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聲音之後,凌昊眸光之中頓時泛出喜色來,同時面色也是一陣古怪。
這丫頭來多長時間了,他之前說的莫不是都被聽了去,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麼壞話,只是闡述實際情況而已,想到這裡凌昊頓時便心安理得,一張老臉之上笑得歡愉,“無雙,還不快出來。”
佯怒的口氣,依舊能聽得出其中難以隱藏的寵溺。
金奇暗芒流轉的瞳孔之中迅速染上點詫異痕跡,看着凌昊那面面笑意瞬間瞭然,纔剛說着,這就到了,不過看這情形,還是不要背後說這小妮子的壞話好。
“報,報——”
同時,星藍流雲宗的侍從也急急忙忙的從殿外飛奔而來。
訕訕的笑聲在空曠而精美的大殿之中迴盪,像是山野空靈的歌謠盤旋。
“在這兒呢。”在這句話飄出迴應凌昊的瞬間,大殿之中白影光芒一閃,在衆人還未看清楚之時,一道靚麗素白的高挑身影便出現在正中間,“無雙見過金伯。”
凌無雙那張清冷絕麗的面容,因爲那絢爛的笑意,而染上點狡黠俏皮的色彩。
“好,好!”
金奇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反射性的連連稱好。
金奇這段時間的聽聞倒是不少,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凌無雙本人,只是一眼便覺驚歎連連,眼前的女子素面朝天,談笑之間張弛有度,清眸之中冷冽的狡黠光芒起伏。
鋒芒暗藏,可謂是滴水不漏,姿態慵懶,卻是有瞭看天下之勢。
“果真是聞名不如一見。”
金奇哈哈大笑,暗金色光芒微起的眸光淺淺一眯,說道,“小妮子,這些天我可是一直聽凌老弟說道你啊,看這就到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呢。”
有的人,只需要一眼便能投緣。
本就因爲各種傳言,對凌無雙期待已久的金奇見到本人,只消一眼,心中的滿意歡喜已久爆棚,不着痕跡的在打什麼主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哎。”凌無雙順勢就嘆息一聲,聳肩笑眯眯的道,“那看來我的見面禮是什麼了。”
“怎麼的也得補上。”金奇又是一怔,開懷大笑間心中不自覺便着急起來,“等等,金伯一定給你準備份好的見面禮。”
金翎那臭小子,總是關鍵時候給他掉鏈子,不是說喜歡無雙這丫頭麼?這人都已經到流雲宗來了,他倒好,自己不知道跑哪個旮旯蹲着去了!這遲早哪一天得將他這個當老子的給急出病來。
在一邊笑得開懷的凌昊那是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這纔剛到腳都還未站穩,金奇就已經在盤算這如何將她留下來了……
凌無雙高高紮起的馬尾輕揚,挑眉輕笑姿態落落大方,竟然也絲毫都不客氣的道,“那無雙可就等着。”
“無雙……”凌昊朝凌無雙揮揮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是被大殿急速而來的侍從給截斷了去。
“報,報——”
侍從匆匆而來,步伐乘風般。
“宗主,逐日之巔君王,君王妃訪流雲宗。”那侍從終於是氣喘吁吁的來到大殿之中,只是在見到已經施施然站立在他身邊的凌無雙之時,驚了一跳。
“你好。”凌無雙勾脣,朝愣愣望着她的侍從咧嘴一笑。
那侍從卻是腦子一暈,眼冒紅光,差點跌倒在地。
凌昊瞬間面色一黑,都說多少遍了,叫這小丫頭不要隨便朝人笑。
“還不快下去。”
金奇甩手一揮,略帶尷尬之色,似乎也沒仔細去聽那侍從的話。
一隻金針穿刺邊緣,紋祥雲燭龍的長靴踏入大殿,墨黑色的袍角落甩動而起,割裂周圍的空氣帶動而出優美的弧度,整個大殿之內的氣氛都悄無聲息的在變化。
金奇和心藍公主等人忽然意識到什麼,眸光不約而同的朝殿門的位置望去。
“樓君炎。”
心藍公主姿態依舊優雅高貴,緩緩吐出口的幾個字,卻是讓周圍星藍流雲宗的人微微一驚,連金奇面容之上都露出謹慎之色,不似見到凌無雙那般隨意。
緩步而入的男子,一頭微染赤色彩的墨發隨意垂落,順着他那欣長的身軀蜿蜒而下,隨着他步伐邁動而繚繞,在空氣中帶出難以察覺波光,彷彿水面漣漪浮動。
“炎君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金奇起身,口氣也變得正式了些。
對於凌無雙,有凌昊和金奇兄弟相成稱的關係在,見面自然是以長輩和晚輩的位置,逐日之巔君王妃的身份自然是退居後去,而現在樓君炎親自現身,這氣氛瞬間便有些變了,更像是兩大巨頭勢力領導者的首次碰面。
樓君炎緩步而來,在凌無雙身邊站定,沉聲道,“也是本君突然造訪,沒能事先告知宗主。”
沉緩低啞的語氣,難得染上點笑意。
凌無雙也是嘿嘿笑着,眸光看着眼前的金奇,手肘卻是暗自一擡,狠狠的抵了抵樓君炎,面色微黑,輕聲咬牙道,“你幹什麼,不是說好你先去神機樓的麼。”
這男人,不是說了讓她進來叫父親就是了麼,好說歹說才答應,只是,她這纔剛走出幾步?
