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
瞬間,楚湘竹、孝湖以及樓下衆位公子哥同時色變。!
“無知前輩,那這位是斷刃前輩吧?”
楚湘竹一個跨步走了過來,看着無知剛想叉手抱拳爲禮時,黑衣人的身影落入他的眼簾,整個人頓時一震,叉手向無知抱拳的同時又向黑衣人拱了拱。
在世俗,真元境被人稱之爲高手,天罡境被稱之爲強者,唯有踏入太玄境能才能被尊稱爲大能。
既然是大能,自然有大能的尊位和身份。
尊位身份,體現在那裡?
普通的看摘星樓知道,太玄境的大能無視一切,可以在任何時候開任何一層樓的任何一個房間。
在世家,幾乎也可以無視等級的被人尊敬,連最最頂級的楚家、孝家、高陽家也不例外。
這還是普通的太玄境大能,更不要說僅有三十左右歲卡在凝神境突破口的無知斷刃了。
“楚公子,正是無知。”
無知淡然一笑。
“斷刃。”
斷刃也淡漠的回了一句。
無知,竟然是‘無知靜坐弦更月’的無知。
斷刃,那位是與無知齊名的‘斷刃行前問己非’的斷刃。
一聽竟然是無知斷刃當面,向來以倨傲不羈聞名世家的孝湖也站不住了,大踏步走到楚湘竹身旁。
叉手、抱拳過頂,深深一伏,口高聲叫道:“雁城孝家嫡子孝湖見過兩位前輩,晚輩真沒想到兩位前輩竟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兩位前輩切莫見怪。”
孝湖那份恭敬,將無知斷刃捧得高高的,禮節儀式更是做得十足,讓所有人看到都挑不出任何不是來。
斷刃仍然是那副淡漠的臉孔,毫不表情的看了無知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無知淡然一笑,隨意的拂了下手:“不過癡長兩歲,孝公子何須如此。”
袍袖一展,一股無形微風飄然而去,根本不由孝湖控制的將他扶起。
孝湖臉色一變,隨即又恢復平靜:“當得,無關其他,孝湖僅是敬佩兩位前輩在武道披荊斬棘的毅力,還有孜孜不倦的探索。”
“嗬,這句話我愛聽。”
無知一愣,隨即朗聲大笑起來。
其實不僅無知被孝湖這句話驚動,其他人也聽得連連頷首。
也是,這裡的人無論是貴如世家嫡子,還是卑賤奴僕,盡爲武修。
提到武道修煉,功力境界只關傳承,至於其他,誰都不認爲誰差,這時,孝湖提到披荊斬棘的毅力還有孜孜不倦的探索追求,很令人信服,更令人感嘆。
武修之難、之苦,唯有武修才能知道。
可惜,並非所有人都會對孝湖的話感覺認同,高陽博低低的冷笑一聲:“馬屁精,奸詐的人是嘴好。”
說是低聲,實際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都忍不住一呆後,然後憋不住得想笑。
只不過因爲孝湖在身旁,沒有辦法當面大笑,只能強自忍着,冷眼看着孝湖。
“你!”
孝湖眉頭一立,桀驁的他險些當場翻臉。
悲哥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拉住高陽博的手道:“無知前輩,大師兄,這是高陽博,你可以叫他十六郎,我在逃難認得的最好的兄弟。”
“既然是師弟最好的兄弟,那是我的兄弟。我叫穆豐,你可以叫我豐哥,是這個傢伙的大師兄。”
穆豐重重的拍拍高陽博的肩頭。
“豐哥!”
高陽博可是在天高樓下見過穆豐飛揚的英姿,即使有無知斷刃這樣的前輩在他眼前,穆豐仍然是他心最強的偶像。聽到悲哥的引介,他忙不迭的湊了過去,特顯親近的叫起哥來。
“這是無知大哥、這是斷刃大哥。這個,額,你應該認得,秦家秦煌哥哥。他,你三個誰大,差不多吧,嶽鵬舉兄弟。”
既然認了兄弟,穆豐自然好不見外的引見起身旁的四人。
“啊,無知大哥、斷刃大哥、秦煌哥哥、嶽鵬舉兄弟。”
穆豐不見外,如此引見幾位前輩,高陽博立刻也好不見外的順杆捋着往爬,點頭哈腰的一一拜見。
高陽博可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今天怎麼這麼狗腿,這可不是他十六郎的性子呀!
這個敢強橫無視頂級世家,又堂而皇之管無知、斷刃叫哥哥的九華別院大師兄又是何許人也?
他剛剛施展彈龍劍法,將鬼蜮王斬殺,莫非他是大俠荀洛的嫡子。
應該是吧,大俠荀洛可是堂堂的凝神境尊者,他的弟子稱呼無知斷刃爲哥哥,沒毛病。
楚湘竹和孝湖可是知道高陽博如何難纏,所有世家的同齡人裡,無論男女全部在內,除了段薇是沒有一個見到他不頭痛的。
今天,他在穆豐面前擺出如此一副狗腿樣,不由兩人不感到震驚,思緒飛舞的去亂想。
孝湖更是連高陽博拆臺的事都忘記了。
“無知大哥、斷刃大哥!”
