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傢伙是真沒事,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此時,人羣之外一紅衣女子緩步輕踱,兩段長長的蠍子辮垂到半腰,她右手抓着一截長鞭,在左手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似乎有些失神在思量着什麼,不經意間瞥了下人羣擁堵的這邊,在透過人縫瞧見那熟悉的小不點之後,血紅色的雙瞳微微一縮,詫異不已,“小兮?!”
殷玲驚訝不已,迅速扒開人羣,凝神一瞧之後纔敢確定,“凌風?”
正在和那婦人大眼瞪小眼的樓筱兮聽得這熟悉的聲音,黑眸子猛地一亮,轉腦袋望向左邊從人羣中扒拉出來的人,瞬間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玲姨!”
話音尚未落句,小姑娘合身就朝殷玲跳去,眨眼的時間,便像八爪魚一樣扒在了她身上。
“小兮,還真是你們。”殷玲垂眸瞅了眼樓凌風,驚訝的同時,也歡喜不已,可是好久沒見到這兩個小傢伙了,前段時間她去逐日之巔,凌姐姐不說這兩還被關着的嗎。
“哥哥,是玲姨,玲姨耶!”小姑娘也很是開心。
樓凌風做出丟臉樣,“看見了。”
能矜持一點嗎?小夥子扯了扯嘴角,一副雲淡風輕的傲嬌模樣。
殷玲抱着懷中的小不點,在她粉嫩的面頰之上一陣猛輕,上下看了兩小一眼,欣喜之餘越發疑惑,“你們怎麼跑這裡開了?什麼時候到的。”
十餘年的時間,殷玲兒也早已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身姿婀娜,只是那漂亮的面容之上,依稀還能瞧見昔日的俏皮模樣,那雙血紅的眸子,更讓她平添了一抹妖嬈的女人味。
樓筱兮努了努嘴,老實交代,“我和哥哥自己跑出來的。”
殷玲揚了揚眉頭,有些好笑地道,“怕不止是偷偷跑出來的吧。”她太瞭解這兩個小屁孩兒了,指不定又闖了什麼禍,是跑來這裡避難的吧。
樓筱兮嘿嘿乾笑,“就待一會兒會兒。”
小姑娘兩手抱着小小作揖,無辜的神情可憐兮兮,拜託拜託。
“放心吧,玲姨怎麼會出賣你們呢。”殷玲右眼俏皮一閉,心情很好地拋個媚眼,朝懷中的小鬼笑道,“咱們可是一夥的,我怎麼會幹那樣的事呢,哈。”
“玲姨最好了!”伴隨着小丫頭的歡呼,一大一小兩隻手在空中輕輕一拍。
“那是。”殷玲仰頭,心中的鬱結也因爲兩小的到來消散許多。
周圍看熱鬧的人兩兩對視,觀察着突然冒出來的漂亮女子,還有那到現在都相安無事的兩個娃娃,不由得越加暈乎了,這又是鬧哪出。
那婦人也訕訕地待在原地,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擔憂,這姑娘應該是兩個娃兒的親人,看着樣子身份不凡,若是這兩小出事,她怕是就真的完了。
殷玲從欣喜中晃過神來,這纔打量周圍這有些混亂的詭異的情形,眸光最後落在樓凌風身上,微微有些疑惑,“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又出什麼亂子了?喂喂,我可警告你們,可千萬別亂來啊。”
殷玲還抖了抖手中的小不點,給小姑娘一個你可千萬要悠着點的眼神,這裡可不是逐日之巔,經不起這兩個小鬼折騰。
“?”周圍人有些驚訝,對殷玲那有些惶惶然的表情弄得越加糾結了,只是兩個小孩子而已,怎麼說得好像是兩頭兇獸一樣。
“沒有。”樓凌風不滿皺眉。
他像是喜歡搗亂的人麼?
殷玲那狐疑眼神明顯是在說‘像’,在她又望向懷中的小妮子時,樓筱兮也飛速地揮着手,脆生生地道,“真沒有,小兮只是覺得那魚兒很好看,就和哥哥玩兒了一會兒,你看,它都還活蹦亂跳的呢。”
小姑娘漆黑的眸子清亮一片,伸手指着那魚兒,示意殷玲瞧。
好好的呢,真沒把它玩死了。
“我就輕輕地捏了幾下。”樓凌風插上一嘴。
衆人聞聲,都有些無語,敢情他們和這兩個小傢伙心中想的還根本就不在一個點子上,他們在擔心人會不會出事,人家這是在想魚被沒被玩死,而那賣魚的婦人就越加糾結了,面色忍不住微微扭曲,魚死了,還好說一點,這兩個小人兒要是出了問題,就大發了。
殷玲也順着小丫頭手指的位置望去,透過那鐵罩子望向裡面,瞧見時不時擺濺出水花的東西,點點頭,露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櫛毒毛魚。”
殷玲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后,便知道爲何周圍的氣氛會如此詭異了。
“這魚很毒的。”殷玲看了樓凌風一眼,心中暗歎,這條魚的命還真是夠大的。
樓凌風扯了下嘴角,頓時便明白了。
而周圍的人,對於殷玲的表情是完全不解,這人分明是認識櫛毒毛魚的,只是這表情怎麼能這麼淡定呢,到底是不是這兩個小傢伙的輕姨啊!難不成是仇人的孩子?