凌無雙真是頭疼,若是撞上金翎那傢伙,這兩人指不定又大打出手。
樓君炎垂眸,面無表情的看了凌無雙一眼,只是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頭。
“炎君哪裡的話,請坐。”金奇眸光暗自一眯,伸手朝旁邊的位置擡了擡。
這一身氣勢果真是不凡,也難怪翎二會這般執着於要與樓君炎一較高下,金奇銳利而深沉的眸光微微一斂,只是這個男人似乎比傳言之中的看上去,更加危險。
樓君炎頷首一點,提步入座。
凌無雙無可奈何,默默的尾隨而去。
凌昊卻是在一邊咬牙切齒,那張老臉之上很是不爽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咬樓君炎兩口一般。
可惡的臭小子,竟然也跟着來了!
凌老爹揚手招了招,“無雙,這邊來。”
剛剛坐下,凳子都還未捂熱乎的凌無雙聽得這話之後,眉梢微微輕揚,不過,正要起身的她被身邊的男人蹙眉隱隱一瞪,便伸手摸摸鼻尖,默默的又坐了回去,欲哭無淚。
“碰!”
凌老爹一掌拍在身前的案臺之上,瞬間酒水四濺而起。
“豈有此理!”
面色也是瞬間陰沉,那氣得炸毛的情形,絲毫不懷疑若是沒有周圍的人在場,凌老爹就直接撲上去和那便一臉淡然模樣的男人?大打出手起來。
“凌老弟……”金奇不懂了。
他轉身望向身邊的心藍長公主,只見得她也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來,不過,她在看了看樓君炎,又瞥了眼神色古怪的凌昊之後,又似乎明白了什麼。
“哼——”
凌昊將頭偏向一側,看了眼金奇之後,惱怒之色才微微收斂。
凌無雙哭笑不得的對上金奇那疑惑的眼神,朝他攤手聳了聳肩。
只是,這一次卻是能明顯的感覺到,凌昊對於樓君炎的敵意和排斥雖然依舊存在,卻是並不似之前那般見面就要鬥個‘你死我活’的強烈。
若是說凌昊心中有恨不得將其抽筋剝骨的人,那在他眼前重傷寶貝女兒的聖修人絕對得排上頭一個,而在衆神之錘要塞大戰之中,樓君炎決絕抹殺聖修人的事情,凌昊自然也是有所耳聞,這對樓君炎的敵意自然是少了些。
只是,凌老爹心中對寶貝女兒的注意被某人搶去的不滿,恐怕是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的。
“來人,給貴客上茶。”金奇朝身邊的侍從揮了揮手,面上笑意不改,朝凌無雙點點頭,“珍藏許久的無盡星海佳釀,今日總算是能派得上用場了。”
那態度,也稱得上是慈和。
凌無雙倒是隨意,自顧自便端起來桌上的水杯往嘴中灌茶,笑道,“金伯不必這般客氣,隨意就好,無雙也是經常聽得父親唸叨起你,這好不容易得點時間過來拜訪,隨便聊聊,弄得那般正式幹什麼。”
嘴中尚未停歇,讓凌無雙的話語聽上去有些含糊。
“甚好。”金奇點頭稱道,揚聲大笑。
樓君炎遠山濃墨般的修眉隱隱一蹙,看着凌無雙那狼吞虎嚥像是逃荒而來的模樣,幾不可聞的無奈嘆息一聲,節骨分明的手指伸出,拭去她嘴角低落而下的水漬,眼神略帶嫌棄。
行雲流水般的姿態輕緩,收回手的動作也是再自然不過。
凌無雙抹了抹紅脣,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姿態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狂野,低咳一聲之後這纔有所收斂,沒辦法,她日夜兼程過來,的確是沒怎麼好好的喝上一杯水。
金奇和金心藍暗自對視一眼,眸光之中皆是涌出古怪色彩。
