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宇的目光直視着那十二件攪胎玻璃生肖,目光久久不肯離開。這攪胎是用兩種以上顏色的琉璃料迭加在一起,然後絞擰形成色料分層的螺旋紋狀。它既是製作器物的工藝手段,也是美化器物的裝飾方法,是琉璃工藝的“尖端科學”
在現在的各地文博單位館藏的古代琉璃器物中,攪胎琉璃器非常罕見,在民間偶爾有一兩件攪胎玻璃器物,但這成套的十二攪胎玻璃生肖卻從未見過,就連陸天宇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套攪胎玻璃生肖。
陸天宇根據這生肖的樣式,可以斷定這是唐代的東西。這可是無價之寶,其市場價值無法估量。陸天宇這心裡可就起了波瀾,他極力壓着這心頭的激動,不想讓對方看出來。擡起頭來,望着老李,嘴裡淡淡說道:“這是玻璃製品,看起來年代不是太久遠!”
那老李已經聽王先文跟他說過琉璃的製品在宋代以後就很少見了,十有八九是清朝以後的製品。在聽了陸天宇的話後,那老李嘴裡說道:“這位先生,你看這能賣多少錢?”
陸天宇沒有回答,而是又端詳兩眼,問道:“你想要多少錢?”
“這個……!”老李皺起眉頭,遲疑地說道:“我需要一萬五千塊錢的手術費,還要在醫院裡面住……”老李說了半天,終於緊咬着嘴脣,說道:“我要兩萬五!”
“兩萬五?”陸天宇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那攪胎玻璃,並沒有再說話,那老李以爲要多了,趕忙說道:“要不兩萬二也行,不能再少了,我那老婆子還在醫院,如果不是等着救命錢,我也不會拿出來賣的!”
陸天宇看了眼老李,嘴裡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兩萬五夠了嗎?”
老李就是一愣,看着陸天宇,嘴裡問道:“這位先生,您是什麼意思?”
王先文嘴裡說道:“老李,難道你連這句話都沒有聽出來,陸先生是想救濟你,我看你這東西不要說兩萬二,就一萬塊錢都多了,陸先生這是想幫你!”
老李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陸天宇面前,嘴裡說道:“謝謝你,謝謝你!”
陸天宇感覺這一套無價之寶,如果自己只給這可憐的老頭就兩萬多塊錢,這心裡過意不去。他看了那老頭一眼,嘴裡說道:“我給你五萬吧,這住院要補補身體,多買點東西!”
那老李並沒有想到陸天宇會給五萬,老李當初指望着能拿到兩萬塊錢就行了,剩下的再去借點,但陸天宇這一給五萬塊錢,可令他喜出望外,嘴裡連連稱謝。
陸天宇把這套十二生肖攪胎玻璃收下來,從隨身帶的包裡,取出了五萬塊錢,遞給老李。那王先文站在老李身邊,嘴裡連聲說道:“老李,你這可是遇到了貴人了!”
“謝謝,謝謝……!”老李一個勁兒地謝謝,陸天宇沒有再多說什麼,讓王先文帶着那老頭離開,在王先文離開陸天宇的房間時,陸天宇又取出一百塊錢,遞給王先文,嘴裡說道:“老王,雖說這件玻璃器物可能不值錢,但你至少在幫我做事,這錢是給你的車費,以後要是有好的東西,告訴我,真要是有錢賺得話,我不會虧待你!”
那王先文這滿心歡喜,他帶着老李過來只是想敷衍一下老李,在王先文看來,那套玻璃生肖並不值錢,王先文根本就沒有要買的意思。他卻沒有想到到了這裡,陸天宇會買下來,臨走,陸天宇還會給他一百塊錢。
等王先文離開後,陸天宇把房間的門關上,又打開那個木盒子,從裡面取出一件猴的生肖來,他仔細端詳着,這心裡愈發感覺這套唐代的十二生肖攪胎玻璃不能輕易出手。陸天宇已經決定把這套唐代的十二生肖作爲翰宇拍賣公司第一次拍賣的重點推薦物品,力爭拍出一個天價來。
陸天宇本以爲這次在三山縣會兩手空空,但沒有料想到會淘到這套寶貝來。他恨不得立刻趕回寧州市去,和唐婉馨分享這種喜悅。陸天宇躺在牀上,一直都沒有怎麼睡着,他的心裡高興,就感覺有些睡不着覺了。
一直到凌晨的時候,陸天宇才感覺有些犯困,這迷迷糊糊時候,就聽到房間外面有腳步的聲音,這已經是凌晨,四周都很寂靜,那腳步聲顯得份外的刺耳,而且還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似乎有不少的人。
陸天宇這心裡暗罵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半夜三更不睡覺,竟然在這裡閒逛,他側了個身,沒有理會。就在這個時候,猛然這房間的房門被撞開,幾個人影衝了進來,直撲向躺在牀上的陸天宇。
陸天宇沒有防備,等他意識到有人闖進來時,也已經來不及了,四五個人到了陸天宇面前,死死把陸天宇壓在牀上,其中有一個女人的嬌喝聲道:“不許動!”
