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是形容她呀?在她看來,這個女孩子應該比她還要小上個五歲吧?好吧,夏伊朵只能默默安慰自己,也許現在的小孩子都那麼早熟。
“這位小姐,我真的無意冒犯你們,只不過我推開門的時候,你們就在這裡了,所以,這也不能怪我,對不對?”無辜的攤了攤手,夏伊朵顯得我很無奈的表情。人家都找上門了,她也不能站着給捱打不是!?夏伊朵一向是抱着這個原則好好生活的小娃娃,所以自然要遵從自然規則。
“你你,,”杜芳羽見夏伊朵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番話,差點氣個半死。這是什麼意思,拐彎抹角說她跟封哥哥妨礙了她麼?
“封哥哥,你看,她欺負人……”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轉首就朝身後那個適才親吻在一塊的男孩去撒嬌了,想博取後者的同情。
沒想到,那個叫做封哥哥的男孩居然臉色不變的從她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同時落下了冷冷一句,“芳羽,不要再纏着我,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說完,還用手擦了擦剛纔被親吻的嘴脣,意思很明顯,我是被強吻的。
夏伊朵抽了抽嘴角,因爲她發現,那個男孩居然是對着她的方向,做這個動作的,完事了後居然還曖昧的朝着她擠了擠眼睛,那意思明顯是‘蘿蔔腿,我們又見面了!’
於是,夏伊朵終於記起來了,在今年今月的某一天,她因爲去翎羽的公司找翎羽,而從家裡逃了出來,之後上了一輛粉紅的騷包跑車,跑車的主人再度強調他的稱謂,似乎是叫什麼‘封少’。
結合剛纔那個女孩子口中甜膩膩到能流出糖來的聲音,夏伊朵終於不得不接受了一個事實:她居然又跟那個小破孩遇上了!
的確,眼前這個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在那個女孩子口中成爲‘封哥哥’的傢伙,居然就是那天把她送到翎羽公司,害的他嘔吐不止的傢伙,真是,可惡至極!
夏伊朵想起這個傢伙做的事情,心中便再也沒有一分好感,當下話也不準備再說,轉身準備走人。
可是,天底下總有些那麼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見夏伊朵準備走人,封靖懿突然懶洋洋的拉長了嗓子道:“親愛的,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麼?”早在她剛出現的時候他就發覺到了,因爲他剛回國探望親戚就遇上了她,所以他對她的印象實在很深。況且,這是個有趣的人,而對於有趣的人,他一向不會陌生。
那一聲拉長的纏綿悱惻到心碎的聲音,簡直是天來之筆,夏伊朵發誓,這輩子也沒有聽過那麼心醉的聲音。
一不小心,她差點被自己絆倒,而在她回過頭來的瞬間,就見那個傢伙居然就那樣閒閒的挨靠在陽臺雕花欄杆前,雙手抱胸,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而他身邊的女孩兒,早已的怒火上涌,一雙雙目都瞬間變得氣勢洶洶的,那模樣,恨不能生吃啃了夏伊朵一樣。
整了整裙襬,夏伊朵很想努力擺出一副風度翩翩巧笑嫣然的表情,可怎奈,這口氣讓她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開心不起來。
咬牙了切齒,切齒了又咬牙,夏伊朵怒瞪着那個罪魁禍首,面上顯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表情來,“這位小男孩,你恐怕認錯人了吧。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她在面上笑的燦爛的同時,心下卻在咒罵:啊啊啊啊,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麼討厭的小屁孩!?
