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唯一報答他們的方式,憑殘破之軀獨自駕車飛奔數裡,終於成功吸引了追兵的注意力——
現在,兩位恩公應該已經跑遠了吧?
那她也死而無憾了!
“你知不知道本座是誰?”風迴流觴忽然開口。
肖輕媞不答,她並沒有見過風迴流觴,只是覺得這男子美得不像話,氣場強大的不像話。她雖然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但真對上這男子目光,她的心臟依舊在發抖,下意識緊張——
“本座是九霄宮主。”風迴流觴難得自我介紹,聲音依舊輕飄飄的:“你說出那兩個人的下落,本座不但能讓體質恢復如初,也會讓人取消對你的通緝令。”她的斷骨之傷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通緝令的取消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這誘惑實在太大,尤其是對肖輕媞這樣的女子來說,簡直就是一步登上天堂的誘惑。
肖輕媞狼狽地躺在那裡,胸膛劇烈起伏,睫毛微微抖顫,似乎真的在天人交戰,權衡得失。
風迴流觴居高臨下瞥着她,脣角輕勾,似乎溫和在笑,眼眸卻微微發冷。
那個丫頭拼命救出來的人,面對巨大誘惑會不會出賣她?
風迴流觴等了片刻,見她一直不開口,終於不耐:“如何?你如果不想說,那就永遠不要說了!本座會送你一個痛快!”手掌輕擡,指尖隱隱有淡淡彩光閃爍。
肖輕媞終於緩緩睜開眼睛,一雙墨黑的眼睛望在他身上,平靜如水:“您給我一個痛快吧!”
風迴流觴點了點頭:“好!”手掌一擡,彩光發出。
肖輕媞身上如受重壓,全身骨骼猛然一疼,她一聲輕吟,額頭冷汗瞬間流了下來,眼前也一陣陣發黑——
她這是要死了麼?
肖輕媞慘然閉上了眼。
也好,她這悲劇的一生終於要結束,但願——下一世能投個好胎,活得逍遙快樂一些。
半晌,她眼前的眩暈感和痛感忽然一起消失,她閉眼靜了片刻,依舊能聽到遠處山林裡山鳥的鳴叫聲,甚至能聽到風吹過的聲響。
“咴咴……”身邊不遠處傳來馬的嘶鳴。
難道我沒死?
肖輕媞猛然睜開眼睛,山路依舊,馬車依舊,路旁的青草依舊,那位神出鬼沒的宮主早已不見了影子。
她呆了一呆,自己就這麼被輕鬆放過了?
她身子一動,忽然發覺手邊有一硬硬的金屬之物,她下意識摸起來一看,一顆心驀然激跳起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好運!
那是一面隱隱散發着五色光的金屬牌,一面描刻九龍,一面雕刻九鳳,雖然只有巴掌大小,但雕工極爲精細,一翅一爪都栩栩如生。四周飾有云紋,沉甸甸的在她手掌中,微涼。
肖輕媞心中卻一片火熱。
她雖然不認得九霄宮主,卻認得九霄令牌。
持此令者無論曾經是奴隸還是平民,身份立即高貴,走到任何一國都會受到國賓級待遇,而且任何人不得傷害,一旦有人傷害持令者,則會受到九霄宮無止無休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