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豐以己爲鋒,衝在三軍最前,童氏兄弟分列兩翼,在左右庇護。
“土!”
穆豐殺氣一凝,一聲輕喝,身浮起一道清光,虛幻的停在半空。
戰馬飆過,清光在半空微微一抖,整個空間彷彿都爲之一顫。
瞬間,童氏兄弟身同時飛起兩道清光。
兩道清光穆豐的那道清光略小,在半空彷如失孤的孺子眷戀父母的懷抱一般,迅速的向那道清光一靠。
轉眼間,三者相融爲一。
一大兩小三道清光,彷彿一個直立的人突然多了一雙手臂般,興奮的揮舞。
轟的一聲,背嵬軍三千騎兵兩千步兵的身,陡然升起五千微光,星星點點般羅列在空。
微光,沉浮在天空,像是夜幕懸掛的星光,又彷彿傍晚漂浮的螢火,羸弱不堪,彷彿一陣風來能熄滅一般。
可是天空之的小人歡快的抖動着手臂,呼吸間五千微光飛蛾撲火一般涌來,眨眼間與小人合爲一體。
瞬間,僅是瞬間,小人把五千微光吞噬一空,然後合身向下一撲。 Wшw●тTk án●¢ O
剎那間,五千背嵬軍身同時升起一抹淡淡的清光。
“同生共死、同氣連枝!”
瞬間,所有背嵬軍心頭同時明白身泛起這道清光的作用。
這是主將軍魂,是一種能將他們受到的傷害,平均分散到所有人身,共同承擔。
也是說,這要他們不在一瞬間受到無法承受的傷害,能讓他們不死。
所以才叫同生共死、同氣連枝。
剛纔,穆豐凝聚的軍魂是山,是對敵人心靈、身體起到震懾作用。
那是對敵,這是對己,軍魂果然妙用無雙。
對敵的軍魂,敵人輕易能察覺,對己的軍魂卻是悄然無聲,非強大的兵法大家無法察覺。
阿爾哈圖統領烏烈三支無敵鐵騎絕對不俗,卻也頂多算是一位無雙大將,還遠遠稱不是兵法大家。
他敏銳的感知到穆豐三人身有一股隱隱不明的波動,目光微凝,還是察覺不出到底有什麼不同。
威脅很大!
阿爾哈圖單手提起一杆穆豐的鏨金虎頭槍還要粗大的鐵蒺藜骨朵。
這種武器看似怪異,猙獰可怖,其實仔細看,不過是改良後的錘。
也是在錘頭加了許多銳利尖刺,變成了一種蒺藜骨朵。
當然,也可以把他看做是長柄短頭的狼牙棒。
至於他到底是什麼,穆豐並不在意,單手一撥馬頭,筆直的向阿爾哈圖衝了過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兩軍交戰如若能斬殺敵首,那麼此戰至少勝了七分。
“好膽!”
阿爾哈圖看着穆豐筆直的向他殺來,頓時心頭火氣。
三蠻攻入東陵王朝,初期還有些膽怯,畢竟東陵王朝鎮壓八荒蠻夷千年,帶給他們東陵無敵的印象深入骨髓。
雖然年年都有人在東陵邊境打草谷,卻不過是小小摩擦,東陵王朝從未認真在意過他們而已。
每當他們真正惹怒東陵王朝,朝廷大軍一出,八荒蠻夷必將損失慘痛。
這次雖然有人勾結,他們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否則也不能籌謀十數年。
可即便是這樣,數年前在桐城關仍然讓鬼車損失嚴重。
只不過,白雲蒼狗,變化太快。
三蠻試探的行爲竟然無意讓他們衝進古州,甚至懵懵懂懂的來到州。
從這裡開始,心有所圖的東陵王室,各大世家恐怕萬萬沒想到,一種異的變化在三蠻心悄然升起,並將事態推向他們所未能預測到的方向。
一次勝利、兩次勝利,乃至三次勝利,三蠻從進入東陵王朝開始取得接連不斷的勝利。
彷彿草原鐵蹄踏過之處,勢如破竹,所向睥睨。
這種不斷積累的勝利讓三蠻的心態從自卑,轉化爲自信,而且還是極度的自信。
在他們眼心裡,強大的東陵王朝不過是披着狼皮的羔羊,而他們纔是真正強大的狼。
狼,天生是吃羊的。
所以他們聽到強大的烏烈鐵騎竟然敗了,敗在脆弱的東陵騎兵手裡,烏力吉纔會如此動怒。
現在,這個瘦弱的東陵大將竟然敢算計他們,還無視所有,直直的向他衝來。
阿爾哈圖瞬間怒了,腳尖一磕馬腹,拎着鐵蒺藜骨朵迎着穆豐衝了過來。
“要的是你出陣。”
穆豐看到阿爾哈圖竟然毫不在意身後混亂的陣型,被他稍一**悍然出擊,忍不住又笑了。
這是第二個了。
看着阿爾哈圖的樣子,穆豐想起剛纔被段薇斬殺那位大漢,似乎他們都是一個樣子,暴躁易怒,受不得任何激將。
心想着,穆豐的雙眼一直緊緊盯着阿爾哈圖的雙眼,鐵盔下幾乎看不見的雙眼。
“死吧!”
兩騎即將相遇,兩人完全不避不讓。阿爾哈圖陡然一聲暴喝,鐵蒺藜骨朵順着馬尾處被他高高掄起,兇猛的向穆豐砸去。
“也是太玄!”
穆豐雙眸一閃,雖然軍勢一成,浩蕩的威勢彷彿把戰場從天地間切割出去一般,強悍的壓抑着太玄大能,失去了天地靈氣,讓他們根本感知不到體內玄元。
可是雙方一旦交戰,神識一觸立刻能感知到對方的境界。
神識,這也是爲什麼凝結出神識的太玄纔是真正的大能的原因之一。
“也是太玄!”
阿爾哈圖敏銳的感知到穆豐的境界,瞬間也是一愣。
而在這一瞬間,穆豐的鏨金虎頭槍陡然出手,訊若閃電般向前一捅。
異常精準的點在鐵蒺藜骨朵偏左一點的地方,然後兩儀大潛能陰陽勁力一轉,向左方略略一撥。
阿爾哈圖一骨朵下去,着手處沒有感覺到一點實處,相反柔柔的彷彿落空,又彷彿是落在海面一般,隨着潮水一涌牽引着身子向右一偏。
借力牽引,斗轉星移。
這種陰陽兩儀,絕妙的勁力轉換,境界不到悟不出期間玄妙,真的是想要掙脫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好,阿爾哈圖也是太玄大能,雖然直來直去的性子讓他理解不了其間玄妙。
但他腳尖還是飛速的一點戰馬脖子,藉着戰馬調轉方向的瞬間,身子強行一扭。
收骨朵頭,點狼牙棒尾。
快速絕倫的把棒柄尾處掃出,精準的擋住穆豐閃電刺來的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