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除了武修外,大多是一個拼家世遊戲的地方。品書網
一樓地方很大,大片大片的散座整齊排列,包廂很少,根本是小門小戶人聚集的地方。
價格昂貴,除了菜餚還算不錯外,根本看不出好在哪裡。
那爲什麼還讓人趨之若鶩呢?
爲的是那些能夠有資格蹬二樓、三樓甚至以地方的貴人。
不錯,幾乎能二樓以的都是既有身份的人,這些人像黑夜裡的一盞明燈,吸引着無數蚊蛾不要命的撲了過來。
這些人都不傻,他們知道,如果有機緣搭任何一位,都能讓他們少努力數十年。
吹捧、攀附幾乎是摘星樓的主流。
雖然很多自負儒雅,心性高潔的人不喜,轉而投到天高樓。
但是,喜歡高高在,喜歡站在高處俯瞰腳下,喜歡被人追捧,喜歡身邊圍繞一圈眼眸間閃爍着敬慕的眼神,小心翼翼陪附左右的人還是多。
這也是那位陽州李家少爺趾高氣揚的跟十六郎說,我要站在你頭,在樓頂踩你的原因。
拼家世嘛,拼的不是,誰的家世大,誰蹬的樓層高嗎?
可惜,這位大少爺沒聽到十六郎的話,沒有感受到十六郎平淡語氣帶着那股睥睨天下的豪氣。
拼家世,哥還沒怕過誰!!!
這話很平淡,可其間寓意卻絕不平凡。
悲哥眼眸閃了閃,得,這又是一個擁有能影響整個東陵王朝的大世家背景的傢伙。
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十六郎身後,一步一步蹬二樓。
當十六郎蹬二樓時,那位李家大少爺並沒有在二樓繼續等着他們,顯然他也知道,敢跟楚之容較勁的人,二三樓絕對爲難不住他。
摘星樓有一種怪的規矩,那是每一樓層用餐,想要包廂得按世家身份來定。
基本來說,村鎮一級只能一樓大堂,然後是縣二樓,郡三樓,府級隨意。
表面看府級世家可以除六樓外,隨意在任何一層指定任何房間。
說是這樣說,但如果人多了,房間沒有了,拼的是家世的高低。
不用想十六郎都能知道,楚之容一定是將整個五樓全部包下,然後站在十六郎他們的頭頂看他們的熱鬧。
到那時候,如果十六郎憋屈的選在四樓,坐在楚之容他們腳底下,樂子可大了。
你會怎麼破局呢?
悲哥是沒有辦法更沒有那個實力破這個賴皮的局。
畢竟按武修來說,真元境的他也能二樓;拿家世來說,北淵谷也是郡級世家,按照摘星樓的規矩,最多能三樓。
但看十六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顯然他有十足的辦法。
想了想,悲哥驟然泛起一個想法,那是六樓。
剛纔十六郎說過,走,咱六樓,悲哥沒當一回事,因爲十六郎說過,摘星樓的六樓,平常是不開啓的,除非是有太玄境大能或是世家家主到場。
這傢伙?
悲哥更是有些搞不懂這傢伙的身份了。
尊貴,一定十分尊貴。
悲哥一邊想着,一邊跟在後面一層一層的向走去。
二樓,三樓,然後是四樓,五樓。
十六郎兩人剛走到五樓樓梯口,一位美貌侍女有些吃驚的看着十六郎俊美無雙的面容,呆呆的堵在哪裡。
“怎麼?”
十六郎眼色淡然的掃過侍女的臉。
“這位少爺。”
聽到十六郎的話,侍女醒過神來,媚眼嬌羞的向下一福。
“五樓已經被楚家少爺包下,沒有地方了...”