樓君炎棱角分明的俊容之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沉聲道,“金宗主不必這般客氣,星藍流雲宗和逐日之巔友好之邦,若是論輩分,本君亦是要稱道你一聲金伯。”
說道這裡,樓君炎的聲音方纔溢出丁點笑意。
“哈哈,炎君真是客氣了。”
金奇能聽得樓君炎這般言語的話,心中自然是舒暢,畢竟如今這情況,可是沒幾個人能擔得起樓君炎的一語客氣,只是卻越想越是覺得古怪。
凌無雙眸光輕撇向身邊的男人,亦是面露古怪之色。
樓君炎默默抿脣,殷紅薄脣勾勒而出的脣線清淺,似笑非笑,對於身邊女子那灼熱的古怪眼神視若無睹。
“臭小子!”凌老爹輕哼着不滿嘀咕,“沒門!”
別人或許是不知道樓君炎在打什麼主意,但凌昊卻是一清二楚,凌無雙因爲他的關係稱金奇一聲大伯,而樓君炎這個樣子,儼然也就是將自己擺在了是凌無雙夫君的身份之上,稱謂金奇。
“也不知道翎兒現在哪兒去了,我之前倒聽那小子經常提起無雙丫頭你。”心藍長公主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眸光染笑的望着凌無雙,口氣試探。
凌無雙打哈哈的一笑,感覺到身邊男人渾身的氣息變幻,連忙道,“之前已經在丹城碰過面了。”
不但碰過面,還差點沒出人命。
金奇見得凌無雙面容之上的笑意,眸光瞬間一亮,只是還未等得他開口,便聽得一道聲音從大殿門外悠悠然傳來,“我說丫頭,都上流雲宗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張狂的聲音,彷彿攜着陽光的炙熱,肆無忌憚而來。
凌無雙嘴角輕輕一抽,暗道不好。
樓君炎暗瞳光芒微斂,烏黑酒樽輕擡脣邊,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
金奇卻是眸光瞬間亮堂開來,難得激動的手指都有些發抖,這小子總算是能趕上趟兒了,好啊,兒媳婦有着落了,金奇心中高興得忘乎所以,這會兒完全將凌無雙身邊的那位忽略了。
“唰!”
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形成一道弧線轟然砸落而下,在這般窗明几淨的精美大殿之中,都帶出點塵屑來。
“丫頭,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本王我到處找你,這才上逐日之巔,你卻跑到這裡來了,都不知會一聲。”金髮飛飛揚揚的男子神采張狂,彷彿一輪烈日在後,映照出他那高大身軀的完美輪廓。
“我上哪兒知會你去。”凌無雙面上笑意不減,說話的聲音卻是有點磨牙的意味。
金翎眨眨眼,連那捲長的睫毛都似乎染上了一層金芒,“這倒也是。”
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瀟灑轉身,他竟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凌無雙的身邊。
“炎君近來可好啊?”金翎笑得絢爛無比,那張雌雄莫辯的絕美面容都微帶金芒,看向樓君炎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挑釁,暗瞳之中的深邃執着卻是極爲認真。
“嗖!”
破風聲響,一道厲芒擦過空氣,猝不及防驚得周圍衆人微微一顫。
金翎偏頭身形迅速一側,純金色長髮飛揚間,修長的兩指探出從面頰之上擦過耳際,極快的速度形成了虛影晃動,再回手之際,那裡便穩穩的夾着一隻酒樽,滴水未灑。
“還不錯,小龍王的傷可是痊癒?”
