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家莫不是忘恩負義了?聽聞當年顏府對榮家可是多有提攜,榮家居然一下子投奔了南陽王府,而且還落得如此下場。”
“哼哼,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唄!”
“是啊,是啊!放着眼前的富貴不知足,還想着攀附更高的權貴呢!”
“哎呀,還別說,當年傳言顏府對榮家可是十分重視的呢!”
“嘿喲,瞧你們這麼一提,我還忘了說了。之前不是傳言那顏府的顏世子蹊蹺的死了嗎?你們猜怎麼着?他居然活了,而且,居然中毒在外調養,也不知道是誰冒出了顏世子。”
“什麼?顏世子還活着?”
“這也太稀奇了!”
“那是啊!那還有假嗎!聽聞顏世子和聖上一同回京的呢!錯不了!”
......
茶樓上,茶樓樓下,四處都有人在說着一些傳言。
秦紅衣淡淡的目光,在聽到這些話題的時候,突然亮了些。
當聽到顏世子三個字的時候,頓時,那心思,不覺瞟向了外面。她知道顏薄卿會有所計劃,只是沒有想到,他的計劃居然是這般。
不過,這樣也好。
南陽王府一除,其實她的仇,也算是顏薄卿幫忙報了。
而榮家,與她而言,不過是陌生的。
至於爲何榮家也入獄,秦紅衣未曾可知,傳言雖然是榮家攀附了南陽王府,但是,秦紅衣卻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不然,按照顏薄卿的性子,必然會去就榮家那位大小姐。
他對那榮家大小姐格外不同,也不知道,如今,他會不會出手相助了。不過,這些事情,與自己而言,似乎沒有多大關係了。
秦紅衣突然沒了坐下去的興致了,一口喝光杯中的苦茶,起身放了一個銀角子在桌上,便對着杏雨道:“我們走了。”
說罷,秦紅衣擡腳先行一步。
杏雨趕忙喝了茶水,嚥下嘴裡的點心,然後抓起桌上的東西就跟上。
耳邊,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談論着京都的各種事情,還有各地的消息。
秦紅衣卻覺得,心裡彷彿漏了一些什麼,只覺得空落落的。
她明白,自己哪怕是到了這裡,也無法一下子忘卻自己的心意和感情。她以爲離開了有他的地方,便能忘掉一切。
可是,當再一次聽到他人談論起他的名,秦紅衣卻感覺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讓她快要窒息。
那種想見卻不能見的衝動,讓她憋的心都疼了。
可是,今後的路,她便是就只能自己一個人走,再苦,再難,再疼,她也要走完。
杏雨跟在秦紅衣的身後,不知自家小姐要去哪裡,只覺得,小姐那樣子有些失魂落魄的。小丫頭有些不明白,心裡十分擔心秦紅衣。
那落寞的身影,簡直讓她心疼的不行。
她的小姐,自從三年前就開始變了。她的眉眼,再也沒有小女兒家的嬌態。剩下的,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和穩重。而那抹淡淡的悲傷氣息,似乎跟着小姐很久很久。
她將自己關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完全不想出去。
似乎,唯有如此,她才能在內心深處去想念那個她最在乎的人。
不知不覺,秦紅衣走到了梨花渡口。
此時,苦力們還在搬運,裝貨卸貨的人都在爲了前路努力着,而她,目光呆滯的看着梨花渡口的一處,好久沒有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