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初戀無限美,那只是醜的東西你還沒有發現。
夢之一: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她很美。我想就這麼一直看着。
“喂,看什麼看?”她身邊一個貌似豬頭的胖女生竟然粗魯的,不可饒恕的打破了我和她之間默契的沉默。豬頭,該死的!我心裡漫罵着,隨之臉上露出了我招牌似的極單純的笑容,腦袋裡以一分鐘運算一千萬次的速度準備着自己的回答。空白的腦海中出現了數已十計的絕妙回答:“欣賞美的東西?”不好,有點輕浮。“看到什麼算什麼?”不妥,如此理性的回答對美麗的她有點不恭。“豬頭,關你了事!”太棒了!!這纔是我真正想回答的一句話,對,我決定就這樣回答。
“沒,沒看什麼。”我臉一紅,聲音低得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我太羞澀了。胖女生登時感到了我比較好欺負。哼!這種豬頭就是這樣,看見個男人好欺負就想欺負,也不想想豬頭能欺負男人嗎?“敢看就敢說嘛,瞧你這樣?”胖女生更囂張了。我委屈的看了一眼她,她也好象對這豬頭不滿了。本來嘛,我看的是她,又不是豬頭,怎麼牛圈裡伸出了一個馬嘴巴。
“珍珠,別這樣。”她拉了拉那胖女生的袖子。珍珠?這名字好,珍珠真豬也!我臉上立刻與她的話相對應,做出了更加狼狽的表情來。“小悅,對這些人,就該這樣。”小悅,多麼美麗,動聽,迷人的名字啊!小月,小嶽,小越。我看着她,“你叫小悅?”她害羞的低下了頭,不說話,紅霞映滿了臉郟。小悅啊!我們來一個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吧!
豬頭,那胖女生,珍珠,不真豬,突然伸過了她的臉,對着我說,不,是狂吼道:“她叫什麼,不關你的事!!”狀若狼嚎。
我被嚇醒了。
只是醒後我還清楚的記得小悅。
夢中的小悅……
夢之二: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坐在沙發上,蹺着腿,很隨便。他在我家裡一向很隨便,隨便得令人討厭。“喂,兄弟,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麼樣?”
“別”,我往深處想,這人花花公子似的,一天到晚纏着別人給他介紹女朋友,今天太陽又沒從西邊出來,他怎麼會這麼好心給我介紹女朋友?怪事!根據我一向的經驗,怪事往往都不是好事。
“我不要,”我打開了電視機,不想和他羅嗦了。“嗨,你還真不要?這女孩可真好,漂亮,大方,會做家務。”他喝了一口水,見我還沒反應,又低聲說了一句:“外加身材又好。”
我笑了,我不傻,有這麼好的貨色會讓給我?天上不會掉餡餅,“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我說完就起身睡覺去了,儘管還是中午。用意很明顯,你該走了。
“那女孩指明要你。”他急了,口不擇言。
會有女孩主動看上我?我傻兮兮的,又沒有心計,又沒有臉蛋,又沒有身材,又沒有文化,又沒有本領,整一個沒有出廠日期生產地址的僞劣商品。會有女孩子看上我?我不信。他看見我不信的樣子,又補充道:“那女孩見過你,一見就喜歡你了。”停了停,又道:“就在三天前。”我一時呆住,有點信了。有誰不喜歡這種被別人喜歡的感覺?這是一種可以讓人從心裡感到溫暖的感覺。
我有點動心,去不去呢?“喏,自己看照片吧!”是她!!小悅?她喜歡我?照片中的小悅穿一身雪白的長裙,拿一束鮮紅的玫瑰,在和那個叫珍珠的豬頭一起,在一片草地上快樂的笑着。我看着照片,一時不禁癡了。我好想把這張照片紋在身上,當然,只紋小悅一個人。
“約出來見見嗎?”“好!”我馬上答應了。我很想裝出猶豫的樣子,但是在他面前就免了吧。他叫陸濤,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他也不會騙我的。看來,小悅是真的喜歡上我了。我笑得越發甜了,一時間連是否在夢中也分不清。
穿哪件衣服呢?我站在鏡子前,忙碌着,比劃着,雙手不停換穿着我那些原本無比熟悉,現在又分外陌生的,新的,舊的,半新不舊的,九成新六成舊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們。去見一個女孩,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女孩,不管是不是在夢中,都是應該重視的。我一直這樣認爲着。