樓君炎沉緩的話語緊隨而來,彷彿曠古幽潭無波。
心藍長公主眸光微微一動,端着茶水抿了抿掩飾嘴邊的笑意,也是不由得頭疼嘆息一聲,翎兒這小子果真是療傷去了,只是看這討打的樣子記性似乎不太好。
“好得很吶。”金翎擡手杯酒下肚,酒樽順勢往桌面之上一擱,發出聲脆響來,“就是最近總是手癢,又找不到人可以欺負,實在是有些無聊了點而已。”
被夾在中間的凌無雙面上黑線密佈,聽得兩人你來我往的明爭暗鬥,無語的伸手捂額,頭疼的是真的有點想要叫爹。
叫爹?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對面的凌老爹也是氣如鬥牛,若是有鬍子絕對得氣歪了,現在還看不出來金翎和樓君炎明爭暗鬥的主要原因是什麼,那他就是個傻子。
好啊,有個樓君炎也就算了,現在連金翎這小子也摻合進來!
金奇不動聲色的觀察許久,在這個時候纔開口,“翎兒不得無禮,炎君是貴客。”
看來,想要從樓君炎手中搶過這無雙兒媳婦還是有點困難的,金奇面上神色不改,心中很是認真的在盤算,不過這不還沒成親麼,有機會,還有機會的!
“是……”
讓心藍長公主都驚訝不已的是,金翎竟然順口就回應下來,微微拖長的語音帶上點笑意。
周圍的侍女奴僕也是一副見鬼的樣子,暗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少主子竟然有這般聽話的時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在狂風暴雨的時候。
“既然是貴客,那可是得好好招待。”
金翎笑意滿滿,扭頭唰地凝視着凌無雙,長髮垂落而下碎了一地的金芒,好心建議道,“不如這樣,流雲宗內風景倒是不錯,這幾天本王就親自帶無雙你倒出逛逛。”
說着,還未等凌無雙迴應,他的眼神便錯過她的肩頭,看向樓君炎,“本王看炎君事務繁忙,不似我們這般遊手好閒,整天沒事做,若是着急的話就先行離開。”
吊兒郎當的口氣,實在是有些欠扁,望向樓君炎的眼神也是絲毫不退縮。
金奇和身邊的心藍長公主對視一眼,嘴角勾勒而出滿意的笑意,難得的在心中給自己兒子豎起了大拇指,好小子,先將樓君炎這尊大佛給請走再說。
“等等,我說一句……”凌無雙緩緩舉起手來,素白的掌心將樓君炎和金翎那對視的灼灼目光隔開。
樓君炎和金翎的眸光一側,齊刷刷的望向凌無雙。
凌無雙被男人那古怪眼神看得頭皮瞬間一麻,在兩人的逼視之下,默默的縮回手,輕聳肩頭並且很是自覺的往後面移了移,給兩人騰出點空間來,以免誤傷。
“噗嗤!”
樓君炎和金翎的視線相撞,幾乎在這微涼的空氣中擦出實質的火花來。
凌昊見得這般情況,卻是眸光一亮,心情瞬間便好了起來。
“無雙。”
輕喚着寶貝女兒,凌老爹暗自朝不遠處的凌無雙招招手。
“咳咳。”
在一邊沉默着一直沒開口的蕭青終於是忍不住低咳一聲,那不苟言笑的面容古怪的扭曲起來,看上去分外滑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麼?
整個大殿之內的氣氛怎麼說呢,那是既緊張又輕鬆,既像是正式的聚會,又滑稽搞怪的讓人哭笑不得,而凌無雙見得自家老爹的眼神之後,嘴角微微一抽,動作卻是一點點朝後挪着位置。
要打就打吧,她不管了。
凌昊見得朝他偷溜過來的寶貝女兒,歡喜的笑意還未達到眼底,嘴角的弧度便僵硬在了那裡,眼睜睜的看着一隻健臂繞過凌無雙的腰肢,將她硬生生的給繞了回去。
樓君炎攬着凌無雙的身子往懷中一帶,緩聲迴應金翎的話,“也的確是有點忙。”
削薄的脣瓣輕勾而起優雅的弧度,面容之上的神情一直都保持着完美的淡然。
金翎渾身的氣勢在不着痕跡的提升,眸中光芒微閃是極爲純淨的金色,聽得他緩緩笑道,“既然這樣的話,我流雲宗也實在是不便留客。”
樓君炎手臂攬着凌無雙不着痕跡的往自己懷中靠了靠,口氣一轉,兩片殷紅脣瓣之間溢出的話語,弄得金翎都是一怔,“與無雙的大婚事宜,即使再忙,本君也得親力親爲。”
不動聲色的一句話,卻是四兩撥千斤。
“咳咳!”
