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十三年。正是萬物復甦,草長鶯飛的季節。
北京西郊的一個四合院內,黃昏時分。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坐在石桌旁下着圍棋。
棋盤上早已佈滿了棋子,看來已快到終局。
老的那人看上去五十歲上下,和普通老人並沒有多少不同,只是眼神比一般人銳利許多。而年輕的一個,二十歲上下,給人一種輕浮中帶着靈動的感覺。
“師傅,這盤棋我輸了。”那青年人注視了棋盤許久,擡起頭來對老者說。
“輸了嗎?”老者見青年人認輸,哈哈笑起來。“金兌,你這盤棋下的不錯,進步很快啊。”
“師傅,這棋開始時我還覺得自己不錯,可是中盤時你那幾招,確實讓我應付得很吃力。”那被稱做金兌的青年,一邊說着一邊對着棋盤比劃起來。“這幾招棋弟子從來沒見您下過。”
“金兌啊,這幾招是我昨天才琢磨出來的幾招,總共有19種變化,我取名叫“黃龍十九變”。你能在第一次見到時就應付這麼久,最後只輸了三路,(路:中國圍棋古代輸贏計算單位.)也算難能可貴。”
“師傅,這幾招你居然用自己的名字來命名,一定非常厲害。快教給弟子吧。”那年輕人一聽這話,連忙站起來,走到了老者跟前。
原來,這老者就是早已名動天下的當時圍棋第一人黃龍士,而那青年正是他的得意弟子沈金兌。
“這個嘛。”聽沈金兌這樣一說,黃龍士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金兌,這可是爲師研究了多年的高招,準備將來傳給自己的後人的。現在就要我將它教給你,我也很爲難啊。”
“師傅,求求你了。”沈金兌聽黃龍士如此一說,忙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黃顏色的紙袋,紙袋外面還有點油跡。
“師傅,這是弟子的一點心意,請您老笑納。”
“這是……”
“這是老張燒雞。”
“老張燒雞??可是名滿北京每天只賣十隻,每隻要賣十兩銀子的老張燒雞?”一聽說是老張燒雞,那看上去很是沉穩的黃龍士馬上站起來將紙袋接過去打開。一陣濃郁的香氣頓時籠罩了整個四合院。
“呵呵,不錯。”黃龍士急不可耐的撕下了一隻雞腿,邊啃邊讚歎起來。
“師傅,那你看這黃龍十九變……”
“金兌啊,”黃龍士不等沈金兌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這有菜無酒,吃起來總是覺得缺點什麼。”
一聽黃龍士的話,沈金兌整個心都寒了。他今天早上還不容易才贏了30兩銀子,買了點嚮往已久的好東西,看來全要貢獻給這個老頭了。
“師傅,這裡還有弟子孝敬您老的一瓶酒。”
“酒?呵呵,好好。”黃龍士哪裡還會客氣,一把將酒接過去。“還是山西杏花村的老酒,金兌,這恐怕花了你不少銀子吧。”
“哪裡話師傅,一點銀子算什麼,只要您高興就好。”沈金兌忍着全身的肉痛,誠懇的說道。心裡邊早就將自己尊敬的老師罵了七七八八。
他的心理活動,黃龍士哪裡還有不知道的?這小子還是太嫩了一點,幾句話就被匝幹了。
既然收了好處,一點東西不拿出來也不對。這點黃龍士還是知道的。他邊吃燒雞邊喝酒,叫沈金兌將棋擺上指導了起來。
兩人正擺到黃龍十九變第六變的時候,四合院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片刻,八九個年輕人涌進了院子。這八九人都是黃龍士的徒弟,爲首的正是大弟子劉星河。
“師傅,你老人家在就好。六師弟他太不象話了!”
“六師弟?”正在擺棋的黃龍士和沈金兌都停了下來。六師弟,那不就是沈金兌嗎?
“大師兄,你說,我怎麼了?”沈金兌自持棋藝比其他人都高出一截,又有黃龍士的寵愛,從來不把其他師兄弟放在眼裡,今天聽劉星河這麼一說,臉馬上就暗了下來。
“星河啊,有話坐下來慢慢說。老六年紀還小,你當老大的,有什麼小錯也不要太計較了。”黃龍士可不想自己的徒弟之間鬧什麼不愉快,忙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師傅,六師弟要是光得罪了我也就罷了,可是這次他犯的事太大,您再要護着他,不但我們,連師傅您的臉面都要被丟光了!”劉星河一聽黃龍士的語氣裡還在護着沈金兌,越發不滿。
“我怎麼丟師傅的臉了!”
“老六,你說你今天早上去哪裡了?”