果然,悲哥停了下來,看着侍女那副嬌弱無力的樣子,心頭一陣無語。
這個侍女是特意選來的,畢竟不管是誰,有再多的怒火,面對如此嬌柔嫵媚的美女,也發泄不出來
可惜,十六郎仍是風輕雲淡的樣子,眼眸在侍女身停都沒停,很隨意的將手掌一伸,一塊戶符出現在侍女眼前。
十六郎的戶符跟穆豐、悲哥的完全不一樣。
穆豐的戶符是尋常百姓的戶符,是戶籍所在地的官府用牛角製成,面刻有戶籍、相貌的說明。
而十六郎的戶符卻是不同,是整塊紫玉雕刻,面不僅有穆豐戶符的一切,還有世家特有的徽銘,以及世家身份標記。
“高...”
“哼!”
侍女驚呼一聲,然後在十六郎一聲冷哼,面帶駭然的捂住櫻桃小嘴。
“帶我六樓。”
十六郎眼色淡然看着侍女,下巴微微一挑,十分傲然的蹬樓梯。
“是,是...”
侍女慌亂的應着,然後搶在十六郎前面衝五樓。
“六樓、六樓,大管家,接客啊,六樓來客人了!”
她幾乎是口不擇言的疾呼起來。
“什麼?”
“什麼?”
“那位大能,還是哪位家主駕到!”
五樓一陣慌亂,然後是噼裡啪啦的衝出一堆人來。
有措不及防的摘星樓人,也有吊兒郎當的一羣公子哥。
當一位老成的年領着一隊慌而不亂的侍女站在樓梯口兩旁時,十六郎才踱着方步從樓梯口露出半個頭顱。
“這位是...”
年人雙眼緊緊盯着十六郎俊美如花的臉,盡顯愕然。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不敢隨意表露出任何不滿,因爲他知道自己旗下侍女如何,這麼重要的事情,是沒有人敢瞎說,更不敢說謊。
美貌侍女美眸在眼流轉,有些悲慼有些無奈的看着廂房探出頭的公子哥,然後走到年身旁,挑起雙拇指,微微俯身道:“州高陽家,是嫡子!”
“什麼?”
年人臉色一變,誇誇兩步站在樓梯口右側,俯下身,異常恭謹的道:“揭陽孝子縱恭迎州高陽嫡子!”
“什麼!!!”
一句高陽嫡子,整個酒樓瞬間靜了下來。
悲哥呆立了,他想過十六郎背景會很強大,畢竟能不懼楚家、孝家的人,背景再弱也弱不到那裡,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傢伙會是州高陽世家嫡子。
怎麼可能,這麼不着調的傢伙會是州高陽嫡子。
而五樓包廂內的幾個公子哥悲哥還要驚訝,不,那步是驚訝,簡直是驚駭。
陽州李家那位,口口聲稱要將十六郎踩在腳底下那位公子哥,更是咧着一張大嘴,想閉都閉不。
“完了,完了我把州高陽世家嫡子給得罪死了,這下可是完了!”
“高陽博這傢伙,怎麼可能是州高陽家的,他不是渚州高陽家的嗎?”
楚之容眉角挑了又挑,挑了又挑,最終還是泄了勁。
“容哥,你知道他是高陽家的?”
李家公子哥,呆滯聽到楚之容的話,忍不住叫了一聲。
“哼!”楚之容冷哼一聲:“當然知道,不讓我會挑逗他!”
“知道你還這樣!”
“那又如何,他高陽家又不我楚家高到哪裡。”
楚之容冷哼一聲,可是當他眼睛隨着十六郎一點點走五樓,然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他時,又有些頹然。
“我和他較勁一直在渚州,誰知道他會是州高陽家,還是嫡子!!!”
不過,隨即楚之容眉頭一挑,眼皮飛快的眨動着。
“不對啊,也沒人逼迫他,他爲什麼要主動爆出身份呢?”
楚之容迷惑不解時,十六郎高陽博嘴角噙着笑意站在六樓樓梯口,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們。
其實,現在大家都很尷尬。
高陽博真要蹬六樓,明顯是仗着主家身份欺人。
可要讓楚之容認輸,他又不甘心情願。
一時間,雙方僵持在五樓。
在這時,一個暖暖的溫和的聲音從六樓傳來:“十六弟來了,何不樓呢?”
“六樓有人?”
“是誰?”
高陽博似乎也是一愣,隨即望着樓瀟灑的一笑:“竟然是湘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