4點鐘。沙坪壩步行街藥材大樓五區分店門口。我和陸濤如電線杆般站着。他吊二郎當的穿條不知多少年沒有洗過的牛仔褲,外面罩着件無與倫比難看的T恤。我斜眼看着他,他也斜眼看着我,我們就這麼彼此斜眼看着。
我知道陸濤一定很氣憤我穿得比他得體,比他講究,我的皮鞋擦得賊亮,我的西裝雖然小了點,緊身了一點,但畢竟是從地攤上買的名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褲子,是早已流行過的喇叭褲。可是不管怎樣,這條喇叭褲,我只穿過兩次,還是新的。我和陸濤就這樣在沙坪壩步行街藥材大樓五區分店門口等待着,盼着。十分鐘後,小悅和珍珠來了。
“你好,”陸濤走上去和小悅打了聲招呼。例行公事般的介紹了起來:“這是張小悅”,小月,小樂,小越,“這是封珍珠”,珍豬,蒸豬,真豬,“這就是李凱”,我馬上露出了自己平生最得意的招牌般的笑容,再次用一種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聲音響應到:“我們見過面了”。
小悅的歌聲真好聽,太美了!我坐在牧羊人水吧的一個角落裡,拿着一杯紅酒,極滿足極陶醉的聽着。我平時是不喝酒的,今天高興。這時候,陸濤又唱起歌來了,呸!這癟三的歌喉也配和小悅合唱?我皺緊了眉頭,爲他那不堪入耳的歌聲喝了一口酒,轉過頭,剛好看到了豬頭。
噫?珍珠今天怎麼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對呀!今天怎麼沒聽見她來挖苦我?我看着珍珠,只見她避開我的眼睛,在燭光下的臉還泛着一點紅,一副極淑女極豬頭的樣子。真怪?她也有今天這樣安靜的時候,沒有來煩我和小悅?一定是陸濤爲了我和小悅之間真摯的愛情告誡過她小心點。太好了!少了這一大障礙我就可以和小悅認真戀愛了。陸濤真偉大!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正在和小悅合唱“相思風雨中”的陸濤,不禁爲我和他之間無私的友誼感到驕傲,我的心情好極了!起碼,一直持續到離開酒吧的時候。
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微弱的路燈映出微弱的光,把我們一行四人映成了四條欣長的影子。小悅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她的臉在燈光下被我瞧了個清楚,那美麗的睫毛,那動人的眼神。她擡起頭來,聖潔的說:“晚了,我該回家了。”
“我送你回家。”當時,我彷彿應該馬上就衝口說了這麼一句話。等等,不對,這句話的聲音好熟,但偏偏不象我自己的聲音,是誰?我舉目一望,傾耳一聽,原來這彷彿好象應該出自我口中的聲音,竟是出自陸濤,我最好的朋友最鐵的兄弟最信賴的人嘴中。唉,我和他真是心心相通,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啊!
陸濤不等小悅回答,又接着對我說:“李凱,珍珠也住在江北,你送她一程好嗎?
……”好!“……我一直懷疑當時的這個字是不是,還能不能從我這個在友情和愛情兩個方面都受到了沉重打擊的人口中說出。整個天地一片灰暗,大地也成了黑色,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空氣傳來了失戀的味道,失去知覺前我還望到了珍珠對我露出了一個極其猙獰明白的笑容。
以後,若干天后,在另一個夢中,我就這個問題問過陸濤,他說他並沒有騙我,那天他給我看過照片。我反問他,他認爲小悅和珍珠哪一個夠漂亮,夠大方,身材夠好,他說,一個女孩子美不美麗,不能光看外表,還要看心靈,心靈美才是真美啊!見我沒有反應,他又斬釘截鐵的補充了一句,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PS:這周解禁了三章,已經被編輯老大批評了,只好星期五再解禁了。這個東西是刀疤上大學時候寫的,傳上來充數,請各位大大不要見怪。因爲《天下圍棋》從來沒有上過周點榜,我也想多呆一會,哪怕一週呢?希望大大們幫我多多點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