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來刺殺雲瑾初的父親,失敗重傷,被雲瑾初所救,也爲了她留下,成了這裡的侍衛。
夜雲天記得他,可他會告訴雲兒,她的父親,與他的仇恨麼?
他,突然也害怕了。
天高雲淡,風清氣爽。
蘇墨軒一身冷氣的走在夜雲天身邊,憋了好半晌,實在憋不住了:“師父,我已無路,她……”
夜雲天斜瞄了他眼,勾脣一笑,打斷了他的話不以爲然的道:“這眼前路不是挺寬的麼?何來無路一說?”
蘇墨軒突然停下腳步,他此刻已是心急如焚,顧不得什麼男人的臉面,繼續說道:“師父,我找不到她,我要知道,她在哪裡!”
“她?誰啊?”夜雲天陰陽怪氣的,擺明了裝傻子。
“……”蘇墨軒嘴巴抽了抽,很清楚自己在自討苦吃,可有選擇麼?天陸上,他就是個外來客,沒有勢力沒有人脈,這裡又極其的大,想找一個人,就如大海撈針。不靠夜雲天,只能找獨孤雲鶴,可後者,他一定不會去求。
所以,他今天豁出去的跟老祖宗鬧了。
“獨孤染!”
“哈?我沒聽錯?”夜雲天掏了掏耳朵,來證明下自己到底有沒有耳屎?須臾,他確定了,挺乾淨!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最近閒壞了?那丫頭好不容易遠離你的視線,不是正合你心意?管她去哪,最好都不要再出現,免得你總是煩啊煩的,不好,嗯,不好!”
“……”蘇墨軒不僅嘴巴在抽,眉毛也在一跳一跳的,難道,在師父眼裡,他一直就是這樣?或者,在她心裡,他也是那麼做的?
若一切還能重來……
那回首相顧,他如許相諾,不負風塵,君心明敞。何來,思凌亂、念浮散、夜難眠?如許相諾,何以……情殤夜未央!
“師父,我要娶她,娶獨孤染。”他的口氣毅然堅定。
夜雲天不禁肩膀抖了抖,打了個冷顫,咧了咧嘴:“還真出毛病了?人家窮追不捨,你愛理不理,現在要倒過來?換你窮追不捨?咦,我夜雲天的子孫根苗呀,怎麼一個比一個沒有出息?”
話說,蘇丫頭是未婚先孕,可不是也半斤八兩的?
這獨孤家的兄妹兩個呀,可是跟他夜雲天犯衝呢,就剩兩根苗苗,都被這家子霸佔了呦!
沉了沉,夜雲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嘆息一聲道:“算了,去找那小子,唔,我老人家,還能不能愉快的安享晚年了?”
蘇墨軒臉色頓黑,難道他已經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了?這個老妖怪!
與此同時,桃園。
雲瑾初獨自漫步,腳下踩着落滿地的桃花,風輕輕吹起的剎那,漫天的雨瓣,吹散了流年。
身後,陡然一道聲音響起:“雲兒。”
聞聲,她目光頓時一亮,猛地回身,看着遠處的人,有種想要撲過去的衝動,可怯弱的性子,讓她剋制住了思想。
“殷哥哥,你來了。”她一雙美目柔光泛泛,直直的望着殷韶華,手指依然捏着兩側的衣裳,很是緊張。
殷韶華不禁蹙眉,想着,她剛剛叫什麼?殷哥哥?!真是屢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