“我去哪裡了你管的着嗎?”
“哼,你不敢說,我幫你說吧。”劉星河將頭轉過來對着黃龍士。“師傅,你知道嗎?今天老六又到摘翠樓下彩棋了!”
下彩棋,是清朝中期一項以圍棋爲載體的賭博形式,當時很是盛行。
“下彩棋?”黃龍士一聽這三個字臉色就暗了下來。他平生雖然不拘小節,和弟子之間也互相玩笑,但是確從來都認爲賭博會讓棋道得不到精進,乃是圍棋的大忌。沈金兌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弟子,在內心裡早就將被他認爲是當然的衣鉢傳人。如今一聽這話,怎不惱火?
“金兌,你大師兄說的事情可是真的?”
沈金兌見黃龍士一聽到彩棋臉色就暗下來,心知事情要糟,但他現在的情形確實又容不得他狡辯,只得如實回答:“師傅,我今天是去下了彩棋,還贏了30兩銀子。”
“混帳!”黃龍士勃然大怒,“我平時三番五次的告誡你全沒放到心上。居然敢去下彩棋!”
沈金兌從進師門起,從來沒見過黃龍士發這麼大的火,還是有點害怕。不過他想,我嬴棋的錢還不是都進了您老人家的肚子了,何苦還要發這麼大脾氣呢?當下也只是淡淡的說:“徒弟知錯,再也不敢了。”
見沈金兌還是那麼一副樣子,黃龍士心裡那個氣。沈金兌的圍棋天賦固然很高,但要是從此迷戀於彩棋,可能終生都不能達到圍棋的最高境界了。但是,如果再讓他留在京城這個花花世界裡,估計這個毛病還是改不了。
黃龍士沉思片刻道:“金兌,你這次犯了大錯,爲師也不能再縱容你了。這樣吧,你收拾下行李,明天離京去師傅的朋友峨眉山添風大師那兒面壁一年,好好反省一下吧。”
“師傅。”沈金兌一聽要自己去山上面壁,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正想出言求懇,但黃龍士主意已定,轉身就進屋了。
一個月後。
有天府之國之稱的成都最大的一家茶樓上,一個青年正在喝茶。他就是被黃龍士趕出京城的沈金兌。
“太氣人了!”雖然事情已過去一個月,沈金兌還在憤憤不平。不就是下棋贏了點銀子嗎?至於讓自己千里迢迢的上什麼峨眉山嗎?還要面壁一年?真是大題小做!沈金兌正在想着,鄰坐的兩個男子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兩個男子看上去穿戴都不錯,其中一個公子模樣的更是珠光寶氣。沈金兌看了看他帽子上的珠子,在北京的琉璃廠那兒,怎麼也得賣上萬兩銀子。
本來,別人有錢也不管沈金兌的事,他又不是什麼江洋大盜。之所以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兩個男子正在茶樓上下着圍棋。
也許是旅途中過於無聊,鬼使神差中沈金兌就走了過去看起來。
只見這時那兩人的棋已到中盤,兩條大龍正絞殺在一起。看上去那公子模樣的人持的黑棋正佔了上風,殺的另一個高大漢子的白龍到處亂竄。
沈金兌又多看了一會,覺得這兩個人的棋力都和自己差得太遠,轉身正想離去。突然那公子模樣的人招呼道:“這位兄臺站在這裡看我倆下棋,莫非也好此物。”
見有人招呼,沈金兌只好停下腳步,“我也只是隨便看看,談不上什麼喜好。”
那公子一聽,越發熱情,“不知兄臺可有興趣和我切磋一下?”
沈金兌一聽,本想拒絕,他轉念一想,自己盤纏已經快用完,這兩人看上去這麼有錢,不撈一筆太也說不過去。“不好意思,在下我從來不下無彩之棋。”
“無彩之棋?”那公子聽了大笑起來,當即從懷裡拿出了一錠金子。“這可夠嗎?”
一錠金子!沈金兌一看兩眼放光,不過從那公子的動作中他早已看出這人乃是好棋有錢之人,只撈一錠金子可不夠。“公子,一錠金子的彩頭太也小了。我看公子帽上的明珠不錯,在下願饒公子三子,並以萬兩白銀做爲賭注。”
一聽這話,那公子臉色微變。原來,這下棋的兩人中公子模樣的正是當今乾隆皇帝,另一個是他的貼身侍衛索大海。這次乾隆微服出京路過四川閒來無事體察民情,纔在茶樓之上下棋玩樂,心情愉快之下看見沈金兌方纔出言邀請。誰知道這人獅子大張口,不但要相讓乾隆三子,而且還要用萬兩白銀賭乾隆帽子上的明珠。
不要說萬兩白銀,就是萬兩黃金對乾隆皇上也算不了什麼。可是那明珠確是他最寵愛的香妃贈予的定情之物,輸掉了確實說不過去。乾隆想了想正要拒絕另提條件,誰知沈金兌又道:“怎麼,饒你三子還嫌不夠,那我饒四子好了。”
乾隆一聽此言頓時大怒,當場就要發作。想他是何等自負之人,自以爲棋藝在天下已少有對手,不要說讓他子,就算是平下他又怎麼會怕!
