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的小旅館裡洗了澡吃了飯以後,兩個人就回家了。幾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回到了家,林若卿拖着疲倦的身體走進臥室,癱在在軟軟的牀上,見季澤風跟着走進來,有些撒嬌地說道:“我現在要馬不停蹄地睡過去。”
季澤風走到牀邊,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輕聲說道:“好好休息。晚安。”
林若卿帶着微笑閉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她和季澤風手牽手走過一座橋。
第一個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是一個拿着糖葫蘆的女人,往前追趕着自己跑在前面的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小孩,一邊跑一邊喊:“別跑那麼快,萬一像你妹妹那樣突然消失了你叫媽媽怎麼辦?”
第二個走到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拿着很多氫氣球的戴着面具的小丑,他笑着送給了林若卿一個氫氣球。上面寫着一些奇怪的怎麼也看不出所以然的文字。林若卿鬆開手,氣球在天上飛啊飛,越飛越遠,越飛越高。
第三個他們看見的人,是一個算命先生。見季澤風和林若卿路過,他上前攔住他們,說道:“二位真是一對佳人啊,前世終成眷屬,今生竟還有緣攜手。”
“前世今生?”林若卿問道。
“姑娘,這個世界是個複雜的組合體,不管是時間還是空間,都是有長度又看似無長度,而且都是多維的。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以外,有不同的世界。你,前世是一個蠍子精。與你身邊這位先生相知相愛,相守至老。命運在前世待你不薄,今生可能會稍有坎坷啊。”
林若卿猛地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驚醒。
蠍子精?什麼鬼?神經還差不多。林若卿沒想太多,又繼續去睡覺了。
第二天,生活終於回到了正軌。林若卿要去醫院上班,季澤風要回到公司工作。
一大早,林若卿挎着包走進醫院辦公室,也沒有夏舒琴那傻妞圍過來聊聊八卦了,那丫頭這會兒正在新婚蜜月中呢。
剛好這時張學韜走進來,和林若卿打招呼:“嘿林醫生,早。”
“嗯,早。”
張學韜看着她,說道:“你今天氣色有些不太好哦。”
“是嗎?”林若卿笑
了笑,“大概是休假三天,拼命出去玩,累到了。”
張學韜微笑着說:“別太累,注意休息。”
“謝謝。”林若卿禮貌地答道。
把頭埋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林若卿腦海裡還是閃過昨晚那個夢的畫面,還有夢裡那個算命先生的話:“今生稍有坎坷。”隱約之間竟然有些頭疼。
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了值班的護士:“給我拿一些安神除煩的中成藥過來。”
這時候夏舒琴來電話了。林若卿接起電話:“喂?新婚老婦女,怎麼這麼有空給我電話?”
“若卿,我好氣哦。”
“怎麼?”
“早上遠山還沒起牀的時候我就想着出去買點東西,坐公交車的時候,我纔剛坐了一個站,一個老人上車了,結果坐在我前面的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二貨男就大聲跟我說:‘美女讓個座’。我肯定得反問一句你怎麼不讓啊。結果他就說:‘怎麼?給老人家讓座你不願意啊’。就這麼硬生生把我逼起來了。你說他一年輕人,他那麼懂尊老愛幼怎麼就只停留在嘴巴上啊?”
林若卿就聽着電話裡那個女人嘩啦嘩啦訴了一堆苦,然後輕描淡寫地笑道:“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啊,人家都叫了你美女啊。”
“林若卿!你到底是哪家的?!”
聽到電話裡那個女人聲音稍帶委屈,林若卿這才安慰道:“好啦好啦。別跟那種人計較太多嘛,我們醫者仁心是不是?我們宰相肚裡撐小船對不對?一大早呢,別被無關緊要的路人影響了心情。”
“若卿,你這兩天過得怎麼樣?”
“沒怎麼樣呢。”林若卿笑了笑。
電話那頭是夏舒琴低沉的聲音:“我看到昨晚的報紙頭條是孫逸辰再次入院,女友寸步不離。辰寶寶他還好嗎……”
“什麼?”林若卿有些驚訝,“昨天我請假,沒上班,什麼都不知道。”
掛斷電話後,林若卿披上白大褂就往住院部走去。
找到孫逸辰的病房後,林若卿隔着玻璃看見裡面秦馨在喂他喝粥。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忍心打攪他們的二人世界,她沒有走進去。
過了一會兒,秦
馨從病房裡出來,林若卿才慌忙地轉身想要離開。
“林醫生。”秦馨叫住林若卿。
林若卿只好轉身:“嗯?”
秦馨微微頷首:“謝謝你的關心,逸辰昨晚突然感覺不舒服,伴隨急性痢疾,主治醫生說大概是最近天氣潮溼,他自己也沒怎麼注意,於是溼熱困脾傷了胃。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林醫生大可不必擔憂。”
似乎是聽出了秦馨語氣裡小小的敵意,林若卿微笑着說道:“那就好,剛聽到消息的時候我還以爲是上次手術沒有處理好,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是我的責任了。逸辰有你照顧着挺好的,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吧。”
林若卿說完轉身就要走。
“林醫生。”秦馨又一次叫住了她。
林若卿好奇地轉身,只見秦馨的眉頭微皺:“有些話,還是想跟你說一下。雖然澤風說他相信你,但作爲他的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解釋。我在咖啡店裡看到過你和別的男人坐在一起,可是那個時候你和澤風已經和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若卿無語地笑了:“其實我原本不大願意向別人過多地解釋我的生活,但是既然你想知道答案,那麼我告訴你。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那就好。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但你知道的,女人的心思是很縝密的,細膩到你親口說出真相,她纔會大致相信。”秦馨說道。
“我理解。”
“我會好好和逸辰相處,也請你好好愛澤風。”秦馨說道,“他們兩個,對於我們兩個而言都是重要的人和朋友,所以我知道你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
她想說什麼,林若卿又怎麼會不知道?既然她們都選擇了要牽手的人,自然要別無他心地牽緊身邊人的手一路走下去。
“七月十八號。”秦馨接着說道,“我和逸辰結婚。晚些時候給你們發喜帖。”
“七月十八號?之前舒琴婚禮的時候不是說再過半個月嗎?”林若卿問道。
秦馨笑了笑:“因爲我的原因,所以推遲了。”
林若卿嘴角上揚到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點了點頭。
七月十八號?那個時候她應該不在這個世界裡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