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子楚點了點頭,雙眸微閉,空中喃喃有詞,雙手在胸前做出無數繁複的花式,指尖有縷縷銀光散出,在空中組成無數個符號,紛紛墜入高臺下的流金江中。
過了約莫三四分鐘,原本平緩流動的流金江開始有波濤逐漸起伏翻涌……
黑衣人在旁邊站着,貪婪地看着下面,口水幾乎要流出來。
他是土系術,土並不能克金,相反倒生金,所以他如果直接下去和金神打鬥,術法的功效就會大打折扣,所以他要想暗算金神就要儘量把它吸引到江面上來……
最好能在金神冒頭的時候出手暗算一把,那樣就會事半功倍許多。
他大概也怕金神會聞到他的氣息,所以在流金江波浪翻涌的那一刻又重新變化成風迴流觴的模樣,又不由分說割破了肖輕媞的手臂,將她的血塗抹在自己身上。
他這一招十分毒辣,落霞族人的鮮血天生有一種遮蔽其他氣味的功效,他塗抹上肖輕媞的鮮血後,果然將他的氣息完全掩蓋。
他在割肖輕媞手臂的時候,神智被控制的她俏臉上露出痛楚之色,只是無法自控,也無法出聲。
在流川子楚的吟唱術下,流金江翻騰的越加厲害,但幾分鐘已經過去,卻遲遲看不到金神冒頭,似乎那金神只是在江波下等待,並不想現出真身。
流川子楚臉色越來越白,這種喚醒金神的吟唱術極爲耗費元金力,他畢竟功力尚不算足,三四分鐘後他已經要堅持不住,身子搖搖晃晃,幾乎要跌倒。
黑衣人眼睛一眯,忽然手掌一撈,撈起旁邊的肖輕媞,手掌向江面上伸出,迅速變成一根長長的釣竿,而肖輕媞就是他掛在釣竿上的誘餌,在距離江面兩米多處晃悠。
肖輕媞手臂被割破一個大口子,鮮血滴滴答答滴落江面……
黑衣人脣角露出一絲獰笑,他已經在肖輕媞身上下了劇毒,就算金神跳出來活吞了她也會中毒。
鮮美的落霞族人的鮮血顯然刺激了下面金神的神經,水銀翻滾如海浪,在江面上逐漸現出一個亮銀色的腦袋——
筱青緹幾個人好不容易翻過那彎彎曲曲的甬道,從一處懸崖的山洞中爬出來時,所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場景。
遠處高臺聳立,高臺之上站着兩個人,一個藍衣人手持一支魚竿像釣魚似的甩着一個人形魚餌,而另外一個人則在旁邊木然站立,似癡似呆——
而在下面的江面上,江水翻騰的如同開鍋,一個亮銀色的腦袋在江面上載沉載浮,因爲它全身大部分在江面下,所以只看那火車頭大小的腦袋,實在無法猜測它的全貌——
不過這腦袋有點似龍,巨嘴長鬚,兩隻眼睛如金黃的太陽,不用問,這個應該就是金神了!
筱青緹這輩子見過不少貔貅,玉雕的,水晶雕的,石頭雕的,大的,小的……形形色色的,都是各種貔貅模樣飾品。那時候她還感覺這貔貅模樣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