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一改剛纔假意恭敬的模樣,眼裡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和怠慢。
“客人請隨我來!”小夥計走在前面,領着秦紅衣去了後院。
後院,規格有些方正,四周是房子,中間是露天。
此時雪還在下,雖然小了許多。
秦紅衣撐起傘,不言不發的跟着,若不是聽得見後面輕微的腳步聲,那小夥計都要忽略掉這個人了。
她安靜的有些怪異!
只見小夥計領着秦紅衣拐了幾次,秦紅衣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彷彿一切本該如此。
看着不大的宅子,卻沒想到裡面彎彎道道那麼多,看似已經沒有路的地方,總能讓小夥計帶出去。
也不知道是哪裡尋得的匠人,居然將這裡設計得如同迷宮一般。
難怪,小墨能一直那麼安全。
秦紅衣收斂神色,腦子裡已經不動神色的將這裡的地形和進入各個無路之處的方法。
這些,或許以後還用用。
左右,她的記憶力不錯。不然,當初師傅也不會想到救她,更不會將武功傳授給她,也不會讓她這般隨意的做事了。
秦紅衣明白,所有人做所有的決定都有自己的用意,除了爹孃,沒有人會是無條件對你好的。
就比如師傅,若不是自己記憶超羣,而師傅也遇上了麻煩,定然不會認下自己這副弱身子做徒弟。
一想到自己的師傅,秦紅衣眼眶有些微紅。
師傅已經走了一年有餘,也不知何時會回來,也不知道他們師徒何時會相見。
秦紅衣的思緒,一下子被帶離。
她木然的跟着小夥計走了許久,只等來到一處僻靜的木屋前,方纔停下來。
“客人稍後!”小夥計說着,見秦紅衣乖乖等在那裡,也沒有到處亂看,心中不覺對這位客人滿意幾分。
說起來,能進來這裡的人,許多都走到半路便被請出去了。
更多的是因爲他們話多,問的東西多,想探聽自己不該打探的東西,自然不能被認作客人接待。
還有一些人是別有用心,想要探究他們閣中秘密的。
小夥計臉色大好,笑着走到木屋前拉了拉木屋旁的一跟繩索。
‘鈴鈴鈴’只見他輕輕拉了拉,裡面便傳來鈴鈴鈴的清脆的鈴聲,想來是通報的一種方式。
秦紅衣覺得好玩兒,不覺擡眼看了一眼,忽的笑了笑。
還真沒想到,小墨會想到這些法子,他總是能做出一些出乎人意的事情來。
“閣主,有客到訪!”小夥計聲音不小,對着裡面說了一句。
木屋內,好半天才響起一道男聲,聲音帶着磁性卻讓人覺得有些低沉,似乎在刻意掩蓋些什麼。
秦紅衣聽到那嗓子低沉的聲音,頭低得更狠了,紅傘和麪紗擋住了她的笑意。
“進!”剛纔男聲說的不過一個字。
小夥計立即笑着走到秦紅衣面前:“這位客人請吧!我家閣主有請!”說着,小夥計立即不顧秦紅衣了,自個兒往來時的路返回。
秦紅衣看了小夥計一眼,笑着走上前,撐着紅傘推開了門。
木屋裡,裝飾簡單,掛着黑色的薄紗,看上去有些暗沉。
屋內,黑木的書桌椅,簡單極了,任誰都無法想象,這樣一個閣主會選擇如此簡單的陳設。
而那位所謂的閣主,正不經意的擡頭,看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