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隨張一聰來到中軍大帳外,等待張一聰進去通報。
湯陽郡共有駐兵8000人,600人常駐城內,其餘的都駐紮在城西北的軍營。駐軍有騎兵1200名,弓弩手800名。校場中步兵正在操練,伙頭兵飯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營地中滿溢着飯香。
“哈哈,這位就是袁立兄弟吧,果然是一條好漢!來來,進來說話。”隨着一聲爽朗的笑聲,一位全身穿着明光鎧的將軍走出了營帳,這就是湯陽軍最高軍事長官鍾禁。鍾將軍身高八尺,面黃無須,手腳闊大,一看就是善使大刀長戟之類的重兵器。
鍾禁用力握了袁立的手一下,眼睛一亮,大笑着拉着袁立進入帳中。
“坐,軍中簡陋之地,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一會兒吃一頓咱們標準的狗糧,今後大家就都是兄弟了。”鍾禁坐定後,笑着對袁立說。
“將軍客氣了,袁立初到,今後還要請將軍多多提攜了。”袁立拱手道。
“袁兄弟來湯陽郡才兩天,卻已經是風雲人物了,聽一聰說今天在虎步賽受訓又讓老百姓們大開眼界,真是神人啊。別人都說你好像野蠻人一樣,沒想到真人竟然這麼彬彬有禮。哈哈,有你去平山隊,相信那些小毛賊肯定卵蛋都要嚇掉了。”
“將軍過獎了,袁立定將盡力,不負所托。”
“你就領校尉銜,統帥平山隊吧。好了,一聰,帶你的長官去吃飯吧,飯後和兄弟們見見面。”鍾禁吩咐張一聰道。
“是,將軍。”張一聰答道,和袁立一起離開營帳。
軍隊的飯食簡單但是分量十足,袁立倒是吃的挺開心。飯後,袁立隨張一聰來到平山隊,和手下的兵正式見面。
“校尉大人,平山隊共105人,都在這裡了。”張一聰說道。
袁立看着眼前這些人站的歪瓜裂棗,用各種方式——有揹着的、有別在腰裡的、有拄着當柺棍的、有拎在手裡的——拿着武器的士兵們,不禁大喜。
“不錯,不錯,頗有幾分我的神采,好好休息下,明天我們打土匪去。解散。”袁立一聲令下,士兵們“哦”的一聲,馬上丟盔卸甲,三五成羣的散開了。
“頭兒,咱們的兵大多都是從打散的土匪集合來的,這個嘛……性格大多自由爛漫,人都是好人,嘿嘿。”張一聰看着已經開始擲起骰子來的士兵們,也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土匪出身好啊,不是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嗎。挺好。一會兒你帶他們操練操練,我去城裡找半和尚聊聊天去。”袁立大大咧咧的一擺手,朝營門走去。
“這下倒好,本來因爲這羣兔崽子們已經夠不靠譜的了,結果頭兒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出去玩了。也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張一聰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回了屋子——剛吃了飯,現在喝點酒正好。
半和尚看到袁立時倒是吃了一驚,“你一天接了兩份活兒,這才半下午就有空來找我了?”
“沒啥事,喝酒去吧。”袁立二話不說,扯住半和尚就出了客棧。
煙雲閣是城中最大的酒樓,位於文寧塔左近,共有兩層,一樓是大排檔,販夫走卒、尋常百姓沒事了來喝口茶,吃杯酒,常有說書的、唱小曲兒的在一樓表演,更是烘托了一樓的人氣。二樓是一些雅間,文人墨客、富商巨賈常出沒其間,煙雲閣酒好、素菜好,對這些人頗有吸引力。
袁立和半和尚剛進煙雲閣,一陣聲浪撲面而來,笑罵聲、鼓掌聲、叫好聲交織成一片,只聽一道清亮的女聲從聲浪中突圍而出,“這位好漢”,袁立一聲大喊,馬步紮緊,慢扭猿腰,輕舒猿臂,砂鍋大的拳頭一下擊在了銅盾之上。盾牌後的12名步戰士鬼哭狼嚎的喊了一陣,還是跟着盾牌飛了起來,正好似一個巨大的人肉風箏。步戰士想着,不好,這要是再不鬆手,可能就要昇天了,於是紛紛撒手,只聽‘媽啊’、‘孃的’的罵聲不斷,接着撲通通,好像下餃子一樣紛紛掉了下來,發出哎呀哎呀等慘叫聲。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女在一個老頭的鼓點伴奏下,正說的精彩。只見她柳眉舒展、嘴角含笑,玉手模仿了一個從上墜落的動作,惹的衆人紛紛笑了起來。
“我說採蘭兒姑娘,讓12個人飛起來,得多大力氣,你就胡扯吧。”一位觀衆起了聲哄,引起不少人附和。
“這個小哥就不知道了,我和爺爺上午正在現場,親眼看到了袁壯士的神威,那真是戰神下凡,人間少有、世上無雙,袁壯士身高丈許、體壯如牛、頭大丈許、眼若銅鈴,他的神威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揣度的。要我說,1個月後虎步賽我們對蒙漢郡隊,有希望了。”
“採蘭兒姑娘,你說袁壯士之勇,雖有些誇張,但他確實也當得起戰神的稱號。不過說起虎步賽,你一個小姑娘家就不懂了。虎步賽不是一個人的比賽,我們起碼還需要一個好的弓戰士纔有獲勝的希望。”觀衆中一位老成持重的中年人說道。
“說的是。”很多人附和。
“咦,這位不就是袁立壯士嗎?”衆人正討論的熱鬧,忽然一個眼尖看客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袁立和半和尚,馬上喊了起來。
大家回過頭去,這些人中不少都去看了上午袁立的試訓,因此場面馬上熱鬧起來,袁立很快被圍在了中央。
“我的頭有鬥那麼大嗎?”袁立摸摸腦袋,衝着採蘭兒笑了一下,倒把採蘭兒鬧了個大紅臉。衆人又是一陣鬨笑。
“這位大叔,聽您的意思,我們還需要一個好的弓戰士?”袁立又看向了剛纔發言的中年人。
“是啊,袁壯士。虎步賽最終的得分,畢竟和弓戰士的準頭和攔截能力直接相關。咱們湯陽郡隊的弓戰士能力往好了說也是中等之資,可以說,有一個好的步戰士和一個好的弓戰士,在賽事中就佔了絕對的主動。”中年人聽到袁立問他,先是一愣,然後馬上答了出來。
袁立突然想到了藍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