凌無雙猛然一陣咳嗽,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瞪大雙眸望向男人那有棱有角的側顏。
大……大婚?她什麼時候同意了!
樓君炎側頭垂眸,那眼神,不嫁也得嫁。
“小龍王,你說是麼?”樓君炎眼神依舊停留在凌無雙的身上,沉緩而低啞的話語卻是朝金翎而去,凝視着懷中女子那雙深邃的眸微帶笑意。
“是個屁!”
金翎尚未迴應,那邊的凌昊卻是率先炸毛了,瞬間拍案而起。
凌昊一把揮開蕭青按在他肩頭的手,深沉而銳利的眸光朝對面的樓君炎和金翎噴火,張嘴連開幾槍,“你們這羣臭小子,都閃一邊去,誰都別想打老子女兒的注意!”
健碩臂膀猛然一揮,俊逸老臉沉靜如水。
“凌老弟……”金奇猛地一怔,他早就知道凌昊的狂暴性子,卻是沒想到這炸毛起來,竟然如此可怕,看來想要將無雙這個兒媳婦娶上門來,實在是路漫漫其修遠也。
“這事沒商量!”凌昊大手一揮。
心藍長公主眸光望下,和凌昊身邊蕭青對視一眼,見得他嘴歪眼斜的在那裡咬牙忍耐着什麼,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只是心中亦是感慨萬分,凌大哥簡直就是個戀女狂。
“這是怎麼了?”
也就在這氣氛緊張無比的時候,一道清風似水的聲音徐徐傳來。
凌無雙眸光順勢便望向殿門之處,見得那道雪衣飄飄緩步而入的挺拔身影之後,像是見得救星一般,欲哭無淚的喚了一聲,“師兄……”
雪衣墨瞳,來人不是歐陽千澤是誰。
他眉心水印烙痕微微一動,恍若湖面漣漪微瀾,眸光迅速環視周圍一圈之後,所有的事情便也就瞬間瞭然,那櫻紅的紅脣也忍不住揚起點好笑的弧度來。
“師尊。”歐陽千澤先走到凌昊的身邊一喚。
凌昊注意力被暫時轉開,眸光打量眼前的歐陽千澤兩眼之後,輕點着頭冷哼一聲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鑄劍城無事麼,怎麼剛出關就過來了。”
“擔心這邊的情況,就先過來了。”
歐陽千澤緩緩輕言,迴應之後又朝周圍的人招呼,“金宗,藍姨。”
自從風雪鑄劍城和星藍流雲宗關係密切之後,歐陽千澤也是時常來這裡拜訪,和小龍王亦是不打不相識,從他那熟稔口氣之中便能窺探一二。
“坐。”心藍長公主伸手指了指,口氣溫柔就像是對待家人般隨和。
歐陽千澤點頭在一邊的席位坐下,那一抹清風白雪般的身姿,瞬間褪去周圍瀰漫的硝煙,“原來炎君也在,今天是什麼日子,真是熱鬧。”
墨瞳凝視對面位置古怪的三人,歐陽千澤迎着凌無雙那無奈的眼神,暗自一笑。
樓君炎暗瞳之中光芒微斂,朝歐陽千澤點頭示意,“好久不見。”
垂落在地蜿蜒的長髮彷彿地獄花開,這個男人即使是在萬軍從中,亦能脫穎而出,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坐在那裡,舉手投足間都能有一種揮斥蒼穹的感覺。
“今天是個好日子。”金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半晌之後,不急不忙吐出的一句話,讓凌無雙腳底抹油,差點就直接跌到在地,“就是不宜嫁娶。”
挑釁的眸光望向樓君炎,金翎執着於拆臺。
凌無雙嘴角狂抽不止,想要一拳頭糊他臉上去。
歐陽千澤搖頭一笑,看着凌無雙那求救般的眼神,無奈抿脣,只是還未待得歐陽千澤開口,伴隨着門外一陣急促的步伐,焦急之音突然而來,“宗主,大事不好!”
傳訊之人一語吼出,便猛地跌入大殿,渾身血跡斑駁。
“怎麼了!”
金奇猛地從座位之上站起,面色瞬間染上肅殺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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