乾隆站起來,低聲對沈金兌說道:“你的話可當真?真要用萬兩白銀賭我頭上的這顆珠子?”
沈金兌突然覺得這公子模樣的人身上涌現出一種特別的氣質,讓人不敢正視。但他貪財心切,對自己的棋藝又極端自信,當下還是硬着頭皮道:“當真!”
“好!”乾隆揮揮手讓索大海站起來,“你坐下吧。我也不要你讓,我們分先下。你多贏我一子,我除了頭上這顆珠子外還輸你一千兩黃金,你也一樣,如何?”乾隆自持棋藝天下無敵,心裡早存了讓沈金兌傾家蕩產的念頭,“小子,你敢來犯我的龍威,那就多給你苦頭嚐嚐!”
對於乾隆心裡的想法,沈金兌當然不知,不過一聽說多贏一子就能多贏一千兩黃金,那還有不答應的道理?沈金兌身上當然沒有什麼錢,不要說千兩黃金,萬兩白銀,他連百個銅錢都沒有。不過,對於圍棋他的自信不會比乾隆小,當今世上,除了師傅黃龍士,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既然賭注已經說好,兩人就將坐子擺開。乾隆猜到了白棋先行。
拿着白棋的乾隆,心裡很是高興。只要是持白,他十五歲以來就再也沒有輸過了。可是乾隆皇帝也沒有好好想過,他是一國之尊,又有誰敢去贏他?只要不惹得他發脾氣被砍頭就阿彌佗佛了。
乾隆略一思考,將棋下在了天元上。天下雖大,我爲皇!皇者之氣,躍然棋盤之上。
“有病!”見乾隆下的第一顆子是天元,沈金兌從心裡暗罵了一句。那個時代,因爲四個角的星位上都各放了一顆棋子,所以確實有很大一部分人喜歡第一顆都往天元上落,顯得自己胸懷天下。沈金兌對這種下法簡直可以稱得上嗤之以鼻,胸懷天下有個屁用,圍棋講的是地盤。黑棋根本理都不理白棋,自顧自的去掛角。
乾隆下出了天元這一手,自我感覺良好。要是在平時,對他這步棋,大臣們早就贊聲如潮了。
沒人喝彩的日子真無聊。乾隆一邊這樣想着,一邊也朝黑角掛去。
就這樣,兩人你一步我一步的就走了起來。十步之內,高下立分。
乾隆的每一步棋都很講究棋形,講究一種美感,一種皇家之氣。而沈金兌的棋哪裡還管的了這麼多?怎麼讓乾隆不舒服,他怎麼下,怎麼能強佔地盤他怎麼下。
十步下來,乾隆的棋美則美耶,但都飄在半空中。反而是沈金兌的醜棋,牢牢的佔了一大塊地盤。
形勢不妙,可乾隆並沒有察覺。他覺得自己的棋形不錯,自我感覺良好。繼續朝着棋形優美的方向發展着。
沈金兌看在眼裡,樂在心頭。這傻子根本不會下圍棋,居然還動不動就和賭一千兩黃金一子。當然,這句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依然跟着乾隆一顆一顆的走着,反正地盤是要佔的。
這棋一直下到中盤,我們的乾隆皇帝才覺得有點不妙起來。整個棋盤正在變小,而他的皇者之棋雖然一個都沒被殺,但佔的地盤卻只有巴掌大小。反觀白棋,將整整四條邊差不多都撈完了。
“怎麼回事?不知不覺間就差這麼多了?”乾隆覺得有點奇怪,但並不着急。在他的印象裡,這種局面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是隻要自己一打入對方的陣地,馬上就可以將實地搶劫一空。當下,乾隆揮軍直下,只指黑棋的地盤。
見白棋打入,沈金兌冷笑了一下。想在纔想起佔地盤是不是也太晚了點?他毫不客氣的將打入的黑子全斷在了自己的空裡,揮舞起了屠刀。
一柱香工夫,這盤棋終於結束了。
乾隆傻傻的看着棋盤,簡直說不出話來。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進入黑棋陣地的白子,竟然一個都沒有逃出來,除了飄在中間的一小塊白棋外,整盤都是白子的屍體。
“公子,你輸了103路。”這時,沈金兌已經數完了子,擡起頭來得意的對乾隆說道。“除了你頭上的明珠之外,一共是10萬3千兩黃金。今天你我初次見面,就要你10萬兩好了。”
乾隆呆坐了半響,才無力的擡起頭來。他先是摘下頭上的珠子交給了沈金兌,然後對侍衛索大海說:“給他十萬兩黃金的銀票。”
“主子,奴才這次出門沒帶這麼多銀票啊!”
