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陣法的妙是他們無法想象的。
如果暴力能夠輕易摧毀的話,陣法還需要破解嗎?
三位太玄大能全力爆發,想一想都知道是如何的可怕,小小一座密林算什麼。
淡薄的白霧被金龍輕易盪開,宛如投石入水般,形成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一圈一圈的蕩得很遠很遠。
與此同時,在白霧漣漪一圈圈盪來盪去時,閻長老暴怒拍出的金龍掌罡風也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當漣漪消散,白霧重新將密林籠罩時,金龍罡風已然化爲烏有,密林內的古木安然無恙。
“這,這是陣法嗎?”
白長老看着薄霧不禁目瞪口呆,好半晌傻傻的叫了一聲。
“這是陣法,果真神...”
寇長老也呆滯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直到白長老的叫聲傳入耳邊,他才清醒過來,忍不住嘆息一聲。
閻長老金龍掌威力如何,他們這些常年在一起的十分清楚。
尤其是剛纔,閻長老發泄般發出的掌力剛猛絕倫,絕對是超水平發揮。
可結果呢,眼前大陣點塵不染,看不出絲毫被攻擊的痕跡。
“不對,快走...”
閻長老一掌無功,顯然有些接受不了。而這時,回過神來的白長老明顯感覺到白霧逐漸轉濃,一陣波動隨之而起,頓時感覺到不好。
陣法,絕對不是平和之物,絕對不會光捱打不反擊。
白長老的一聲斷喝驚醒呆滯的兩人。
身形如電,凌空挪移。
三個人飛身而逝,只餘下三道殘影被一片白霧吞噬。
“好險,好險...”
數百丈外的三個人看到瀰漫而來的霧氣,只感覺一陣膽寒。
“這麼可怕!”
密林的穆豐拍了怕胸口,同時感覺到後背冒出一股冷汗。
不禁慶幸自己預料到大陣的可怕,失陷陣後沒敢挪動一步。
幸好他沒有亂動,否則這般攻擊能否安全抵擋,還真不好說。
不過,雖然大陣的攻擊有些可怕,可對穆豐來說,動不動強。
因爲只要它有了動作,必然會顯露出或攻或防的原理。
炎殺門三位長老絲毫不懂陣法,不管它動還是不動,都是一個樣。
他們不懂,但是穆豐懂呀。
原本他認出這是什麼樣的陣法,大約清楚陣法的原理。
不敢隨意動,是因爲穆豐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站的是什麼方位。
隨意亂動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生門、開門、休門還好,至少安全。
景門和驚門不太隨和了,多少要受到些驚嚇。
死們、傷門、杜門最是可怕,稍不留神不傷即殘,嚴重甚至會丟掉性命。
若是大陣一直都是一動不動的話,秘谷不來人引領,穆豐只能自動出擊,那性命一點一點的試探。
現在有閻長老冒然出手,引起大陣反擊,穆豐樂了。
不用他拼命了,因爲大陣一動,瞬間將各個方位顯露出來。
穆豐一眼望去窺到了大陣秘鑰,隨隨便便一走,站在了正南,景門之位。
景門值離,位在正南,主鬼怪亡遺。
小兇小吉不算太差。
畢竟正南離火本克邪魔,又主鬼怪亡遺。
鬼怪都亡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嗎?
只不過可惜的是,景門位在正南,若想真正安全的話,還是要走開、休、生三門。
而開門值乾,位在西北;休門值坎,位在正北;生門值艮,未在東北。
哪一個都與正南放的景門相距甚遠。
想到這裡穆豐揉了揉印堂眉宮,感覺有些鬧心。
他沒有想到一個失誤挪移,將自己從西北的開門跑到正南的景門來了。
其實,大陣西北距離正南並不近,絕對不是穆豐一個挪移能到的。
可陣法是這般妙,一步失誤再想走回來,絕對不是一步能夠搞定的。
這可以用一步走天涯來形容,也可以用咫尺天涯來描繪。
其間奧妙,不懂的人想破腦門也想不通。
穆豐按照自己的推理,自顧自的尋着生門。
卻不知將粉如歆給急壞了。
剛剛炎殺門三位太玄大能狼狽遁逃,粉如歆並未在意,他對自己大陣有信心。
別說僅是三個人,算是十個二十個這樣的人也別想對大陣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可穆豐的失陷,卻是真正的大事。
爲什麼在知道穆豐掌握了粉家傳承,他們心裡再如何不願,最多像二長老粉如峰那樣給穆豐臉子看,也沒有人出手呢?
一個是他們雖然守舊,雖然頑固不化,心卻還有千年傳承門派的底線。
二來也是懼怕粉姑婆回來問起,他們沒有辦法交待。
現在,他一個失誤讓穆豐陷入大陣之,萬一穆豐有個好歹,他是有口說不清啊。
誰會信,這僅是一個失誤,而不是他主動陷害,甚至是親手擊殺呢?
“這個傢伙,明知道這裡危險也不老實待着,跑哪去了?”
粉如歆越是着急越找不到穆豐的蹤影,而越找不到穆豐的蹤影他越是着急。
而且,隨着穆豐遊走不定,隨着時間漸漸的推移。
穆豐遇到危險的機率越來越大,粉如歆更是心急如焚。
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沒有心思注意大陣外的變化。
炎殺門,孝長生來了。
四象八門金鎖大陣一旦被觸動,聲勢十分浩大。
白霧彌天,波光晃動,遠在十幾裡之外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白長老遠遠看到的,緩坡之下一羣人影攢動,其實是炎殺門的援兵。
本來他們三個是先鋒官,是爲後續大軍刺探軍情的。
時間過去這麼久,援兵趕到是正常的,可當他們三個與大軍聚合時,卻不想看到了炎殺門主孝長生,這不僅讓三個人心生膽怯。
孝長生可不是普通人,那是三十年前將螻蟻一般的炎殺門帶到老駝山堂堂正正的第三大門派,期間浴血征伐,屠戮無數。
在炎殺門裡,孝長生的威望如天之高,如地之厚,堪神靈。
不僅僅是白長老三人,炎殺門任何人看到他都沒有不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說話辦事如履薄冰。
現在,刺探的任務沒有辦好,三個人怎麼能不心生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