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3章 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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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也來試試……我就不信了,不就是一個對子麼?難不成比吟詩作畫,出謀劃策還難?“見那教書先生滿臉得意,端坐在右側的一個年約五旬,一襲淡藍色長袍,寬袖大襟,一襲烏黑的長鬚飄至胸前,被江風微微一吹,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那老者吧唧吧唧嘴巴,將桌面杯中的水酒一飲而盡,纔對俊朗的年輕人道:“蕭公子老夫也來試一試,老夫就不信了,老夫對付千軍萬馬都戳戳有餘,還對付不了區區一個對子!“
“呵呵……章老先生可真要一試?“俊朗的年輕人側過臉望了一眼身旁的俏麗美人,那美人瞧他當着衆人面向自己望來,俏臉一紅,飛快地回敬了一個眼神兒,立馬垂下了眼簾,扭捏的神情竟也是那般動人心魄!
那英俊的書生望着身邊的女子竟癡了,許久才呵呵一笑道:“對聯雖小,未必詩詞可對啊?“
“無妨,無妨,蕭公子只管說來便是?“那章姓老者拂着長鬚,滿臉的不在乎。
年輕的書生望着身邊的美人兒,兩道劍眉微微一凝,嘴角跟着露出了一抹笑意,那俏麗的美人,雖然垂着眼簾,眼角的餘光不曾離開過他,眼瞧他眉頭微微一條,嘴角笑意一露,那俏麗女子心頭一跳喃喃道:“他有了!“
果然聽得那年輕書生嘻嘻一笑,道:“不滿章大人,眼前就是一副現成的對子,
眼前人爲面前人!可好!“
詞句一出,那俏麗美人兒微微一愕,隨即伴隨着輕輕的“啊”一聲,俏臉微紅,一汪秋水的眼眸子笑意連連,說不出的嫵媚。
“眼前人爲面前人?“那章姓老人喃喃叨唸了兩句,兩道柳葉眉便皺了起來,思索了一陣,凝起的眉頭讓人看得有些心疼,楞了一會兒輕聲道:”蕭公子……這……這可是對子……?“
那年輕的書生眉頭一挑,扭頭衝着身旁的俏美人嘻嘻一笑,嬉笑道:“可不是麼?怎麼章先生莫不是對不上吧啊……?“
“哼……誰說老夫對不上了……老夫可是浙東四先生……?老夫沒見過對子,隨口問問而已……?”他邊說邊吹着起,額下的長鬚隨着他語氣的激動,微微顫抖,那青袍教書先生與身後的兩人瞧他如此模樣,均哈哈一陣大笑。
這一笑那章姓的書生頓時老臉通紅,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青袍教書先生,隨即又回瞪了一眼年輕的書生,神情宛若一個受了氣的孩子一般,俏麗的美人瞧他一把年紀,還有這般童真,輕輕擡起玉指放在嘴脣盈盈一笑,這一笑宛若一灣春水,霎時間在那年輕的書生起了一層漣漪。
那俏麗美人兒正盈盈笑得正歡,冷不防的看見有人正偷看自己,心中一驚,?嬌軀一顫,隨即臉色通紅,待眉目顧盼,見是那年輕書生,頓時吁了口氣,眉目連連,衝着那書生微微橫了一眼,這一眼似嗔似怒,只把那書生看到心頭一蕩。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就在這二人眉來眼去之時,那章姓老先生苦苦思索,沉思半天,這才搖頭晃腦的一聲嘆息,這小小的對子,倒也算得上是一絕對,只可惜啊……?“
青袍教書先生身後一人聽得好奇,呵呵一笑,道:“只可惜什麼?”
“只可惜啊,碰上了我章溢啊?”那名叫章溢的老者搖頭晃老了一陣,哈哈一陣大笑,神情大爲得意。
“這麼說章老弟有對了?”青袍教書先生身後的那老者急切的問。那人圓臉,膚色較白皙,一臉富態,樂呵呵的望着章溢。
章溢眉尖一挑,神情好不得意,似乎自己這一句對子乃旁人想不出來的一般,悠悠忽忽之餘顯得,胸有成竹。
“想到對子了,不放說來聽聽!”年輕書生狠狠在那俏麗美人酥胸上盯了一眼,才悄然扭過臉來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笑嘻嘻的道。
章溢輕輕拂了拂額下的長鬚,哈哈一笑,道:“水底日爲天上日!如何?”