聽到‘小男孩’三個字,杜芳羽卻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而看向夏伊朵的目光,忽然變得可憐了起來,那模樣,彷彿是在同情她,因爲封靖懿最討厭有人叫他小男孩。
小時候因爲那張娃娃臉的緣故,導致很多大人小孩看到他都會捏一把他的臉,所以他最討厭這三個字,也最討厭有人戳着他的臉。
杜芳羽猜對了,封靖懿的表情果然在那一刻陰沉如水,凝視着夏伊朵的表情,則是更爲燦爛,“可是怎麼辦,我可一直都記着你呢?”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突然自動消聲了下去,顯得很陰沉。
夏伊朵並沒有怕他,因爲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個被家人寵壞的小孩子而已。
所以,她沒有多說,轉身就準備走人,“認識又怎樣,不認識又怎樣,反正在我看來,我就是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他,又能怎樣,夏伊朵最討厭這種糾纏不清蠻橫不講理的小孩子。
“站住,,”封靖懿見她真的準備走人,那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上前幾大步就準備去抓夏伊朵,,
卻是,夏伊朵剛轉過身去,身子突然撞進了一具溫暖堅硬且冰冷的胸膛裡,伴隨着手臂被拉住的動作,則是男人好聽如清泉的聲音,“小心,,”
這一聲熟悉的聲音,在過去將近一個月的每個日日夜夜裡,彷彿每夜每夜都在耳邊徘徊,卻是每夜每夜她恍恍惚惚的醒來,枕邊都只有冰冷,她只能看見自己的身影,還有枕頭上摸到的溼透痕跡。
有無數次的時候,夏伊朵想起那個男人的時候,總告訴自己,若是再度見到他,她一定不會抗拒,她一定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一直忽略他的好,一直記着他的不好……
如果可以,她想去愛,想去好好的愛一個人,想對她說,那些對於從前的她都不敢輕易下結論的話語,想對他說,永遠……
“你,,”定住身形,緩緩極其緩慢的擡起頭來,夏伊朵的眼眶已然潤溼,目光觸及到他那張天人般俊朗的容顏,還有那熟悉的笑容時,夏伊朵忍不住擡手撫了上去,“翎羽,你回來了?”她的聲音格外輕,像是恍惚間,能夠隨風而去。
“是,我回來了,可是對不起,我來遲了!”翎羽閉上眼,任後者冰涼的指尖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還有他的脣……
手底下觸到的,是實實在在的皮膚,是實實在在的翎羽,並不是她的夢……
夏伊朵的胸口,像是突然被塞上了棉花一樣,一下子堵得她喘不過氣來。
過了許久,她才‘哇’的一聲喊出聲來,然後一下子衝進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翎羽,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你不是夢,你真的不是夢,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從來沒有一刻,我像此刻這麼開心過,翎羽,翎羽……”她語無倫次着,喃喃着喊着他的名字,像是,他的名字,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名字。
封靖懿被驚到了,他本來準備上前去拉這個女人,卻看到了她身後的那個男人,並且她此刻居然衝入了身後這個男人的懷抱中,所以,他當即愣在原地,忘記該去做什麼。
而翎羽,卻是真的被驚嚇到了,更甚可以說,他被震撼到了。
此刻,這個小女人正藏在他的懷裡,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身,那力道,那緊的力道,幾乎快要將他勒斷。
可是,他卻是高興的,是興奮的,他一直以爲,他的生命就是永遠的伴隨着她的腳步,因爲她而開心,因爲她而傷心,喜歡她,愛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傷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
。
他一直在喜歡着她,哪怕她可以不喜歡他。
可是翎羽偶爾只是想想夏伊朵不喜歡他,依然會痛到撕心裂肺。即使他說好了只要他喜歡她就夠了,但是私心裡,他依然希望能得到她的喜歡。
畢竟世界上沒有比你愛的人她愛着你,更讓人開心的事情。
所以,當夏伊朵那樣衝入他的懷裡,並且緊緊的摟住他的腰部時,翎羽的心裡,澎湃跌宕無人能懂,那些洶涌的情潮就像海浪一樣傾將着朝着他傾斜過來,幾乎快將他淹沒。
那樣莫名懵懂的情緒裡,他的眼裡也沁上了點點潤溼,反手抱住了懷裡這個脆弱的人兒,她身上的馨香一陣陣的朝他撲來,他幾乎快把持不住。
“洛兒,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我保證,用我的生命跟你保證……”喃喃着,他吐出這句承諾,像是置身於夢裡夢外。
“說什麼受傷,傻瓜,我不需要你用生命跟我保證,我只需要你回來,你好好的在我面前……”聽着他說起這些,夏伊朵心裡更 難過。她不知道這些天他去了哪裡,很多人都說翎羽不要她了,就連她也這麼認爲……只是
“洛兒?”她懷疑的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洛兒,這是誰?
聞言,翎羽的瞳孔驟然收緊,卻在片刻之後,撫上了夏伊朵冰涼的臉蛋,“傻瓜,你聽錯了,我說的是朵兒,是你的名字,你怎麼能聽錯呢?”洛兒,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洛兒,否則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哦,好吧,”夏伊朵依然是有些半信半疑,只不過這人是翎羽,她的懷疑也就漸漸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