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風笑了:“誒?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了?”
“怎麼會是你?”林若卿不可思議地說道,同時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
“怎麼了?”
季澤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要知道,他坐了挺久的車纔來到她的城市,結果她見到自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樣,明顯嚇到她的感覺。難道她不喜歡他特意噴上頭髮去的髮膠的味道?又或者,她不喜歡他戴着的耳釘?再或者,她不喜歡他的有破洞的牛仔褲?
天知道,之前從撿到的她的手機裡的備忘錄知道了她的生日,他就打算出現在她的城市裡給她一個驚喜,她不是一直想見他嗎?沒想到驚喜變成了驚嚇。她大概是比較少見他這種自由奔放的大學生。
林若卿在暗暗的空氣裡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裡有些試探:“原來你真的存在,而且還是貓先生。”
What?大姐,說清楚點好嗎?我聽不太明白啊。
季澤風尷尬地笑了笑:“我怎麼了嗎?”
林若卿卻只是淡淡地開口:“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就……電話聯繫啊。”
林若卿搖搖頭:“不是,我是說我們在一起做過什麼事嗎?”
“沒有啊,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啊。”季澤風覺得自己快要待不下去了。
他設想的情景是這樣的:首先,她找到他,很開心地跟他打招呼;然後,他把帶來的禮物送給她;接着,作爲朋友他帶她去看電影;最後,他送她回家以後再去姑姑家寄住一晚,第二天回到C市。完美結束。
可是現在她卻以一種質問的語氣和質問的眼神對待他,這讓他如坐鍼氈。她竟然還問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拜託,他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電話聯繫,充其量也就是朋友關係,哪裡發生過什麼,難道他還睡過她不成?
林若卿有些失望地說道:“難道那只是我的臆想和虛構?又或者,那會是一種預見?”
“什麼啊?”
季澤風看着她,她忽然扭頭看着自己,臉色有些難看:“莫非我和你
之間註定要發生些什麼?而要發生的那些已經被我提前預見了?”
“什麼跟什麼啊?”季澤風覺得周圍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的感覺。
林若卿這才把自己的夢,還有那些不定時出現在自己頭腦裡的畫面都告訴了季澤風。
季澤風神情微微一愣,卻又是轉爲平靜。
“嘁,我當是什麼啊,原來是這樣。”季澤風有些不以爲意地說道,“說不定你只是在哪裡見過跟我很像的人或者是說見過我,然後貪戀我的美色,沒日沒夜地在想念和回味。嘖嘖嘖,這麼想想,你好可恥啊。”
季澤風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有一個疑惑。林若卿說的腦海裡時常會浮現出一些畫面,其實他偶爾也會有,只是每一次都看不清腦海裡那個女孩的模樣。難道,這真的不是巧合?他一直不在意這些小細節。
“你……”林若卿覺得要是她的手上有塊磚頭就好了。這真的是她認識的貓先生嗎?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樣啊。電話裡的他明明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原來一見面還跟嶽子健差不多,也有種不正經的感覺。
“誒,若卿,你長得這麼可愛。”季澤風笑了笑,“要是讓我跟你之間註定要發生點什麼,那我就勉爲其難答應好了。”
“誰想跟你發生點什麼啊。無聊。”林若卿撇了撇嘴。
季澤風裝做委屈的樣子:“你很奇怪啊,明明電話裡說很想見我的啊,怎麼見了面是這個態度啊?差評。”
“誰知道你跟電話裡會差那麼多啊?”林若卿無語道。
季澤風笑了:“你是不是很期待和我見面來着?”
“暈。”怎麼說呢?她期待的是和貓先生的見面,卻不想見到的會是那個像幽靈一樣老是困擾她的人,最要命的是,這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而且,真正的他見了面也沒有了在電話裡的那種有想要傾訴心事的感覺。
“好了,我們幹嘛要這樣互掐啊?不管我們對生活中彼此的真正模樣是否滿意,都不要去想好不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千里迢迢趕來,就爲了幫你這個朋友慶祝一下,你就這
麼對我啊?”季澤風說道。
林若卿擡眼看了看他,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
“吶,送給你。”季澤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禮盒,遞給她。
林若卿接過來,漂亮的禮盒讓她有些晃神。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禮物。從小到大,除了媽媽和姐姐,她沒收過別人送的禮物;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也只收過盧美婷送的禮物。林若卿忽然想起上一次嶽子健遞給她的照片,那個不算,她悄悄在心裡說。
“打開看看吧。”季澤風笑着說道。
林若卿打開那個漂亮的禮盒,裡面是一個精緻小巧的小桃木鑰匙扣,小桃木的形狀是一個蠍子。林若卿開心地把它拿出來,說道:“謝謝。”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把鑰匙都串在那個鑰匙扣上了。
季澤風看着她笑得燦爛的笑容,不由得也揚起了嘴角。
誰知,她的微笑停留在臉上還不到一分鐘,立馬臉就變得嚴肅起來,看着他說道:“好吧,看在這個小鑰匙扣的份上,你之前說過的話我就暫且不計較了。”
“……我剛剛說錯什麼了嗎?”季澤風一臉的不知所措。
林若卿轉過身,沒有回答他。
季澤風轉到她的眼前,晃了晃手裡的兩張電影票,笑道:“要不要去看電影?”
“好啊。”林若卿一口答應。
林若卿在心裡仔細地思考着一個問題,雖然只是初次見面,可是他們好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感,就連鬥嘴好像都很自然,這又是爲什麼呢?
電影很無趣,與音樂有關。季澤風坐在林若卿的左邊,看得津津有味,林若卿則覺得眼皮子在不停打架。看到半場的時候林若卿就犯困了,頭不停地在“釣魚”,最後重重靠在了坐在她右邊的一箇中年大叔的肩膀上。
季澤風簡直要捂嘴偷笑了,見那個中年大叔要去叫醒她,他把食指比在脣邊,對着大叔說道:“噓。抱歉。”然後伸手將睡着的林若卿撈過來,她的頭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一刻,季澤風竟然覺得有一種莫大的熟悉感,很溫暖,很美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