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迴流觴悠然一笑:“我行我素纔是真風流,什麼節操下限,又值多少錢一斤?我只想做我自己。何必讓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束縛住自己?”
他做事從來高興就去做,根本不在乎合不合規矩,會不會丟面子掉架子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譬如這次扮女人,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只要能保護得了想保護的人就好。
筱青緹心中一動:“是真名士自風流,你倒是深得其中真髓。”風迴流觴所說的這一番話,倒和一本武俠小說《萍蹤俠影錄》中的男主所說有異曲同工之妙,兩位都是風流不羈的奇男子,讓人心折。
風迴流觴在她頭頂揉了一揉:“小青緹,我發現你有時也挺有文化的。是真名士自風流,這句話很有內涵。”
筱青緹幾乎想咬他:“有時?那我大部分時候像沒文化的?”
風迴流觴哈哈笑:“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筱青緹斜睨着他:“既然我是沒文化的土鱉那你還抱着我做什麼?”她雖然一貫大氣爽朗,但在心上人面前,面對他的調侃還是情不自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風迴流觴見她似嬌似嗔的,心頭一蕩,在她額頭又親了一下:“你無論什麼樣我都喜歡,我喜歡的就是本色的你。”
本色的她?
筱青緹眯了眯眼睛,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脣上親了一口:“帥哥,來,給爺笑一個!”
風迴流觴用手指撫了撫脣,頗爲認真地想了一想,開口:“笑一個有獎賞麼?”
尚不待筱青緹說話,他脣角一勾,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好了,本座笑過了,必須討個獎賞——”低下頭來果斷吻住了她的脣……
……
所有的人都走了,洞內徹底靜了下來。
方蘲終於緩緩站起來,在洞中慢慢走了一圈,這裡到處都是他魂牽夢縈她的氣息,他貪婪地嗅着,手指將洞壁一寸寸撫過,方染在這裡待了三千多年,它的氣息幾乎滲入這裡的每一寸石壁。
時間緩緩滑過去,似極快又似極慢。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身上開始有淡淡的黑氣控制不住地冒出來,就像被抽走了所有活力,他再也站立不住,終於跌坐在地上,環視四周,低嘆了一口氣:“方染,對不住——又惹你傷心了。”
半晌再嘆一口氣:“方染,好好活下去——忘了我吧……”
他身上的黑氣越冒越多,他也再維持不住人形,終於現出了本相,是一隻碩大無朋的混沌獸,它伏在了方染曾經趴過的地方,緩緩閉上了眼睛。
黑氣越冒越多,越冒越多,如同有形有質的粘稠黑霧將方蘲整個身體緩緩籠罩住,黑霧中似有無數怨靈在尖嘯飛舞,一團一團墨黑的影子化爲一個個面目模糊的人影,個個面目猙獰,利口大張,向着已經疲弱的方蘲發起攻擊……
反噬了!被他用邪術殘殺又被攝取控制的魂魄終於開始反攻了,化爲無數黑霧將方蘲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