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出家,了無牽掛;若跳不出,從此情劫難度我佛無法。公主,請回!”
她十八年華,本該出嫁。然,執念與他。在他出家十年的歲月,她每日來寺院,燒香拜佛,只求見他一面,說上句話。
自懵懂孩童,到亭亭玉立。
她執念不棄的熱情讓他有所動容,但多年的清淨修爲卻未能冰消瓦解。
師父說,他是天煞孤星,唯出家,纔可保一方太平,消天災禍亂。
佛門清規、她炙熱的愛情,好像撕扯不斷的棉麻,欲剪不斷,苦苦煎熬着他。俊美的臉上寫滿了苦痛與掙扎。他知道,若他忘記身份,拋開戒律,將造就的會是一場如膠似漆的不倫之戀,同樣是萬劫不復的毀滅之情。
他在佛前參悟情緣,不爲將心塵滌盪,人道浮屠一夢,萬劫不復又有何妨?
然,她卻未能等到他拋棄一切;他也未能等到她再來佛前,說一句:我願爲你,褪去這身衲衣,從此天涯。
有人告密,說公主癡戀曾帶給南朝無數災難的和尚,因此,南皇逼婚。
那晚,她身穿喜服,手握血劍,指向南皇:“若逼我無路,唯留下屍首一具。”
南皇不信,便硬生生看着她反劍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三界外紅塵萬丈,六道皆化外一方,輕念無我無相,那你便,安然做你的和尚。我只記得,你最初的模樣。一眼癡望,一生成殤。
她閉上了眼睛,新郎抱起她,隨着滴血的劍,陪她一起穿透了心臟。
可知,在你癡戀他時,我一直,在守候你的回望?
“潔兒……”高僧緩緩睜開眼眸,望着金光普照中的蘇兮,多少個年輪,過的辛苦。
今世,我便還你的債,方可隨你還了獨孤的債。
七七四十九日……
金光沖天如爐蓋,刺目而又耀眼。
白小獸與左尋一直守候在門外,頓時一驚,衝入那扇木門,當即僵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在那片逆天的金光之中,原本盤膝的高僧,漸漸化爲虛無,只見一顆金色舍利,眷戀在她身旁,徘徊不定。
白小獸、左尋,眼睜睜看着,震撼了,呆傻了。
潔兒:待你一襲袈裟,唯亡斷意放下……
莫塵:若來世還能相見,我許你一世無傷,若來世再續前緣,不負你佛前癡望。
“高僧……做了什麼?”左尋呆愣愣的,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舍利?天靈珠!”白小獸蹙眉,愈發震撼了。
“……天靈珠?!”
“和尚玩命了!”
“……”左尋。
“天靈珠,原來,在和尚手裡!若給了我,那我一定能立刻成長,變成無敵神龍!可和尚……拿來給主人救命了,還搭上了他自己。”白小獸想不通的是,和尚這樣唯吾獨尊的神佛,怎做到爲一女子自毀真身?
“哐”的一聲,蘇兮突然歪倒在牀,金光剎那間消失無蹤。舍利、天靈珠,一同埋在了她的身體裡,再次,給了她逆天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