沈金兌接過了乾隆的珠子,聽他這麼一說,冷笑了兩聲:“既然沒這麼多錢,就不要學別人賭這麼大的彩頭啊。”
想那乾隆皇帝從出生以來哪裡受過這麼大的氣,一拍桌子道:“走,跟我回去拿!”
沈金兌本不想去,但想到10萬兩黃金着實誘人,估計一生都沒有機會再贏這麼一筆。當下也就跟着乾隆一起走了。
這一走,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倒是他的師傅黃龍士一直到死,都還沒有忘記自己有過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弟子,“金兌的天賦要是執着於棋道,不知要勝我多少倍啊!”
時光飛馳如電
1999年10月上午11點。重慶大學A3學生宿舍304房。
“狗日的,虛竹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吧。”沈銳躺在牀上看了一上午的《天龍八部》,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將書一甩對着上鋪的鄭毅說道:“老四,你餓不餓,我們出去搞點東西吃?”
“好啊,好啊,”鄭毅正在聽音樂,一聽要出去吃東西,忙跳了下來,“老大,我聽你的,我們去吃點什麼好的?”
沈銳用鄙夷的眼光看着鄭毅,一聽到吃,這傢伙就來勁了。“吃好的,吃個屁,老子這個月的錢早就用光了,你呢?”
鄭毅在自己的所有的口袋裡摸了一陣,擡起頭來用可憐巴巴的眼光看着沈銳:“老大,我的錢昨天都用來買酒喝了啊,今天就剩這點了。”說完將幾張角票放在了桌子上。
“哼!”沈銳用鼻子發出了聲音表示出自己的不滿,看來今天中午這頓指望不上鄭毅了。他的眼光又落到了寢室裡另外一個還在睡覺的人的身上,走了過去,搖了搖了那個還睡得象豬一樣的人,“老二,起來了,該吃飯了。”
“吃飯了。”還在睡夢中的那個胖子一聽到吃飯兩個字,條件反射一樣就立了起來,“飯呢?在哪裡?”沈銳看到這個胖子的反應,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的寢室裡都是些什麼兄弟啊!剛開學就有三個人曠課,去上課的三個則是爲了去班上熟悉環境,打探美女。而且包括自己在內,六個人都是對吃飯這兩個字過度敏感,連眼前這個號稱180斤重的老二胡勇都立馬身輕如燕起來。
“飯,飯會自己飛上來嗎?”沈銳順手給了胡勇一下,“快起來穿衣服了,我們現在就去食堂,趁人少弄點好的。”
等胖子胡勇磨蹭了好一陣之後,三個人終於坐到了食堂裡。還沒到十二點鐘,大多數好學生都還在教室裡上着課,食堂裡的人還不怎麼多,沈銳三人選了一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下了。
“老二,去,買點好的過來,今天的飯錢你先墊上了。”沈銳對胡勇說。“什麼,又是我?”胡勇感覺自己好委屈啊,整整一個星期了,每天的中午都是自己在掏錢,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
沈銳一看胡勇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馬上語重心長的對胡勇說:“老二啊,你不要有心理壓力,這個錢我們是會還給你的。”鄭毅也在旁邊附和着說:“對的,對的。”
沈銳看胡勇臉色已經很好看了,又接着說道:“而且,我們是兄弟啊!一個星期前我們寢室六個結義的時候說過什麼?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難道區區這幾天的回鍋肉就讓你捨不得了嗎?虧得我還叫老五老六他們今天在班上去給你找美女呢!”
