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宇在區政府的門口遇到了張宿國,閒聊了幾句之後,倆人就準備走進區政府,倆人這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背後傳來汽車聲,陸天宇和張宿國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就看見一輛白色的奔馳車開了過來。
陸天宇看見那輛白色的奔馳車,笑道:“好傢伙,有錢啊,這輛奔馳車至少也價值六十多萬!”張宿國看見這輛白色的奔馳車後,竟然沒有說話,而是把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時候,那輛白色的奔馳車車門一開,就看見一名禿頂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那男人腆着一個大肚子,手裡拿着一個包,這一看見張宿國,他快跑了兩步,嘴裡說道:“張縣長,你也纔到啊!”
張宿國的臉上變得有些難看,嘴裡說道:“孫礦長,你的車不錯啊,難道你來區政府開會也要開着你這輛價值不菲的奔馳車,是不是當大家都看不見啊!”
這禿頂男人正是瓷土礦的礦長孫耀天,他聽到張宿國這樣說他,孫耀天就是一愣,看着張宿國,嘴裡說道:“張縣長,你這是怎麼了,我以前也開着奔馳車啊,難道你沒有看見嗎?”
張宿國被孫耀天差點氣到了,他沒有想到這會兒孫耀天可是真夠糊塗了,當着陸天宇的面也這樣說,最主要的這裡可是區政府,那孫耀天要是在三山縣開着奔馳車倒也沒有關係,但到了區政府這裡還開着奔馳車,那可就不好了。要知道那瓷土礦現在員工還在鬧事了,孫耀天這個礦長開着奔馳車到處跑,而那些職工卻發不出工資來,要是區裡真的有人看孫耀天不順眼,那是一提就死的事情。
張宿國恨得牙根癢癢,心裡暗想道:“這個孫耀天果然是一個大笨蛋,自己可是沒少幫他的忙,他這個大笨蛋竟然總是把自己拉進水裡,這不明擺着是拉自己下水,讓自己陪着孫耀天一起死嗎!”張宿國狠狠瞪了孫耀天一眼,嘴裡罵道:“孫耀天,等開完會後,我們回縣裡我再好好教訓你!”張宿國說完,邁步就走,那孫耀天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張縣長那是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陸天宇把這些都瞧在眼裡,他心裡好笑,瞧起來,這張宿國那可是沒有少從孫耀天那裡得好處啊,要不然的話,孫耀天怎麼還會到現在都是礦長,說孫耀天和張宿國之間沒有事情,那是沒有人會相信的。不過,這些事情都和陸天宇沒有關係,陸天宇也沒有必要去趟這個渾水,他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比較好。
陸天宇走進區政府後,並沒有去會議室,這會議可是在十點纔開的,陸天宇沒有必要去這樣早,就算去早也沒有什麼好處,陸天宇纔沒有傻到那份上呢。他先去找閻麗,陸天宇到了閻麗辦公室的門口,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閻麗的聲音後,陸天宇推開閻麗辦公室的門走進去。
閻麗正坐在辦公室裡,看着一本雜誌。看見陸天宇來了,閻麗把雜誌放下來,嘴裡笑道:“弟弟,來得挺早啊,剛纔聶區長還擔心你會來晚呢!”
“我怎麼敢不早點過來啊!”陸天宇說道,“這可是姐姐打電話親自催促我的啊!”
閻麗笑道:“弟弟,瞧你說得,就像是我這個做姐姐的,讓你爲難了!”閻麗說着站起身來,來到陸天宇的身邊,嘴裡笑道:“我說弟弟,你快點坐吧,我給你倒杯水去!”
陸天宇坐下來後,看了一眼閻麗放在桌子上的雜誌,嘴裡笑道:“姐姐,看起來你很清閒啊,這上班的時候也能看報紙,人家都說政府的工作清閒,以前我還不相信呢,現在總算相信了!”
閻麗倒了一杯水,放在陸天宇的旁邊的桌子上,她挨着陸天宇坐下來,嘴裡說道:“弟弟,我這也是忙裡偷閒啊,我們政府的工作誰說清閒呢,很多的事情要做的!”
陸天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後,他放下水杯,把臉轉向閻麗那邊,嘴裡笑道:“姐姐,我真的沒有感覺到你很忙,我就感覺你很清閒,啊,姐姐,我知道我說錯話了,你很忙,你很忙……!”那陸天宇被閻麗伸手捏了他腰間的嫩肉,陸天宇趕忙嬉皮笑臉地改口。閻麗鬆開手,嘴裡嬌嗔道:“弟弟,你就喜歡拿我這個姐姐開心!”
“哪裡有啊!”陸天宇瞧見閻麗嬌嗔的模樣,這心裡不由地一陣心動,把目光投向辦公室的房門處,瞧見那邊沒有人後,陸天宇把手伸到閻麗的粉臀上,他的大說捏着閻麗那豐滿的肥臀,嘴裡說道:“姐姐,我怎麼感覺是你欺負我!”
閻麗感覺粉臀被陸天宇捏着,她嬌羞一句道:“你這不是在欺負姐姐我嗎?”
