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豐望着左軍右軍遠去的背影,沉默不語。品書網
他知道,二百騎兵狙擊五萬鬼車先鋒,十分危險。
不過背嵬軍全部人馬相加也不過一千五百人,按照正規打法,絕對不是鬼車的對手。
正面對決不行,那只有謀迭出了。
畢竟打仗拼的不是人數,若人多勝人少敗,還打什麼,直接人行了。
兵法有云:正相間,以正合,以勝。
龍尾山火攻是一次絕佳的謀妙計顯聖,穆豐用這個案例爲背嵬軍做了一次鮮活的演示,也幫所有人打開一扇外觀世界的窗。
原來打仗還能這麼打,原來打仗不僅僅是拼命、拼刀槍、拼體力,誰誰更狠。
“唉,真羨慕他們,能衝鋒陷陣,浴血殺敵!”
在穆豐沉思的時候,站在他身旁的海蜃突然長嘆了一口氣。
穆豐愕然,回頭看了看海蜃惆悵的小臉,忍不住笑了。
海蜃是穆豐特點的傳令兵,現在別看他人小,實際也是有十名手下的什長大人。
而且最主要的是,海蜃身手不凡,雖然他僅是真元境巔峰,但他輕功卻是背嵬軍少有的俊,連斥候軍使樑啓都讚歎不已,當衆稱讚說,只要海蜃突破到天罡境,輕功絕對不再他之下。
有此特長,海蜃繼先鋒軍之段薇、斥候軍之樑啓,成爲當之無愧無可動搖的傳令兵首。
畢竟,傳令兵別的可以不強,輕功必須得強。
傳令兵嘛,幹什麼用的,不是傳三軍號令的第一人選嗎?
戰場詭譎多變,戰機稍縱即逝,這個時候需要的是傳令兵的快。
往往號令傳達快一瞬,抓住戰機可能獲取勝利。號令慢一分,有可能傷亡無數。
所以說,背嵬軍從成軍那一刻起,包括龍尾山大捷海蜃都未成動過一回手。
一身本事不必誰弱,偏偏沒有顯露的機會,怎能不讓他感到莫名的懊惱。
“呵呵,會有機會的。”
穆豐笑了一下,擡頭看看米脂河方向。
那裡雪煙翻騰宛若白龍起舞,先鋒軍回來了。
“海蜃!”
“在!”
“號令三軍軍使,到我大帳議事!”
“喏!”
人影一閃,海蜃隨着聲音的消逝而消逝。
穆豐笑着搖了搖頭,這孩子,憋成什麼樣了。
馬蹄聲起,勢若奔雷,轉瞬間衝過欄柵,一溜邊光的停在軍大營前。
還未等先鋒軍下馬,軍大帳前人影一閃,海蜃站在門口高聲喝令道:“統領有令,招先鋒軍使段薇、副軍使嶽鵬舉大帳議事。”
“喏!”
段薇清冷的聲音響起,隨後飛身跳落馬下。
“吳琦,帶先鋒軍回營待命。”
“喏!”
一個青年漢子毫不停歇的一帶繮繩,率先走出軍列。
“先鋒軍,隨我回營。”
“喏!”
四十九人整齊如一的隨聲而走。
垮垮垮...
先鋒軍隨着吳琦轉瞬消失在營房背後,軍大營前只剩下段薇、嶽鵬舉和一個騎驢客。
“額...”
海蜃看着騎驢客眉頭一蹙,擡頭看了看段薇和嶽鵬舉,靜靜的,什麼話都沒說。
段薇明白海蜃的意思,也不解釋,手一揮:“通知統領,我進去和他解釋。”
海蜃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進去。
騎驢客從走進軍營那一刻注意着這裡的每一個人,海蜃自然也不例外。
對此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海蜃超凡的輕功還是讓他有了幾分興趣。
說是不凡,實際到了他這個程度,別說海蜃,連段薇、嶽鵬舉的身手在他眼裡也不過是稍可而已。
他那個不凡針對的只是海蜃的年齡而言。
不過,當海蜃撩起軍大帳帷幔時,大營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到是讓他眉頭一立,臉不禁浮現出一絲驚愕來。
“大營裡的是誰,怎麼讓我感到這麼熟悉?”
騎驢客瞬間從驢背跳了下來,腳步擡起旋又落下。
不管是誰,不管這個人他是否熟悉。
這裡都是軍營,都是不容他隨意放肆的地方。
人影一閃,海蜃再度出現在大營門前。
“統領請段軍使、嶽副使帶客人進營。”
帷幔挑起,海蜃一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段薇向海蜃微微點了下頭,右手向前一引:“請隨我來。”
騎驢客急不可耐的大步向前,轉眼趕在段薇、嶽鵬舉身前。
段薇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在自己眼淨顯神的前輩,怎麼突然變得無禮起來。
不過此時不是她呆愕的時候,左手一握劍柄,飛快跟了過去。
騎驢客畢竟是陌生人,是她未經請示帶進兵營之,萬一做出不好是事情,都是她的責任。
嶽鵬舉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倏倏兩道身影從海蜃身旁穿過,倒是讓海蜃愕然一愣。
“怎麼了,都?”
海蜃的手尚未放下,大帳突然響起兩聲驚呼。
“柳大叔,怎麼是您...”
“啊,是你...”
聽到驚呼聲,海蜃又是一愣:“誰啊,能讓統領這麼驚訝!”
待他回過頭時,正好看到段薇、嶽鵬舉和悲哥、高陽博、容歡三人同樣呆愕的眼神。
原來發出驚呼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平靜淡泊,彷彿永遠都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猛虎嘯於後而心不驚的穆豐。
而另外一人則是剛纔非常無禮的在段薇、嶽鵬舉身前闖進軍大帳的騎驢客。
“柳大叔???”
關於讓穆豐色變動容驚呼出聲的這三個字。
海蜃不知道是什麼一聲,段薇、高陽博、容歡不知道代表着什麼意思。
穆豐的師弟悲哥和看到過穆豐施展彈龍劍法的嶽鵬舉卻知道。
“難道???”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兩眼冒着精光的看着騎驢客。
“豐哥兒,怎麼可能是你?”
騎驢客看着從軍大帳主帥位飛撲而來的穆豐,極度驚異的叫了起來。
“真是柳大叔,這個,你得問荀大叔。”
看到騎驢客,穆豐一直偷偷懸吊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在聽到騎驢客驚異問起時,還有心思調侃一二。
“是荀洛那老傢伙啊,那不用問了。”
聽穆豐提起荀洛,騎驢客也是柳東籬一直猶豫的心也瞬息通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