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乘公子放心,兵馬購齊五萬尚還需要一些時日,兵器倒是已經打探好了,只要公子的銀票到賬,兵器立馬給公子你準備好。”
月乘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陸掌櫃辦事很是麻利,他半月前纔將銀子拿過來讓他辦事,他竟然已經做成了個七七八八,這事情順利得幾乎有點出人意料。
陸掌櫃一直將視線放在月乘身上,不斷掃視着這個黑衣男子,想從那一層又一層僞裝後,看出這個人的本來面目。
誰知月乘發現了他的目光,旋即右手扣住陸掌櫃的咽喉,緩慢用力將他向上提起。陸掌櫃腳離了底面,半分力氣都使不上,只能慌亂地用手試圖摳開月乘的手。
“我勸你一句,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知道太多會沒命的。”
陸掌櫃乾枯的臉龐上滿是漲紅之色,聽見月乘這般威脅的話語,忙不迭地點頭,生怕月乘一個不小心,一用力就把他捏死了。
就在陸掌櫃快要窒息身亡時,月乘一把將他甩在地上,陸掌櫃趕忙大口大口地喘氣。而月乘卻又走上來用腳踏着陸掌櫃的胸膛,讓陸掌櫃動彈不得。
那雙從面具中透出來的眼眸中,充斥着暴虐。
“月乘公子……你饒了小的吧……我並非有意的,饒了我吧……”
“陸掌櫃說什麼胡話呢,月乘還要託陸掌櫃辦事情呢,怎麼會現在要了你的命。這只是個小小的警告,陸掌櫃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吧?”
月乘說到最後,竟然還勾脣笑了笑,看得陸掌櫃寒意頓生。這個人,哪裡還算得上是人,分明是毫無感情的惡魔!
陸掌櫃只好拼命點頭,生怕他要是答應得慢了,自己這條小命也就沒了。
月乘看他這般聽話,終於心滿意足地收回了腳。拿了地圖就向來時的方向徑直離開,只留陸掌櫃一個人在雅間裡痛苦呻吟。
賭場內還是和先前一樣嘈雜,這個賭場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隨時都是人聲鼎沸,生意好的不像話。
他本想拿了地圖,就趕緊離開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誰知他剛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挽留的聲音。
“月乘公子請留步,在下想與你切磋一番賭術,不知月乘公子可否賞個面?”
月乘不着痕跡地摸了摸袖中的地圖,確定了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這份地圖,這才轉過身來,問到:“你是何人?”
那人身姿綽約,不卑不亢地站在他的身後,手中還把玩着兩個做工精巧的白玉骰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月乘。這時,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向二人看來,顯然這兩個人都是這個賭場裡有名的人物。
那人笑道:“鄙人複姓公孫,單字名絕。”
公孫絕在葉媛媛面前雖然吊兒郎當的,在外面可是一副高冷形象。比如這時他就沒有跑上去搭上月乘的肩,說“大兄弟,陪哥們兒我玩兩把呀。”
月乘和公孫絕在這個賭場可算是兩個名人了,期待他們倆能賭上一場的人不在少數,這會兒一有個風吹草動,這些人連自己桌上的賭局都不顧了。
不知是從哪個地方喊起,最後延綿到整個賭場,所有吃瓜羣衆都異口同聲地喊到,“賭一場,賭一場,賭一場……”
月乘原本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只是公孫絕的出現讓他改變了主意。最後,在衆人的注視之下,月乘緩慢地點了點頭。
“恭敬不如從命。”
月乘一邊不慌不忙的進行着手上的動作,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口:“公孫……絕,呵,聽聞絕公子賭技高超,今日一見,真是月某有幸。”
聽見月乘特地在“絕”字前面停頓,公孫絕臉上的笑容差點沒崩住,幾乎就要忍不住把月乘拉過來暴打一頓。前世他最討厭有人跟他提“謝鼎”兩個字,這輩子他最討厭有人說他名字自帶“斷子絕孫”的光環。
他剛纔明明已經已報姓氏,這個月乘居然只叫他“絕公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然而爲了保持自己高冷的形象,公孫絕也唯有繼續裝作一臉風輕雲淡,實則心裡早就掏出了小本本,狠狠地記上一筆。
這個月乘,真是可惡,千萬別讓我這個玉樹臨風的公孫先生逮着了,要不然有他好看。
月乘和公孫絕在賭場中央的桌子桌下,周圍的賭徒們立馬將這個桌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月乘公子想玩點什麼?公孫雖賭藝不精,但各項賭博都有些許涉獵,可任月乘公子先行挑選。”
周圍的人默默垂淚,您要是賭藝不精,那我們豈不是賭藝全無?
“絕公子不必客氣,在下也是賭術平平,不如就來個最簡單骰子,猜個大小吧。”
衆人淚奔。
公孫絕又是一口老血悶在喉嚨裡,不敢噴出來。面上卻是裝作“甚合我意”的模樣點點頭,他雙手拍了三下,立馬有個小廝打扮的人端着一盒骰盅並三個骰子上來。
二人檢查過後,那小廝搖響了第一盅骰子,在空中晃悠了幾下,一把扣在桌上。小廝朗聲道:“二位爺,猜單還是猜雙?”
月乘看看公孫絕,然後公孫絕又看看月乘,最後還是公孫絕先開口,“我猜單。”
“既然絕公子猜單,那我就猜雙好了。”
周圍的人在那一剎那沸騰起來,紛紛高聲喊着“開!開!開!”,偏偏這時候小廝還賣了個官司,不疾不徐地將手中的骰盅移開。
一點,四點,六點,單!二人比試,竟是公孫絕拿了頭籌。
“絕公子賭術超羣,在下佩服。”
“承讓承讓。”公孫絕果真被月乘氣絕,險些就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那二人賭了骰子又換牌九麻將,竟是比得不相上下、難分難解。旁邊還有人拿了紙張記錄二人的贏的場數,到最後竟然是一模一樣,實在是難分伯仲,令衆人嘖嘖稱奇。
“絕公子,不如今日就到此吧,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月乘起身後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一般,他勾起脣角,似笑非笑:“若是絕公子有意相邀,在下願和絕公子,來日再戰。”
“好說,好說。”
公孫絕春風笑意鋪滿臉,心中卻道:來日再戰?也不曉得你有沒有這個來日噢。
衆人紛紛給月乘散開一條道路,不消片刻,月乘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地下賭場的門口。公孫絕思前想後,覺得不能讓那個混蛋就這麼白白跑了,便匆忙跟了上去。
月乘出了賭場之後,也並未在大街上做過多的停留,徑直向着一個方向離去。公孫絕跟在他身後,內心滿是疑惑。
這個方向,好像是城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