“這位小姐。”那婦人擦拭着自己的手,口氣倉促地趕緊解釋,“我剛剛只是轉身去拿鐵罩子,一不留神,這兩個小傢伙就,就。”
“沒事,以後小心點就是了。”殷玲偏過頭輕呵一聲,反倒安慰起那婦人。
她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終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調侃道,“不過,你要是再耽擱一會兒,估計這櫛毒毛魚就沒命了。”
“啊?”那婦人瞠目結舌。
殷玲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便也沒再多解釋,抱着懷中軟軟的小姑娘轉身,回過頭瞥了眼身邊的小男孩,朝前偏了偏,“凌風,走了。”
“哦。”樓凌風應一聲,心中評估着殷玲說不會向他老爹告密的可信度。
“這,小姐——”那婦人瞅着三人兩個背影,有些不知所措,還是沒能明白殷玲剛剛那話,這意思是指那兩個孩子,比她這條櫛毒毛魚還要毒?
“什麼小姐,那可是血族的公主。”有人這纔開口。
“公主?”
對於血族羣島上的人來說,血族無疑相當於王室的存在,甚至於地位更爲崇高,那是一種信仰的存在,血族的公主,就是整個血族羣島的聖女。
見得有人這麼一提醒,有人下細一想,恍然道,“也對,這世上血瞳的人鳳毛麟角,你沒看剛剛那小姐就是,而且你們沒聽那孩子叫那姑娘什麼嗎。”
“叫的是玲姨,咱們聖女不就是叫殷玲嗎!”
“原來真是聖女閣下,那剛剛那兩個奇怪的娃兒,又是什麼人。”衆人遠遠瞧着那走遠了的人影,若有所思,但卻依舊對剛剛的離奇事件百思不得其解,可總不能上前去扯着人家問吧,他們可沒那膽子,於是,最終三三兩兩散去。
血族王島,有着古域的深厚底蘊,也有着世外桃源般的祥和安寧。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想着到這裡來了,多久了。”殷玲踱在大街上,左手抱着一個,右手邊走着一個,一大兩小都是極爲出衆的人,一時間越加醒目。
樓筱兮捏着殷玲的蠍子辮甩着,“也就一天而已,是鳳叔叔送我們過來的,說這裡很好玩兒的,而且父皇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我們,然後小兮就和哥哥這邊來了。”
前面的那些,小姑娘就自動忽略了。
“就那傢伙的話,你們也信。”殷玲有些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她閉着眼睛都知道,準時鳳祁那人怕這兩個小傢伙將他四方城給拆了,然後就連哄帶騙的,給兩腳踹這邊來了。
那現在是不是該她擔心了?幸好被她發現得及時啊。
樓凌風揹着手走在大街上,盯着前方若無其事地道,“不過玲姨,我們在地中海外面的血城小鎮,遇見一個人哦。”小傢伙說道這裡便打住,望向別處。
殷玲心中微微一動,憋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誰呀。”
“劍奴。”小傢伙立刻回答。
雖然殷玲心中隱隱已經有了那猜測,但是小傢伙那乾脆的一語還是讓她微微有些失措,於是呵呵一笑,從樓筱兮手中抽出她的蠍子辮,故作淡然地偏過頭,“哦,他啊。”
這該死的劍奴,讓他走,他還就真這樣走了!
