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豐簡單的過問下古臺府的事,放下,不再去管。
因爲叛逆也好,討逆也好,都是國家大事,他想管也管不了,更何況他不想管。
彷彿傅老三張大圖把小谷村安頓好,他跟師兄弟把十幾個孩子帶回山。
翌日,穆豐領着孩子拜過師門,他收傅一搏、蘇久爲徒,其餘傅一仲蘇景他們十幾個先入外門考驗,如若合格後也會正式進入九華別院。當然,那時拜誰爲師不知道了,反正不會是穆豐。
穆豐很忙,可沒精力教那麼多徒弟,連傅一搏、蘇久他都扔給悲哥、靳無苔教。
自己則跑到靜室,再次開始閉關。
他這次閉關跟往時都有不同。
第一次穆豐在靖廬閉關,屬於生死關,也可以說是半生半死關。
是幾日生關,幾日死關,或是說屬於階段性的死關。
閉關前給自己訂個目標,開始閉關後是死關,那個時候是與人隔絕的,除了送食之人一概不見,不達到目的不會出關。
等階段性小目標達成,可以出關與人切磋,論證,之後再進行下一個目標。
閉關性質是一段一段開始,又一段一段完成的。
而前幾天,在九華別院閉關修習冥寂玄通功是完全的死關,三個月時間,不達目的不罷休。那個時候他是完全的與人隔絕,別說師兄弟,連飛羽真人都是不見的,是不許任何人打擾。
現在輕鬆許多,大約屬於生關,或是說屬於靜修。每日除了定時參悟靜修外,三餐都可以出去跟師傅,師兄弟一起享用。在保證心境不亂時,還可以跟人說說笑笑,悠閒無。
可惜,清閒的時間不能長久。
半個月的時間,穆豐剛剛有所得時,妙言真人帶着十個人出現在他面前。
“這兩個你叫師叔,妙縝真人、妙寧真人。”
妙言真人伸手給他引薦。
“妙縝師叔、妙寧師叔...”
穆豐看着眼前這十一人心感覺不妙。不過沒有辦法,只能依禮拜見。
妙言真人似乎也有些尷尬,因爲他知道穆豐現在是參悟冥寂玄通功最關鍵時候,他帶人前來打擾是大忌,是犯了人人皆知的大忌。
他提前打聽了,穆豐沒有閉死關,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好。
幸好沒閉死關沒閉死關。
妙言真人暗自慶幸,然後繼續給穆豐介紹:“啊,這四個是你叫師兄,理喻、理徵、理忡、理勝。這四個是你師侄生宵、生邈、生荃、生甫。”
穆豐一一見禮後,看着妙言真人默言不語。
妙言真人也有些尷尬,主要是他這事辦得不地道,一開始答應穆豐,爲宗門獻兵法之後可以了,結果在人閉關時又找來了。
武修,但凡涉及到閉關都不是小事。一旦閉關被打斷,耽擱的有可能是數年甚至十數年。
“那個,不是聽說你這不是死關嗎?六韜裡有些疑竇需要你給講解下...”
妙言尷尬的一笑。
穆豐沒有接話,沒說行也沒有說不行,仍然靜默不語的看着妙言真人。
不是死關,能被隨意打攪嗎?
閉關爲什麼要與世隔絕,怕的是分心分神。武修但有所悟修爲能突飛猛進,一旦分心分神,別說精進,搞不好都能跌落境界。
你一個太玄大能會不知道?
穆豐的臉色不好,也沒太給妙言真人面子。
說是師叔,那只是輩份,要真較起來,同爲太玄,還真不好說誰強誰弱。
穆豐不知道妙言真人修爲如何,同境界不較是看不透的。
妙言真人卻是知道,眼前這位師侄是個猛人,是能硬憾苦行道君張姒而不落下風的人。
拼修爲他有信心在穆豐之,拼戰力可不好說誰高誰低了。
再說,現在他理虧,又是求人,即使穆豐不給他面子,他還得好說好商量。
卻不知道,眼前這一幕讓他帶來這十個人看的目瞪口呆。
妙縝、妙寧沒說什麼,因爲那兵書如何出現的,現在求穆豐是爲了什麼,甚至連穆豐是何等人也,他們是有權利知道的。知道穆豐如何的了不得,對妙言和穆豐的態度感覺很正常。
要知道,這世間什麼都可以是虛的,唯獨實力是最實在的。
只要你有實力,孫子也能被人當祖宗對待。沒有實力,祖宗也有可能成孫子。
這兩位真人看得很透徹,其他人卻是不行了,尤其理忡、生邈眉頭瞬間立了起來。
想來也是,寶仙九室天弟子千千萬萬,能從這麼多人裡被挑選出來,能是簡單的人嗎?
不能說是宗門道子般的存在,也絕對是尊貴得不可方物般的人物,天性心高氣傲不肯居於人下都是正常。哪能看到一個從未聽聞的晚輩在師門長輩前如此高傲,如此無禮,尤其這個人還是在下屬門。
理忡第一個蹙起了眉頭,生邈也臉色不好的看着穆豐。
穆豐眼眸隨意掃過他們嘴角瞬間掛起了冷笑,然後調轉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妙言真人。
妙言真人看到穆豐嘴角的冷笑,先是一愣,隨即察覺到什麼,頭微微迴轉,頓時看到理忡、生邈不對勁的眼神,眉頭是一皺。
他彷彿感覺到什麼,沒有說話。
穆豐、妙言兩人默契的對話沒人察覺到,但都看到妙言真人回頭後,同樣沉默下來。
這個態度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同,其他人沒說什麼,唯有理忡、生邈誤會了,以爲妙言真人對穆豐不滿,對他們表露態度的縱容。
瞬間,理忡腳步向前一踏,生邈同時跟在後面。
“這位師弟...”
理忡剛一開口,穆豐的眼瞬間轉了過來,靜靜的看着他,一抹凝重威嚴的氣息在方寸之間罩在他的臉,直接將他的嘴封住。
剎那間,理忡的心一堵,下面的話再也繼續不下去了。
穆豐靜靜的看着他:“你想說什麼?”
理忡張了張嘴,不知道爲何,他看着穆豐平靜無波的眼神,還有淡然不待一絲表情的臉,想要訓斥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師叔的意思是,你當着長輩的面爲何如此無禮...”
理忡的話沒有繼續下去,卻不耽擱生邈尖銳的聲音,他一步跨出與理忡並肩而立,看着穆豐傲然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