陸天宇聽到閻麗這句話後,就要把手拿出來,緊跟着就聽到閻麗說道:“你都放上去了,還想要拿出去,你是不是當我是好欺負的!”
閻麗這句話明着是要訓陸天宇,但實際上卻是在鼓勵陸天宇,那陸天宇又怎麼能聽不出來,他的手沒有拿出來,而是繼續放肆地捏着閻麗的肥臀。陸天宇的另一隻手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後,把水杯放下來後,嘴裡說道:“姐姐,我剛纔進來的時候,遇到了張宿國,你猜猜看,除了張宿國外,還有誰?”
“三山縣的縣委書記!”閻麗連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閻麗知道,今天上午,三山縣的一干相關領導都會到北城區的區政府來開會,既然陸天宇提到了張宿國,另外一個人自然是三山縣的縣委書記了。
閻麗這句話一說出來,就看見陸天宇搖了搖頭,嘴裡說道:“姐姐,我說得這個人並不是三山縣的縣委書記,而是瓷土礦的礦長,我不知道那傢伙叫什麼名,不過那傢伙的車倒是不錯啊,奔馳車,價值至少七八十萬以上,我看這個礦長的模樣,也不像是整天爲了瓷土礦煩惱的主啊!”
陸天宇這句話說出來,閻麗就把聲音壓了下去,嘴裡低聲說道:“弟弟,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了,就不要多說了!”
“爲什麼?”陸天宇問道。
閻麗遲疑道:“弟弟,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的好,像三山縣的事情,區裡的領導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區裡的領導之所以一直都不說話,其中有些是屬於政治上面的事情,弟弟,這件事情本身就和你沒有關係,你不摻和得最好!”
“姐姐,我也不想摻和進來啊,但是區裡的人讓我來參加會議,我能不過來嗎,你剛纔不是也知道聶區長催我過來嗎,我都不知道今天讓我來參加會議有什麼目的,咳!”陸天宇說道,“姐姐,我想脫身,但是現在想脫身的話,卻很難!”
閻麗輕嘆口氣,說道:“弟弟,我也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比較困難,我只是希望你能度過這個困難的地步!”
“放心吧,姐姐,我知道怎麼做的!”陸天宇說道,“我心裡有數!”
“心裡有數就好!”閻麗笑了笑,說道:“弟弟,今天晚上如果沒有事情的話,不如陪我吃飯!”
“那個聶常嚴呢?”陸天宇輕聲問道。陸天宇可是心中清楚,閻麗可是聶常嚴的女人,就算聶常嚴身體有問題,但閻麗在名義上還是聶常嚴的女人,那聶常嚴可不會想讓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約會的。陸天宇這句話就是想提醒閻麗,讓閻麗清楚聶常嚴的存在。那閻麗笑了笑,輕聲說道:“他晚上有事情,哪裡有空兒管我,再說了,聶常嚴也想讓我多跟你接觸一下,就算看見我和你再一起吃飯,聶常嚴也不會說什麼的。”
“這個……!”陸天宇微微一遲疑,嘴裡說道:“姐姐,這件事情還是晚上再說吧,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有什麼事情,最近這幾天,事情很多,那是一件接着一件,我得回公司看看,晚上有沒有活動計劃!”
“那好!”閻麗說道,“弟弟,你先忙,你的事情重要,姐姐這邊當然不着急了!”
陸天宇從閻麗這邊出來後,他長出一口氣。閻麗這女人怎麼對自己主動起來,難道這裡面有聶常嚴的原因?
陸天宇不得不考慮到聶常嚴在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按理說,閻麗可是聶常嚴的女人,不應該對陸天宇這樣,但閻麗今天的反應卻讓陸天宇感覺有些意外,難道就因爲那天和陸天宇單獨聊過天,倆人也有些親密行爲,這閻麗就會變得如此主動?
陸天宇那是左思右想,也沒有想起一個頭緒來,索性不去想。陸天宇這心裡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保持理智,心裡明白這閻麗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和這樣女人玩的話,一定要小心謹慎,要不然的話,很容易玩出火來。
陸天宇來到會議室的時候,這會議室裡已經坐了不少的人,那聶常嚴坐在會議室的正中央,在旁邊還有一個空椅子,那椅子應該是北城區區委書記彭章源的。
聶常嚴看見陸天宇到了,破例起身歡迎道:“小陸,你總算來了,我還擔心你不來呢,今天的會議,你可是主角?”
陸天宇不明白聶常嚴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拿聶常嚴之前也沒有和陸天宇提到過什麼會議主角這類事情,怎麼冷不丁自己就成爲會議主角了?
