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就站在後臺房間的門口,笑着舉起手裡的那個棕色錢包,對着他說:“呂先生,您剛剛闖進來的時候錢包掉在我的化妝臺腳邊了。”
說罷,她朝他走來。
呂志明忽然覺得她每走一步都讓他心跳有些加速。
她走到了他的眼前,伸出手,那個棕色錢包安然躺在她的手心裡。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呂志明接過錢包,說道:“謝謝。”
“說笑了。”嫣兒低聲笑道,“呂先生經常來聽嫣兒唱歌是嫣兒的榮幸,嫣兒都還不曾說過謝謝呢。”
呂志明有些驚訝,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經常來聽你唱歌?”
莫非她常常注意到他?
嫣兒淡然一笑:“呂先生每次都坐在同一個角落裡,嫣兒怎麼會注意不到?”
呂志明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露出了微笑:“看來你的觀察力還是不錯的。”
“聽聞呂先生很少對女人笑,今日嫣兒能一見,真是榮幸。”
呂志明看着眼前的女人,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走進了一層魔障。
“你……”呂志明剛要說些什麼,嫣兒卻稍稍頷首,笑道:“既然已經物歸原主,那麼嫣兒就先走了。呂先生,後會有期。”
“……”
他靜靜看着她的離去,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畢竟他和她在此之前沒有說過話,兩個人都不熟。
呂志明也沒有多想,就往外面走了。
他也不是個閒人,無法在外面通宵娛樂。他每晚都需在父親回到家之前到家,在書房裡裝出一副在認真看書看報的樣子,以免遭罵。
他走出歌舞廳,攔了一輛人力拉車。
說來,自己的家庭似乎有些特殊。
他的父親呂應坤,娶了三個妻子,他的母親是第一任,所以他是家裡最大的兒子。呂應坤除了要去政府部門上班,自己在外面還開了一家民營企業,也算是在方圓幾裡小有名氣的。父親希望他能學有所成,能夠上大學堂。可是偏偏他不學無術,整日無所事事渾渾噩噩,最後還是輟學在家。呂應坤也就不怪他了,倒也希望他能多看看書看看報,偶爾分擔一下生意上的重擔。
然而呂應坤一定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其實仍然是不學好,總是會在晚上偷偷溜出去上海最大的歌舞廳。晚上十點多就趕回來,翻看父親留給他的書和一些商業文件。
下車的時候,呂志明掏出那個棕色錢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張鈔票,遞給那個人力車伕。剛要合上錢包的那一刻,忽然間他看到錢包裡有一張紙。
將它拿出,上面是清秀的字跡:“呂先生,這個週六,崛英橋,見一面。”
這是一句陳述句。
呂志明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叫嫣兒的女人。
只是她爲什麼要約他見面?還有,她連詢問他是否有空的句子都沒有,真是輕傲的女人。
呂志明冷笑了一下,將紙放進書桌的抽屜裡。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做什麼。莫非之前對她的感覺都是錯覺,其實她不過是一個也想要想盡辦法接近他的愛慕榮華富貴的人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