殷玲表面淡然,一副不管我事的樣子,心中卻是完全抓狂了,難怪她幾乎轉遍了整個王城都找不到人,原來人家都已經離開王島了,殷玲心中又惱又氣,憋屈不已。
“對啊,可不就是他麼。”樓凌風兩手抄起,小傢伙也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其實呢,那次殷玲在逐日之巔被劍奴再度冷冷喝退的時候,殷玲兒便發誓再也不理某人,甩手便回了血族,而劍奴是在凌無雙半命令,半慫恿下追來血族的。
一到這裡,就吃了半個月的閉門羹,木樁一樣在王宮大門口風餐露宿地站了半個月的崗,被大家當成了怪物品頭論足地圍觀,那是一個不動如山。
不過在見到殷玲之後,人家問他來幹什麼,他卻又是悶不吭聲,只是盯着人家一句話都不說,那是將殷玲也是氣得夠嗆,揮手就讓他滾,而這劍奴也是個百年難得一件的極品,還真就聽話,一個字沒說就就默默地滾了,眉頭都沒皺一下,等殷玲火氣消了之後追出來找,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玲姨,你們是吵架了嗎。”樓筱兮眨了眨眼睛。
殷玲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還是沒能控制住,“誰還能和他吵起來啊。”那個木頭,一天能憋出幾句話來就是奇蹟了,還吵架。
“這倒也是。”小姑娘點着腦袋,表示贊同。
樓凌風卻是唯恐天下不亂般,撩撥的口氣說得不着痕跡,“可是,爲什麼我瞧着劍奴,好像挺傷心的呀,是不是被玲姨你趕出去的啊,真可憐。”小傢伙說得煞有其事。
“傷心?”殷玲心臟很沒骨氣地亂了幾拍,但也只是須臾便泄氣了,喃喃道,“那傢伙知道什麼是傷心啊,我纔是受傷的那個好嗎。”
樓筱兮笑得眉眼彎彎,搖頭晃腦地道,“不怕,孃親說了,玲姨的自我治癒能力最強,對付劍奴這樣的人,就得像你這樣,就像,像……”小姑娘低着腦袋,扭着眉毛似乎想不起來了,白嫩的手指點了下腦袋,隨即小眸子一亮,擡頭望向眼前那疑惑的血瞳,“就像,打不死的小強!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亂入的,就是讓凌無雙教育的直接後果。
“小強?”殷玲脖子梗了一下,那是什麼?
樓凌風小俊臉之上黑線密佈,齜牙道,“笨蛋,你能消停一會兒麼,越幫越忙。”
小姑娘委屈,噘脣,默默地低頭對着手指,她是在鼓勵玲姨啊,孃親不是說了嗎,對劍奴和玲姨,他們得一手疏導,一手鼓勵。
“不過玲姨,你這樣不行。”樓凌風停住腳步,“不過,現在機會來了,這人都不已經被你弄下來了嗎。”他擡頭盯着殷玲,小傢伙一本正經地道,“非常時刻,得采取非常手段!”
五指伸出狠狠一握,小傢伙面帶兇殘。
殷玲噗一聲笑出聲來,長長地嘆息一聲後,有些無奈地朝兩小道,“算了,別提那討人厭的傢伙了,你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走,玲姨帶你們去看看王宮,這裡好吃的好玩兒的那是真不少。”
小兮和哥哥暗自對視眼,兩小眸子中轉悠的精光,只有他們能懂。
一路談笑着,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經走到了血族王宮大門前。
血族的王宮很大,氣勢恢宏之中又帶着一股寧靜婉約,放眼望去,玉石雕砌而成的華麗殿宇,在城牆後高低錯落有致,彷彿淺淺起伏的山巒一般,前方,一條澄澈見底的河流緩緩而過,猶如一條精緻的玉帶,環繞周圍。
白霧升騰,這座宮殿,在周圍青蔥樹木的映照下,恍若天宮。
王宮城樓前的人並不多,除了整整齊齊的幾排守衛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
“公主!”
殷玲剛到宮門前,便有侍衛上前恭敬相拜。
“通知爺爺,晚宴好好準備一下。”殷玲左手抱着樓小姑娘,右手撫了下樓凌風的肩,朝身前迎上來的侍衛長淡淡開口,“就說,有兩位貴客到。”
“是!”
侍衛長匆匆瞥了眼兩個小娃兒,便恭敬退下,很是自覺得什麼也沒問。
“走,玲姨帶你們四處看看。”殷玲拍了下樓凌風,帶着兩小入內。
宮道兩邊站立的侍衛都有些好奇,暗自打量着,公主出去的時候不空着手的嗎,這上哪兒抱回來的兩個孩子?不過倒很少見到公主閣下和外人這般親近,還是兩個屁大不點的娃兒。
殷玲熟悉地在偌大的王宮之中穿梭,幾拐幾拐便到了一處極爲雅緻的宮殿前,旁邊一個玉石雕砌的池塘內碧水盈盈,折射得整座殿宇上都閃動着粼粼波光。
她放下懷中的小兮,蹲在她身前,愛憐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笑眯眯地道,“這裡是玲姨住的地方,你們先進去,在這裡等玲姨一下,我去爺爺那裡說一聲,一會兒就回來。”
這兩個小傢伙,她還是親自過去和爺爺還有離叔說一聲的好。
樓凌風連連揮手,“去吧去吧。”
小傢伙似乎對誰都嫌棄得慌,就是對他老孃,都是這副欠扁的傲嬌樣,唯獨不敢嫌棄的估計就那一位了,估計得等翅膀長硬了再說。
“噓,保密保密,記得保密。”樓小姑娘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壓在小紅脣上,小傢伙不放心地提醒殷玲。
殷玲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鬼精靈,知道了,玲姨可是和你們一條戰線的。”她擡手和小姑娘對拍了一下手,這才站起身來,“你們乖乖聽話,不許搗亂,知道嗎。”
這次換她不放心了,這是真不放心啊!