陸天宇沒有反抗,就算反抗也沒有機會,他的兩手被人掰到身後,用手銬銬住。緊跟着房間的燈被打開,陸天宇這纔看清楚剛纔對自己嬌喝的是一名年紀在三十多歲的豔麗女人,那女人留着短頭髮,豐胸、翹臀,手裡拿着一把手槍,在旁邊是幾個年輕男人。
“葉姐,怎麼辦,是不是立刻帶回市局?”一名年輕人問道。
那女人看了陸天宇一眼,嘴裡問道:“你買的東西在哪裡?”
“買什麼東西?”陸天宇就是一愣,不解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候,有人把陸天宇剛買的那件木頭盒子拿給那女人,嘴裡說道:“葉姐,找到了!”那女人打開盒子後,看見裡面的那玻璃生肖,點了點頭,說道:“把人帶回市局!”
陸天宇還想問的時候,那女人已經一轉身,沒有理會陸天宇,走向門口。陸天宇的兩手被銬在身後,兩名年輕人押着陸天宇出了房間,這時候,李青和張海也被人推了出來,和陸天宇一樣。陸天宇這心裡愈發得感覺奇怪,不清楚到底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等陸天宇被這些人帶回寧州市的警察局時,陸天宇才知道這些人是寧州的警察。陸天宇被帶到一間單獨的審訊室裡,一名警察解開陸天宇的手銬,陸天宇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把目光望向坐在他對面的那短髮的女子身上,就看見這女人的皮膚白皙,胸部飽滿,從她的襯衫領口處,赫然可見那一道深深的乳溝。這女人天生就是一張冷漠的臉,比起慕雨晴那種冷豔、高傲的樣子來,這女人卻更多冷漠,感覺很難相處。看見這女人,就讓陸天宇想起陳怡來,那陳怡別看像是一個男人婆,但比起這女人來,則多了幾分女人的嬌媚來。
“叫什麼名字?”那女人問道。
陸天宇揉着手腕,聽到這女人問自己叫什麼名字,陸天宇笑道:“我說這位女警官,難道你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抓我,你有沒有搞錯?”
那名女警聽陸天宇這副說話口吻,她的右手拍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嘴裡嬌喝道:“你不要以爲你這樣不說話就行,我們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要不然,也不會抓你!”
“確切的證據?”陸天宇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你先讓我知道你說的確切證據是什麼!”
“你從三山縣孫躍東那邊買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孫躍東已經交代了,難道你還想拒不承認?”
“我從孫躍東那邊買國家一級文物?”陸天宇聽到這裡,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得那女警只皺眉,她語氣不悅地喝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很傻很天真!”陸天宇冷哼道,“你說我買國家一級文物,那你就得拿出證據來!”
“證據?”那女警一聽,嘴裡冷哼道:“看起來你倒是很頑固,小王,去把從他那裡搜過來的盒子拿過來!”
一名男警察從外面拿着那個木盒子進來,那名女警把木盒子打開,嘴裡說道:“難道這些不是證據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哈哈,你說這些就是證據?”陸天宇大笑起來,嘴裡說道:“麻煩你找到別的證據再說,你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嗎?”
那名女警看了一眼面前木盒子裡面的那些生肖,她並不知道這些叫什麼名字,不過,她斷定這些東西一定是贓物,把那銳利的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陸天宇,嘴裡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知道,自然有人會鑑定的!”
陸天宇冷哼一句,嘴裡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別以爲是警察,就可以胡來,我告訴你,你面前那東西可是我收的,要是你給我弄壞了,你賠都賠不起!”
聽完陸天宇這句話後,那女警就是狠狠一瞪眼,嘴裡說道:“看起來你還是很頑固的,那好,咱們就耗着,我看你能耗多久!”
從三山縣到寧州,這一折騰,就已經快到早上六點。陸天宇打了一個哈欠,他這一晚上就在車上睡了一會兒,而那女人壓根就沒有睡覺。陸天宇看着那女人,嘴裡說道:“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你打電話給誰?”那女警問道。
“給我的朋友啊,讓我的朋友來保我!”陸天宇說道,“她要是不在這裡的話,我一句話也不說!”
