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西豎起一根手指跟在馬桶栓上,蔣柏腦袋插在馬桶裡,兩條腿一個勁兒的躥騰,“嗚嗚嗚“
蔣柏想張口求饒,一張口,馬桶裡的污水直接倒灌到了蔣柏的喉嚨裡,那水可不是茶水,是馬桶裡的水,混着馬桶的酸臭味道。
那酸爽,才正宗!
“二爺!”
幾個黑衣保鏢驚叫一聲,忙要衝過來想把他們的二爺從馬桶裡拔出來,不等他們走幾步,秦關西飛起一頓大腳,亂踹在幾個人的身上,“都給老子跪下,你們的賬等會兒再算!”
一幫人捂着肚子一臉黃色,這會兒他們才慢慢的反應過來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是他們的幫主,秦關西!
想到這兒,幾個人身子一顫,臉兒都嚇白了,一個個跪地開始求饒,“幫主,我們錯了,都怪我們豬油蒙了心,跟二爺,不不不,跟蔣鬆走了黑道啊,還望幫主饒命啊。”
這幾個都是小嘍囉,爲了錢纔跟蔣柏走到了一起同流合污,雖然可恨,但也不至把秦關西給惹怒,真正讓秦關西發怒的蔣柏還有蔣鬆。
好你個蔣柏,色膽包天,居然連我的女人你都想碰,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秦關西越想越氣,直接提起蔣柏的腳脖子將他懸空,蔣柏剛要喘口氣,秦關西猛的一丟手,蔣柏的腦袋又扎到了酸臭的馬桶水中,嗆的鼻涕眼淚流了一片。
還有蔣鬆,秦關西生氣的不是蔣鬆把那個叫小蝶的女孩兒給上了,氣的是蔣鬆怎麼着也是一堂之主吧,身爲堂主的他居然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居然能讓一個爛人蔣柏差點鳩佔鵲巢把他給轟下去。
丟人,丟臉,真給他秦關西丟人!
想到這兒,秦關西不由得回過頭來,瞪圓了眼睛惡狠狠的瞪了蔣鬆一眼,招招手,“鬆叔,你說說,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也是咱們大秦幫的老人了,怎麼還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你要玩女人我不反對,可逆也得找個合適的女人玩啊,玩弄一個高中生,你也不嫌丟人”
蔣鬆沒法解釋,他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一聲不吭。
倒是一旁的陳天驕和林雪柔聽完秦關西的話,兩人紛紛丟給秦關西一個巨大個的白眼,陳天驕提了秦關西一腳,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說的什麼話?什麼叫玩女人你不反對?”
秦關西嘿嘿一笑,不多做解釋。
蔣鬆耷拉着腦袋,站在秦關西面前,他垂頭喪氣的,像是個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哪裡還有當初秦關西見到的蔣鬆那副生龍活虎,霸氣側漏的樣子?
“哎。”秦關西瞥了蔣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開口像是問他,也像是在問自己,“你說說,堂堂的執法堂堂主,你不好好幹,你到底想幹嘛?”
“幫主,我錯了,我甘願受罰。”
在秦關西面前,蔣鬆沒了一丁點的脾氣,擺出一副願打願罰的模樣來。
“罰?哼哼,你告訴我,你想怎麼罰?”秦關西抱着胳膊冷笑兩聲問道。
蔣鬆低着頭,說道:“按照幫規罰,要殺要剮,怎麼着都行。”
“呵!你倒是硬氣,要殺要剮怎麼着都行。”秦關西嗤笑一聲,一雙冷眸盯着蔣鬆放着惱怒又無奈的光芒,道:“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犯錯,怕的是不知道改正錯誤,我現在給你個機會,現在,立刻,馬上,你把你改正錯誤的決心拿出來給我看看。”
說罷這話,秦關西留給蔣鬆思考的時間,大手拉起陳天驕和林雪柔,一左一右的並肩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三人坐好,秦關西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看着蔣鬆,道:“別愣着啊。”
蔣鬆知道秦關西是什麼意思,這是秦關西在給他機會,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秦關西需要他在衆人面前表現出知錯就改的決心來,這樣的話秦關西才能對他從輕處罰。
蔣鬆回過神,眸子看向秦關西,眼中有一絲絲的感激之意閃過,緊接着,蔣鬆再不猶豫,深吸一口氣之後,回頭衝着地上跪成一片的執法堂小弟吩咐道:“給我拿刀來!”