“嗯。”小姑娘一本正經地點頭。
“那就好。”殷玲再次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只是當她轉身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頓時面色就沉了下來,“真是稀客,你來這裡幹什麼。”
那是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和殷玲一般大小,長相倒不是特別出衆,卻盛在一股旁人難以匹及的媚勁兒。
殷紫衣笑了,緩步朝前來,“玲妹這話說的,我這剛從競場過來,順便來看看我們聖女閣下今日又是因爲什麼原因缺席了,關心一下而已,難不成又是追男人去了。”
這殷玲還真是行啊,不過也夠沒用的。
殷玲輕哼,“本公主的事情,用不着你管,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你最好立刻離開這裡,不然別怪本公主忍不住想揍你一頓。”
如今的殷玲,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初到血族,任人欺辱都不知吭聲的小丫頭了,若是有人惹到她,那也絕對是沒好果子吃,這也是殷紫衣一直對她不滿,卻從未直接動手的原因,但明裡暗中的找茬,卻是從未斷過。
兩小默默對視眼,沒吭聲,默默地站在旁邊。
“真是,玲妹爲何總是誤解我的好意呢。”殷紫衣話雖這樣說,但也還是停住上前的步伐,目露譏誚地瞧着眼前的人,“只是好心提醒而已。”
堂堂血族聖女,成天無所事事,脾氣也越發得古怪傲慢,真不知道她有什麼資格擔此大任,就靠着一副天生血瞳嗎?她就是不服,憑什麼服!
“不需要。”殷玲提步上前,冷冷地看着她,擦身而過。
殷紫衣勾了勾嘴角,果然是個從小流落在外的野孩子,即使披上鳳凰毛,也終究難登大雅之堂,簡直就玷污了他們血族的高貴血統。
殷玲走出幾步之後,又頓住回過頭來盯着殷紫衣,上下打量她一眼後,才添上一句,“我警告你,離這兩個小傢伙遠點,他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甩手離開。
殷玲語氣冷冽,但是天地良心,這次她可是真的好心提醒。
“呵,是麼。”殷紫衣不明所以,是真覺得有些可笑,兩個娃兒而已,她惹不起?簡直是笑話,先不論她的身份,就看實力,她一根手指都搞定這兩個小鬼。
就因爲有她殷玲護着嗎!
“你最好別試,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殷玲頭頭也不回地再度提醒,餘音遠遠傳來。
就剛剛那你來我往的陣仗,殷玲會顧及族人,只是迴應兩句就忍了,但卻是被兩小分毫不差地瞧在眼中,以這兩位那極爲護短,下手又不知輕重的性子,指不定在殷玲離開後,將這殷紫衣整成什麼樣子呢,殷玲這也是在變相地告訴兩小,只要她不惹你們,可就別衝動,別衝動啊。
只能說,這殷玲實在是太瞭解這兩個小不點了。
而很明顯,這殷紫衣誤會了。
殷紫衣有些惱怒地皺了皺眉頭,這才細細打量眼前的兩個小娃兒,她之前就是遠遠看見殷玲帶着兩個娃兒,這纔好奇過來瞧瞧,看看他們的聖女,又要玩什麼花樣。
只是,這麼小的兩個娃兒,殷玲就這麼放心單獨留在她的眼前?她倒是想不通了!
殷紫衣是不知道,這兩小別說擺這裡她不放心,就是丟地中海里去,殷玲都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殷玲現在擔心的,是她殷紫衣可別出什麼事!
“喂!”奈何,這殷紫衣最終還是沒忍住。
“啊?”樓筱兮萌萌地擡頭,一雙水靈靈的黑眸子對着殷紫衣的打量的眼,也眨巴着望向她,那瓷白的面頰之上透着可愛的粉嫩,瞧着那是一個天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