胡勇本來聽到沈銳說會還錢的時候,已經把錢掏出來了,現在一聽還要給他介紹美女,急忙表態道:“大哥,你說什麼話?見外了不是?這點錢我胡勇怎麼還會找你和老四還呢?吃,大家盡情吃,我這就去買菜去。”說完,胡勇丟下兩人就朝買菜的窗口奔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銳突然若有所思的對鄭毅說了一句:“美女,真是男人的致命傷啊!”可惜的是,鄭毅見午飯已經有着落了,正只顧着打望進出食堂的大小美女們,沒有聽到沈銳這句至理名言。
一會兒工夫,胡勇就弄來了酸蘿蔔鴨子湯、回鍋肉、紅燒肥腸等四五樣菜,沈銳一看,讚賞的對胡勇點了點頭,嗯,胡勇這小子還不錯,挺上道的,看來真的應該爲他的終身大事操點心了。沈銳還在想着,一看鄭毅已經開始大吃了,連忙大喝了一聲:“小子,老大都還沒動筷子,你就敢先吃了!”他的聲音太大了,搞的附近桌子上的其他同學紛紛用詫異眼光看着他,反而是鄭毅還在不管不顧的消滅着回鍋肉。沈銳一看自己的招呼沒有收到應有的成效,也馬上操起了筷子加入了這場保衛肚子的殲滅戰中去了。
一頓飯花去了胡勇二十大洋和三位大學青年半個多小時的寶貴時間,他們三人終於心滿意足的吃飽了,等他們回到寢室一看,其他三個色狼也早都回來了。“老大,你們回來了啊!”老三劉康、老五蔣華和老六陸濤都互相打着招呼,沈銳坐到了一張凳子上,問他們道:“老三,你們今天上午有什麼收穫沒有,向兄弟們彙報彙報“。
劉康端正的站了起來,用洪鐘般的聲音說道:“304寢室的各位兄弟,今早,我和老五老六接受委託,對我們班上的女生數量以及質量進行了調查,已經有了初步結論,現在由老六做具體陳述。”陸濤站了起來,“各位兄弟們,經過我們的仔細調研以及實際勘察,本班,也就是重慶大學工商管理學院金融專業一班的女生情況如下。”
陸濤隨即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張紙開始念道:“本班女生實際人數爲43人,今天早上應到43人,實到40人。其中極品妹妹1.5人,(注:因有一人老三和老五存在審美方面的分歧,故以半人算)上品妹妹3人,中品妹妹7人,其他爲恐龍妹妹。我班有男生21人,根據計算,如無外力侵入等不可抗拒因素的發生,我們寢室共可分得極品妹妹0.43人,上品妹妹0.86人,中品妹妹2人,恐龍妹妹8人。報告完畢。”
聽陸濤說完,沈銳示意他坐下了,站起來嚴肅的對大家說:“今天老三他們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值得表揚。但是,兄弟們也注意到了,形勢是嚴峻的,我們班的美女稀少,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了。而且,據我和老二老四最近在學校晃盪的觀察,我們班的情況在學校裡已經算是不錯了,機械系和計算機系的男女比率嚴重失調,每個男生甚至連0.3個恐龍妹妹也分配不到。”
說到這裡,沈銳掃視了周圍一下,發現每個兄弟都在聚精會神的聽着,又補充道:“所以,我們現在一定要注意保護好我們班上現有的女生資源,本着極品、上品妹妹一個不讓,中品妹妹有條件的讓,恐龍妹妹全讓的方針,做好我們的本職工作。當然,如果光立足於我們班,是不可能實現我們六兄弟當初制定的極品妹妹人手一個,上品妹妹一人兩個的目標的,所以我們同時也要作好“走出去,拿進來”的思想準備。我的話完了。”沈銳的話音剛落,立刻迎得了其他五人一陣熱烈的掌聲,特別是老二胡勇,激動的巴掌都拍紅了。
掌聲響完後,五人一起說道:“老大,你說吧,該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沈銳想了想道:“這樣吧,班上的女生先就交給老三、老五和老六了。老五老六臉皮厚一點,今天下午先去摸摸那幾個漂亮妹妹的情況,老三你原來學過幾天功夫,就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了。老二呢,比較懶一點,就負責上網找點學校周圍適合約會的地方的資料。我和老四就去學校轉轉,再熟悉一下環境。今天晚上8點,我們在第三自習教室碰頭。怎麼樣?”“好!”大家都齊聲答應,看看時間快到一點半了,於是就分頭行動起來。
一次有計劃、有規模的捕撈美女的行動展開了。與此同時,幾乎在重慶大學每個男生寢室裡,都召開了類似的座談,不過出於衆所周知的原因,他們中間的成功者註定只能是極少數。那麼,由沈銳領導的304寢室的衆色狼們會不會成功呢?大大們請拭目以待好了。
PS:古代圍棋中,採用座子制。即四個星位在棋局尚未開始時,各放黑白兩枚棋子。另:古棋中執白先行。
本章原有錯誤經多位讀者大大指出修正,在這裡一併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