耳朵聽着高陽博毫不見外的稱呼,斷刃淡泊的向他一點頭。無知則是看着高陽博平和的一笑。
“高陽博,高陽世家的浪蕩子。”
秦煌下打量一下高陽博,然後一邊笑着叉手回禮,一邊十分親熱的調侃起來。
“我來的時候可是聽說,段薇也要來揭陽了,難道你不知道?”
“你也說段家那丫頭要來???”
高陽博對秦煌口那句高陽家的浪蕩子毫不在意,相反回頭看了一眼楚湘竹。
“我,也...”
秦煌順着高陽博的目光看了一眼楚湘竹,恍然大悟。
“十六郎看來人緣很好,這麼多通風報信的人!”
“切,什麼人緣很好,你們是想白看熱鬧吧!”
高陽博撇了撇嘴,十分不屑的甩了楚湘竹、秦煌一個大白眼。
“哈哈哈,怨男怨女,你倆的熱鬧,你說誰不想看!”
楚湘竹的嘴角極其微弱的一翹,秦煌卻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
“你們這羣人,都是壞人。”
高陽博滿臉幽怨的瞪了秦煌一眼。
“哎呦,你可別這樣看我,容易誤會。”
高陽博那副容顏,那張俏眼,婉婉流轉的一翻一白,似嬌似嗔似怒,完全像一位芊芊秀女般幽怨,全場男人看了都渾身發抖,秦煌更是大叫大喊的連連後退數步。
連楚湘竹、穆豐、嶽鵬舉都悄悄的轉過身,避開那張絕美的俏臉。
唯一不動心的恐怕只有無知斷刃兩人。
四目相對,斷刃微微點了下頭,無知仰起頭,眨了眨眼,長嘆一聲:“又到圍獵時了嗎?你們選擇的是這裡?”
秦煌的笑聲戛然而止。
高陽博眼波一轉也恢復了正色。
孝湖嘴角一翹,看了眼楚湘竹沒有說話。
唯有楚湘竹優雅的向前跨了半步,躬身道:“不錯,又是一年圍獵時,我們幾個有幸被選在了陽州。”
“陽州,這個地方...”
無知看着北方,笑了笑。
楚湘竹也隨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北方,有些無奈的苦笑道:“晚輩也知道陽州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無奈長輩擇籤選了這個地方,是不容更改的。”
秦煌走到楚湘竹身旁,第一次臉色有些難看的道:“我的獵物是苦行道,看樣子,你的獵物也很難!”
楚湘竹眉頭一挑:“你的獵物是苦行道,我的也是苦行道,段小妹和我說過,她的也是,老六、十六弟你們的呢?”
孝湖雙眼一眯,臉色鄭重的看了看秦煌和楚湘竹,微微點頭:“我的也是,又古怪呀!”
“我的也是。”高陽博神色有些頹然:“你、你、你,我,都是同一家,今年的獵物很難啊!”
“切,能不難嗎?那可是苦行道,不過,爲什麼會是苦行道?”
孝湖嗆了高陽博一句,然後回頭看着楚湘竹和秦煌。
他跟高陽博絕對是沒有共同語言。
楚湘竹看了眼秦煌,然後目光從他臉掃過,落在無知、斷刃身,眉頭微微鎖了起來。
半響,他才緩緩的道:“你們說,這幾個事件有沒有什麼關聯。月末,鬼車寇邊,九方陰派遣鬼蜮王進入陽州,然後我們圍獵陽州,獵物是苦行道。長輩們的選擇,不會無因的吧!”
不會無因的吧?
楚湘竹一句臆測頓時挑起所有人的心思。
鬼車國、九方陰、苦行道、圍獵。
四方勢力,除了三年前苦行道君在六扇門手下救過九方陰一條性命外,毫不相干,此時卻因爲揭陽縣被糾纏在一起。
楚湘竹不說出心疑竇,誰都沒有什麼想法,可當他一旦說明,每個人心似乎都隱隱約約產生一個想法,但無論如何都想不清楚,更說不清楚。
圍獵苦行道!
世家子弟苦思冥想時,悲哥卻有些激動的看着穆豐,穆豐也含笑看着悲哥。
鬼蜮王,穆豐的老朋友了,他倒是不知道竟然會是九方陰手下,而在被他斬殺後他到有了些想法。
難道,當年與父母成仇的幕後黑手是九方陰嗎?
想了又想,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九方陰荀洛顯然要差很多,自然更不能是與荀洛平級的父母的敵手。
不過,不管是與不是,他必然與當年的事情有所關聯。
現在九方陰與各大世家那不知所謂的圍獵有關,他暗勘察定然會有所得。
同樣,與九方陰有滅門之仇的悲哥,在此期間也會有所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