這些背叛了蔣鬆投靠了蔣柏的小弟並不愚蠢,這會兒,他們也看清了形勢,蔣柏完了,徹底的完了,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積極表現,給自己爭取一點功勞,到時候責罰下來的時候他們也能少受的罪。
剛纔還把蔣鬆命令當放屁的一幫人聽到了蔣鬆的吩咐,不加猶豫,嘩啦啦跑出去是三五個人,不大會兒,幾人人手一把鋼刀跑回到了蔣鬆的跟前。
蔣鬆看也不看,操起鋼刀來,一手提着刀柄,另外一隻手拉扯出了還在馬桶中掙扎的蔣柏。
蔣柏被馬桶水嗆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能出來透口氣了,可他剛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視野中有一把刀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啊!!”蔣柏瞪直了眼睛,大叫一聲,聲音裡帶着恐懼,叫聲未落,蔣鬆的刀子卻首先落下了。
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刃豎着劈開了蔣柏的胳膊肘,連根劈下。
“刺啦!”
血濺了三丈高,整個屋頂上滋滿了鮮血。
手臂處的大動脈噴出的血帶着心臟功能的壓力,血濺出來,濺到了蔣柏的臉上,蔣柏滿臉是血,可他擦也不擦。
“嗷!”蔣柏撕心裂肺般嚎了一嗓子,這種斷臂的疼痛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這種疼能把人給疼死。
蔣柏本就不是什麼硬漢子,也扛不住這樣的折磨,他鬼哭狼嚎着叫了一陣子,居然嘎嘣一下暈了。
血,汩汩的留着,留了一大灘,屋子裡,很快溢滿了血腥味道。
大動脈破損,如果不加以包紮的話,就算流血也能把蔣柏給流死,這會兒,衆人大眼瞪小眼,沒有秦關西的吩咐,沒有蔣鬆的命令,誰也不敢亂動。
過了很大一會兒,秦關西才擺擺手吩咐了一聲,“把蔣柏擡出去包紮包紮。”
“是是是。”
幾個兄弟急忙跑過來,拖住蔣柏衝出了門外。
蔣柏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運氣和造化了,造化好了,大秦幫那幾個兄弟速度夠快的話,或許還能在他休克之前把他送到醫院,如果蔣柏命該絕,老天爺想要收了這廝的命,那也是他的宿命。
蔣鬆一刀砍斷了蔣柏的胳膊,血還在一滴滴的從他的刀柄往下滴落,蔣鬆什麼話都不說,噹啷一聲丟掉了手裡的刀。
“來人,把小蝶母女扶出去,好生招待。”蔣鬆吸了口氣吩咐了一聲。
“是!”
幾個大秦幫小弟衝出來,急急忙忙的扶起了臉色發白,抱着一起瑟瑟發抖的小蝶母女二人,這樣的場面別說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了,就連陳天驕和林雪柔這兩個見過大場面的看着那一大灘的血,胃裡也是一陣的翻騰,想要犯嘔。
秦關西這會兒忙化作護花使者的樣子,左胳膊右胳膊左右開弓把兩個小妞抱在懷裡,兩女瞪了秦關西一眼,倒也沒說些什麼。
小蝶母親找到了女兒,小蝶雖然沒了清白之身,但蔣鬆肯定是不會虧待她的,別的不說,至少蔣鬆會給小蝶很大一筆金錢補償她,這筆錢足夠她富足的生活一輩子了。
蔣柏罪有應得,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死還是不死,那就看蔣柏自己的命好不好了。
事情走到這兒,並沒有結束。
“鬆叔,蔣鬆!蔣堂主!你現在也該說說了吧,爲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空氣像是凝滯住了,只有秦關西低沉且悲哀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
蔣鬆知道秦關西問的是什麼。
蔣鬆哀嘆一聲,默然不語,眼皮一耷,嘆息道:“幫主,我知錯,我認罰,你懲罰我吧。”
“哦?那你跟我說說,你做錯什麼了?”秦關西笑着問道。
蔣鬆沉默一會兒,慢慢開口說道:“我錯在不該荒廢大秦幫事務,我錯在不該把執法堂的事務全都交給蔣鬆那個畜生。”
蔣鬆很明智的說錯了關鍵的問題,沒錯,他說的,也的的確確是秦關西想知道的問題。
曾幾何時,秦關西明明記得蔣鬆是個兢兢業業的的人,對大秦幫的事務也是從不懈怠,當初秦關西把執法堂交給蔣鬆,也正是因爲蔣鬆兢兢業業的性格以及對大秦幫的忠誠。
但是現在,蔣鬆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誰的原因?是蔣鬆自己懈怠了?還是蔣鬆過慣了安定的生活,神經放鬆了,他過起了驕奢淫逸的生活,忘記了當初發的誓言?
秦關西想不通,他需要蔣鬆給他一個解釋。
蔣鬆沒有解釋,似乎他什麼話都不想說。
“你給我個理由!”秦關西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灼灼看着蔣鬆。
這個理由,秦關西必須要知道!
蔣鬆沉默不語,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幫主,您懲罰我吧,不管怎麼懲罰我,我都沒二話,但我只有一個請求,那些跟着蔣柏的兄弟只是一時糊塗,還望幫主能夠赦免他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