,他在這裡面,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什麼角色?”翎羽低喃,“想知道他在這裡面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一路跟下去就是了。”
“什麼意思?”夏伊朵爲這話震驚不已,“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翎羽說着,便一把抱起她,飛身下了樹。
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個賀剛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們剛纔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