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痕?”蘇兮當即一駭,她萬沒想到,花無痕對她是如此的認真,如此的執着,執着到頑固。
又一股血腥味刺入蘇兮的鼻息,有一股熱流正在順着他完美的下顎曲線流淌下來,那黑如深洞的眸子,毅然堅決的凝望着她,透着幾分悲涼,幾分滄桑。
一道無聲的驚雷擊打在了蘇兮的心田,他居然敢不要命的去賭?而這兩個男人,此刻難道不是在同時逼她做出抉擇?
爲什麼,非要把她陷入這樣的境地?
獨孤雲鶴站在他們身後幾步遠的地方,眼眸眯起,一股冷到極致的風暴在他眼眸深處開始聚集。
“知道我爲什麼不肯鬆開麼?”花無痕悶咳了幾聲,眼神有些迷離,朦朦朧朧的欲暈還醒,沙沉的聲音繼續說道:“你就像是一隻隱藏了太久的鳳凰鳥,當你在世人面前露出你的羽翼後,我該是第一個看到的,可卻還是晚了一樣,我想要抓住你,可總是抓不住,好不容易抓住,就更害怕鬆開後,再也抓不起來,那可能……會是永遠的失去。”
“咳!”他口中的血又涌出了一口,看的蘇兮心驚膽顫,而他口中的這番話,也讓蘇兮震顫了下,停止了要在他懷中掙扎出來的動作。
他身子抖動得更加厲害,抓着她的手也在慢慢變得無力,欲鬆,卻又捨不得的拼命拽着。
蘇兮屏息,有些無力又無奈的看着花無痕,他的固執,讓她陷入了芒慌的世界裡。
此刻密室的氣氛忽然詭異了起來,站在密室入口前的人們各個如雕塑,而四面正在彌散着一股冷然的殺氣,正是來源於獨孤雲鶴的身上。
她居然在心軟?
獨孤雲鶴擡腳邁向前,蘇兮一驚,立刻跳下了花無痕的懷中,雙手扣住在花無痕的後腰身上,原地晃動了下,穩穩的拖住了搖搖欲墜的人。
而此刻,花無痕徹底暈厥,陷入一片深黑的沼澤中。
獨孤雲鶴原地止步,看向她的那雙幽深黑眸深處,是抑制不了的森森冷意。
“司徒絕、雷吉!”蘇兮急喝一聲,二人愣了下,立刻快步走來,接過蘇兮手中的花無痕,將他拖住。
空氣都似乎稀薄了,讓人無法呼吸,衆人立刻自覺離場,司徒絕與雷吉也駕着花無痕走了出去,至少要離開他們的視線。
火靈珠在獨孤雲鶴的手中捏着,直叫它喊屈,怎麼就被這些人合夥給拿下了呢?還有這個暴力的男人,這是要捏死它啊!
獨孤雲鶴眸子一眯,墨色的眸子深處掠過重重風暴,似黑洞深潭,深不見底,霧霾重重,靜默的看着蘇兮。
她的心一瞬間沉到谷底,烏翠的眉頭蹙得如羣山褶皺,似柳葉被狂風席捲,極度的沉默之後,她忽然仰頭,眼中有幽深寥落的光芒,幽幽如鬼火,直視不避的看着他,冷冷的開口質問道:“你憑什麼出手傷人?”
一聲質問,徹底擊爆了獨孤雲鶴對她以往的耐性,他驀地伸出手去,緊緊的捏住蘇兮的脖子,嘴角處狠狠的抽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