“好對……好對啊……簡直是絕對啊……?”年輕書生還未來得及評價,端坐在旁的教書先生率先一拍八仙桌,大肆讚揚起來。
“嗯……的確是好對……水底日,對眼前人,天上日對面前人,此對子看似簡單,實乃暗含玄機,的確是難得的好對,章老弟才華了得啊?“青袍教書先生身後那老者搖頭晃腦的大肆評價了一番。
“呵呵……獻醜了獻醜了……論才華,放眼天下,除了伯溫老弟,誰還是你宋潛溪的對手啊?“章溢得了老友的稱讚,很是得意的瞟了一眼那青袍教書先生。
青狍教書先生淡淡一笑,倒也不在意。
“哎,章老弟此言差異,學海無涯,老朽不過是書海一粒粟而已,況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等有豈敢妄自稱大呢?“宋潛溪感慨了一番,方纔扭過頭望了望身邊的兩位摯友,回味着二人的對聯,心中也不禁好奇起來,心道:”論才華,我除了比劉伯溫少了天文曆法、兵法陰陽之外,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地理、術數、方技、釋老之說絲毫不想讓,今日如不露一手好讓人瞧瞧,還當我宋濂胸中無點墨,豈不是被蕭公子看清,此番投奔應天,考較的就是才華,說不定這對子便是其中之一啊,我不放也對一對!“
定了主意,宋濂呵呵一笑,走上前來對蕭雲拱手作了一輯,笑道:“老夫聽得有趣,也想試一試,不知蕭公子可否再賜一對?“
“宋先生由此雅興,在下豈敢不從!”說完轉動了眼珠子,開始思索對子來。
衆人瞧他眉頭緊縮,倒也不敢驚動他,各自端坐太師椅上,耐心等候。唯獨那俏麗的女子,目光顧盼,在那年輕書生一張俊臉上流連忘返,時而淡淡一笑,時而眉頭緊鎖,時而俏臉緋紅,這般也不知看了多久,忽聽得那俊俏的書生收回了遠眺的雙目,右手輕輕在大腿上一拍,朗聲道:“宋先生聽好了,在下這上聯是;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貓狼狗彷彿,既非家畜,又非野獸。敢問宋先生下聯?”
“啊,這也是對子麼?好生奇怪啊……?”章溢吧唧吧唧嘴巴默默叨唸了一句,思索了一番,微微搖頭嘆息了一聲,對蕭雲道。
青袍教書先生眉頭一挑,雙手在掐算了什麼,不多時眉宇間一抹笑意淡淡散開了。
年輕書生看在眼裡,心中嘀咕了聲:“好你個劉伯溫,還真沒什麼難得出你的?”
青袍教書先生見那年輕書生模樣,似乎也看穿他的心思,手中的紫竹丈微微轉動了兩下,似乎表示抗議。
那年輕的書生嚇了一跳,急忙壓住了心中準備問候對方祖宗十八想法,有些臉紅的扭過頭去,盯着那俏麗美人的酥胸上。
那俏麗美人眼波一轉間便看到了那年輕書生的火熱的眼神,俏臉一熱,趁人不注意,大膽的回敬了他一眼,這一眼只把那年輕書生看到心頭一跳,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脣,似乎有所行動。
那俏麗的美人嚇了一大跳,紅着臉急忙後退了兩步,轉過了曼妙身姿。那年輕書生咕嚕一聲大吞一口口水,收回了放光的目光。
便在這時聽得宋濂朗聲道:“老夫對,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短品,卻是妙文。可好!”
“好,好,好啊!簡直太好了……?”年輕的書生連連叫好,聲音說的極爲陳誠懇,顯示出發自肺腑。
“宋老兄這對子對的極爲工整,不過依老弟看,這對子不該如此吧?若是我猜的不錯,蕭公子這對聯包含了兩個字?不知可對?“青袍教書先生眯着雙眼,笑吟吟的望着年輕的書生,眼裡得意之色顯而易見!
寇準在中書省任上時,曾戲出一上聯:“水底日爲天上日。”很多人都沒能對出來。楊億卻想出了一個下聯:“眼前人是面前人。”大家紛紛讚歎,都認爲是絕妙好對。
不知誰在學士院的牆壁上題有一聯:“李陽生,指李樹爲姓,生而知之。”這句聯語放在那裡很長時間也沒有人能對出來。楊億坐學士時,竟然想出了下聯:“馬援死,以馬革裹屍,死而後已。”
楊億和權臣丁謂在一起時,一定有詼諧幽默的話語,因爲他們二人都很機敏。一天,丁謂設宴。楊億卻來晚了,正在伏地致歉,結果鬍鬚碰到了地面。丁謂就趕忙攻擊他,說:“內翰拜時髯撇地。”楊億也不甘示弱,看着丁謂的背後,急聲答道:“相公坐處幕漫天。”丁謂一聽,實在是沒話可說,只好露出幾絲尷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