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穆豐帶領秦煌、容歡、楚湘竹、高陽博從啓聖書院走出,一路北行直往德勝門而去。 !
德勝門爲出兵征戰之門,寄語於德勝二字,即旗開得勝。
德,得的諧音。
北方按星宿屬玄武,玄武主刀兵,所以出兵打仗一般都從北門出城。
德勝門出兵,安定門收兵在東陵王朝早年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其後八王分鎮八州之後,州帝都很難見到如此景象。
今天,德勝門前再度聚集起威嚴肅穆的氣氛。
兵不多,不過一千五百人,一千五百匹馬而已,可這一千五百人整齊如一的屹立在那裡,一千五百匹馬也全部靜默,聽不到仰蹄,也聽不到嘶鳴。
所有人馬,不言不語也不曾調動氣勢,可隨着時間緩緩推移,一股莫名的氣勢逐漸聚集起來,並向外威壓過去。
氣勢如山,威勢如虹,讓聚集在城門口等待入城的人莫名的心跳加速,呼吸維艱,不自然的一步步向旁退讓,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讓開好大一片空地,把整個德勝門全部讓給了他們。
“這是哪裡的兵,好大的氣勢,壓得我根本喘不過氣來?”
“不只是人,你看那一匹匹戰馬,如此精壯又如此聽話絕對是久經沙場的強兵寶馬,厲害呀!”
“的確好大的氣勢,你看他們瞅都沒瞅你,逸散出來的威勢把所有人逼退,如果氣勢外放這裡還哪有人能站立,還不得全趴下呀!”
周圍旁觀的百姓交頭接耳,紛紛壓低了聲音議論着。不僅是他們不敢高聲談論,都連一些武者、商賈,有身份的貴人也是如此。而且,縱觀所有人,議論是議論,沒有一個敢於對他們伸出手,指指點點的,都側着身子,低聲細語,深恐驚擾到他們。
背嵬軍的氣魄是如此不凡,首開亮相震驚了路人。
而等城門開啓,城門校尉帶着一衆將士看着他們時,眼眸間忍不住閃過震驚的精芒。
城門衛也是精兵,也都是見過血剿過匪,偶爾斬殺一兩位冒然闖關的強人。
所以他們認得背嵬軍身這股氣勢,並非訓練而出,更非人多勢衆聚集起來的,而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自然而然形成的煞氣、殺氣、這是鐵血精兵,這是百戰精兵。
這樣的背嵬軍站在戰場之,成位他們的對手是種悲哀,如果心境不強的敵人,不要說動手,一個氣勢衝撞都有可能嚇得潰散而逃,嚴重都能衝成白癡。
城門開啓,一千五百餘人的背嵬軍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全部投向城門洞內,沒有號令也沒有人懂。他們沒懂,城門內外不管是焦急的想要入城的人,還是着急準備出城的人,都沒人敢輕舉妄動。
強按住焦急的心情,好的看着他們。
突然,城門內閃過四個人影,他們凌空而起,在空一個盤旋後,如同乳燕回巢般落在一千五百人前面,面門而立。
緊接着,背嵬軍走出一個年漢子,而隨着他腳步整齊前進的還有五十人。
“斥候軍五十人,軍使樑啓,全部到齊。”
樑啓,原來去迎接背嵬軍去了,怪不得一直沒看到。
穆豐的身影一點點從城門陰暗出走了出來,看着整齊如一的背嵬軍,心情忍不住一陣激盪。
“垮垮垮...”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人羣響起,然後看到一個年輕人帶着十位軍漢跑到穆豐身前。
站立,一定。
“傳令兵十人,軍使海蜃,全部到齊。”
幾年不見,海蜃已然從青蔥少年變成了青年,已經長大了,成熟了。
穆豐含笑頷首,然後看到海蜃帶着十名傳令兵身形一動轉到穆豐身後站立。
“先鋒軍騎兵五十人,軍使段薇。”
“左騎軍一百人,兵馬使吳桐。”
“右騎軍一百人,兵馬使伍家侍。”
“選鋒軍一百人,兵馬副使高陽博。”
“摧鋒軍一百人,兵馬使秦煌。”
“勝捷軍一百人,兵馬使容歡。”
“破敵軍一百人,兵馬使楚湘竹。”
“後步軍二百人,軍使李定。”
“騎軍二百人,副統領嶽鵬舉。”
“輜重軍五百人,軍使楊惠存。”
“背嵬軍全軍合計一千五百六十一人全部到齊,輕統領檢閱。”
所有人暴喝完畢,嶽鵬舉大步流星走到前面,在穆豐身前一定,熱切的目光炯炯的看着穆豐,身體卻筆直如青松般挺拔,隨着他清揚的聲音響起,在天空傳遞,穆豐清晰的看到嶽鵬舉的雙眼一點點紅潤起來。
“好了,兄弟們,全體都有,收兵入城。”
穆豐看着嶽鵬舉嘴角流出一抹微笑,他的雙眼也有些微微溼潤。
也許,素來淡漠的穆豐,唯有面對背嵬軍兄弟時纔會如此,情感激盪,無法自控。
目光掠過嶽鵬舉的臉,看向他身後筆直如強林般的兄弟,忍不住高聲喝叫。
“喏!”
一聲應喝響徹天間,不過是一千五百人卻讓他們掀起一股千軍萬馬恢弘氣勢。
“好強!!!”
瞬間,城門內外下,無數隻眼睛看着背嵬軍,無數個心思同時升起一個念頭。
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各家暗探在震驚不經意顯露出不同來,可惜卻無人在意。
簡單的一次檢閱,明眼人立刻看出背嵬軍的不同。
令行禁止不說,他們還對穆豐的命令奉若神明,如此軍隊配如此軍神,了戰場還不如殺神一般的無敵。
轉眼間,一片片密函通過層層傳遞來到了各家主人桌前,面不吝筆墨的書寫着清晨德勝門前的見聞,幾乎所有人都對背嵬軍給予最高級別的評價。
背嵬軍此時,除了秦煌、楚湘竹外,段薇、樑啓都已經進入太玄境,雖然是初期,但太玄境是太玄境。
有太玄境帶領的天罡境大軍,無論他們如何內斂,卓爾不羣的威勢也是瞞不過明眼人。
甚至他們知道,在太玄大能眼下,無論他們做的如何的隱秘,其實還是隱瞞不過,只是背嵬軍沒有人願意搭理他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