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着柳璃珍走遠,藏在樹後的左尋這纔敢走出來,邁進大殿中。
“主子,是否要去接蘇兮小姐?”
他沉吸了口氣,頓了頓道:“不接了。”
剛纔鬧了那麼一出,他都不想在這待了呢!
左尋頷首:“屬下已經命人暗中保護,全都是紫玄高手,客棧五百米內,共三十人。”
他深邃的眸子暗光流轉,薄脣張開:“出宮。”獨孤雲鶴轉身走了幾步,驀地停下,頓了頓道:“青離在哪?”
“呃?”左尋一愣,突然問青離,難道?艾瑪,主子要秋後算賬!
左尋驚悚了,難道這其中不包括他麼?
“回主子,在……還在珍寶行!”
晴朗湛藍的高空萬里無雲,像碧玉一樣澄澈。
一輛高端馬車在繁華街道上徐徐而駛。
透過半掀起的車窗,隱隱約約可見有位華衣男子,正優雅的斜躺在馬車軟榻上,一襲翩然華麗的白色軟袍,下襬呈暖雲的弧度,彎彎繞繞搭在軟榻邊沿之上,層層疊疊,流光斂影,妖冶逼人。車頂四周垂下一排排金絲織成的流蘇,迎風翻飛,華麗大氣。
須臾,馬車停在了被焚燬後的珍寶行門前。
在馬停步的瞬間,珍寶行內,臨時搭建的大門頓時被打開,足有四五十名黑衣人小跑而出,一部分將馬車圍了起來,隔離四周視線,另一部分在馬車前,以最快的速度站開兩邊,俯首恭請。
“主子,到了。”左尋打開車門,微眯着眼簾的獨孤雲鶴慵懶的蹙了蹙眉,隨之起身,跨步而出。
在左尋的隨同下,黑衣人的擁護下,獨孤雲鶴邁步而入,大門霎時緊閉。
這樣的馬車,會載着什麼樣的主子?街邊的人羣全都圍看了過來,然而,卻在看到那一張張冷酷的面容後,打起寒顫。
氣勢無比嚴峻!
從珍寶行門前,到百米之內,清場、封鎖,那黑壓壓的一片人羣,像被黑暗籠罩,排成一排在道路兩邊,表情冷酷、站姿挺拔,見者皆驚悚避開。
而此刻的裡面……
獨孤雲鶴正靠在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姿態慵懶隨意,在淡淡日光的折射下,顯出一股慵懶的性-感來。
那一張容顏,蠱惑無邊,有着渾然天生的妖魅。即使他是閉目的,可身上那股令人窒息、壓迫的強大氣場,依舊在。濃烈的向四面涌動着。
除了“嘩啦啦”的水聲,毫無異聲。
良久後,一切都似乎平息,只剩下許多粗重的喘息。
掌櫃的整個人都頹廢了,身體浸泡在鹽水缸裡,一直在哆嗦着,臉色煞白煞白。
尤其身上一道道血淋淋,觸目驚心的傷口,在鹽水的侵蝕下,血色愈發鮮明,一直流不停,連白淨的水都變成了粉豔的顏色。
獨孤雲鶴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看這樣的畫面,好像真的是……挺無聊的,還是看他家小丫頭去會比較開心。
他懶懶動了動脖子,翹起的右腿踩在了地上,發出輕微的悶響,隨之整個人站了起來,強大的氣場再次涌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