不過,陸天宇也不能當着這些人的面,直接問聶常嚴。他當做沒有聽見,和聶常嚴客氣一句後,陸天宇坐在聶常嚴右側第一個座位。那第一個座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都是按着行政職務定好的,看似開會的座位沒有什麼規矩,可以隨便做,殊不知,這其中可是大有學問。陸天宇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的學位,就算知道了,陸天宇也不會去理會的。在陸天宇看來,這些所謂的規矩都是政府的規矩,跟他的關係並不大。
時間不大,彭章源手裡拿着一個記事本走進來。此刻的彭章源和陸天宇那天晚上見到的彭章源可不相同,彭章源還戴了一副眼鏡,身穿着筆挺的西裝,顯得深沉,令人摸不清楚他的心裡想法。
彭章源坐下後,他望向聶常嚴,嘴裡說道:“聶區長,你來主持吧!”
聶常嚴聽到彭章源這句話後,點了點頭,他把臉轉過來,嘴裡說道:“今天我把你們這些三山縣的主要領導叫到區裡開會,主要是爲了解決目前三山縣出現的影響到社會穩定的惡性事件,現在,瓷土礦那些上訪的人已經到了市委,這件事情市委交給我們北城區來處理,我和區委彭書記研究過了,這件事情我們區政府和區委會一同解決,這其中一定涉及到有些腐敗的事情,今天,彭書記在這裡,區委的紀檢部門領導也在這裡,咱們先談談瓷土礦的事情,至於腐敗的事情彭書記會來處理。張縣長,你來說說,到底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現如此多的瓷土礦的職工上訪?”
張宿國這心裡早就有了底,那聶常嚴給張宿國打過電話,把區裡和區委的態度已經表露出來,就是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他們這些主要領導身上,但是,一定要有人出來承擔這些責任,要不然的話,沒有辦法交代。張宿國就是聽到聶常嚴這番話後,這心裡算是安穩下來,看起來,區裡的人並不打算動自己,也不打算把事情往自己身上牽扯,既然這樣的話,那張宿國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嘴裡說道:“聶區長,這件事情我們縣委、縣政府也調查過,瓷土礦這些年經營地不好,導致拖欠職工工資,我們三山縣也在研究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我正在和縣裡的幾個部門領導商量,是否由縣裡撥出一部分錢來,先給職工一部分的工資,至少可以緩和下目前的局面,同時,我們縣裡也會多做思想工作,儘可能避免那些職工上訪!”
“這樣行嗎?”彭章源這個時候忽然插嘴道,“張縣長,難道這就是你們的處理方式,難道不讓職工上訪就能解決這件事情,純屬胡鬧!”
張宿國聽到彭章源這句話後,這心裡突然之間沒有底兒了。他望向聶常嚴,張宿國心裡暗想聶常嚴跟他說的可不是這樣,聶常嚴說過,這件事情不牽扯到縣委、縣政府,不過,區委書記彭章源這一發話,那可代表着彭章源對於三山縣的目前做法很不滿意,張宿國感覺這心裡有些亂了,他希望這個時候,聶常嚴能幫着他說句話,卻沒有想到聶常嚴卻說道:“張縣長,彭書記的話我想我不用解釋了吧,你這個縣長怎麼可以這樣解決這件事情,我們區裡可是拍下調查組,現在,我就請調查組的李組長把他們的調查情況說給大家聽聽,我不知道你們聽完後,會有什麼想法!”聶常嚴說着把臉轉向一名戴着眼鏡的男人,嘴裡說道:“李組長,把你的調查結果告訴大家!”
那男人點了點頭,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調查結果,開始唸了起來。那些三山縣的主要領導各個都低下頭去,似乎坐了虧心事一般,不敢擡起頭來。陸天宇發現這開會的最大樂趣就是觀察這些參加會議人的表情了,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陸天宇剛纔就在注視着張宿國的表現,先看見張宿國臉上有一種很淡定的表情,緊跟着就是有些慌亂,最後則是表現出來一種困惑不解的表情來,可以說,在短短時間內,那張宿國已經有了諸多的反應,這些反應直接反映出其心裡的變化。
那三山縣的縣委書記朱向天也很有趣,這臉上的表情由開始時候的淡定,到最後的困惑,他的表情和張宿國相差不多,基本上和張宿國的一樣。
至於其他的那些三山縣的領導,則都低着頭,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尤其是那個瓷土礦的礦長,從進來後,就一直低着頭,那脖子處可是見了汗,從這點上也可以瞧得出來,這裡面最緊張的人就是這名瓷土礦的礦長了。
調查組的李組長唸完後,就聽得“啪”的一聲,彭章源把右手重重拍在桌面上,這一聲把在坐的很多人嚇得一哆嗦。那彭章源可是北城區的區委書記,這說話可是很有份量的。彭章源的目光再次落在張宿國身上,嘴裡說道:“張縣長,難道這就是你所謂要做思想工作,不出現上訪者嗎?”
張宿國把頭低下頭,連話都不敢說了。彭章源嘴裡說道:“瓷土礦的那些職工最長的竟然有七個月沒有拿到工資,這實在太不像話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的心裡到底想些什麼,你們這樣做,難道不知道是在犯罪嗎?你們這樣做,難道不知道是在造成羣衆對政府的不滿嗎,我看,這些所有影響社會的事件的真正罪魁禍首恰恰是你們這些縣裡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