那女警皺着眉頭一覈計,點了點頭。陸天宇從那女警手裡拿過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陳怡的電話。電話那邊響了好幾聲,老半天,才聽到陳怡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過來。
“誰?”
“陳教官,是我啊!”陸天宇說道,“我被寧州的警察給抓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上次幫過你,這次你幫我一次,咱們互不相欠!”
“你被抓起來,因爲什麼事情?”陳怡打了一個哈欠,似乎還沒有睡醒。
“我怎麼知道啊,我本來在三山縣的賓館睡得正香,就被寧州的警察帶了回來,我這一晚上就沒有怎麼睡覺,雖說這樣可以讓我省點回來的路費,但也沒有半夜帶回來的,你說是不是?”
陳怡冷哼一句道:“誰知道你犯了什麼事情,得了,看在你上次幫我的份上,我幫你看看去,你現在在哪裡關着呢?”
陸天宇把地方告訴陳怡後,掛上了手機。陸天宇習慣性得就要把手機放回自己的身上,那女警喝道:“手機拿過來!”
“哦,你瞧我這記性,竟然忘記這手機要上繳的!”陸天宇說着把手機遞給那名女警官,他老老實實坐回到椅子上,又打了一個哈欠,問道:“喂,我說女警,你不困嗎?”
“關你什麼事情,老老實實交代問題!”那女警說道,“你交代完就可以睡覺了!”
“我不困,反正都已經天亮了,就算睡覺我也睡不着!”陸天宇說道,“要不咱們聊聊天吧!”
那女警冷哼一句道:“我可沒閒情和你聊天!”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名男警察站在門口,對那女警說道:“葉姐,找你有點事情!”
那女警起身,走出審訊室的門。
“葉姐,咱們可能抓錯人了!”那名男警察嘴裡低聲說道,“那名被咱們帶過來的叫王先文的老頭交代說這人叫陸天宇,那件琉璃生肖是從三山縣的一名姓李的人手裡買的,不是什麼國家文物,而且我剛纔和小王等人查過,在丟失的文物裡面並沒有這件古玩的名字,咱們可能是抓錯人了!”
“抓錯人?”那女警先是一驚,隨即說道:“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從孫躍東那裡走出來的,難道這點還有錯?”
“葉姐,他是從孫躍東家裡走出來沒錯,但是,他是第一次過去,根據那名叫王先文的口供,這個叫陸天宇的是來三山縣收古玩,而且還是王先文帶他過去的。根據王先文的口述,陸天宇之前並不知道孫躍東的背景!”
那女警聽完,眉頭就緊皺起來,嘴裡說道:“帶我去看看那個叫王先文的人!”
陳怡趕過來時,已經快到七點了。她在這裡有很多的熟人,那些工作一晚上的警察們此刻一個個都是無精打采,依靠着香菸、咖啡等東西保持清醒。
這個案子他們至少跟了兩個多月,孫躍東那邊早就被他們盯上了,這次,本以爲可以收網,但卻發現案子並沒有就此了結,孫躍東並不是那名綽號“古董商”的犯罪嫌疑人。
當然,能抓到孫躍東,至少能追回一些失竊的文物。這次的行動還是有收穫的。陳怡進來時,剛巧那名三十多歲的女警手裡端着剛泡好的咖啡,要在大廳裡面找個位置坐下來,她的兩眼泛着血絲,這一晚上沒有睡覺,是誰都感覺犯困,這咖啡那是一杯接着一杯,就跟喝水一樣,即便如此,還是感覺渾身疲倦,她們在三山縣那邊可是守了三天,就等着孫躍東交易時,收網。雖說抓到了孫躍東以及那三名從北京那邊的古玩交易者,但又誤抓了陸天宇。
陳怡這一走進來,就看見那名女警,嘴裡說道:“葉姐,又忙了一晚上?”
陳怡和這名女警認識,這女警叫葉紫珊原來是幹緝毒警,她的丈夫是緝毒大隊的大隊長,後來,因爲她的丈夫因公殉職,而爲了保護她,把她調離了緝毒大隊。
葉紫珊看見陳怡過來,她把冒着熱氣的咖啡杯放在桌上,走向陳怡,笑道:“陳教官,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別提了,就是有一個混蛋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說他被抓到這裡來了!”陳怡嘴裡嘟囔道,“那個傢伙很煩人,如果不是看在我上次讓他幫了點忙的份上,我才懶得過來呢!”
“叫什麼名字?”葉紫珊問道。
“陸天宇!”
當陳怡說出陸天宇的名字時,本來幾個正在閒聊的警察忽然停下來,把頭扭到一邊,當做沒有聽見。那葉紫珊先是頓了頓,隨即說道:“你說那人叫什麼名字?”
“陸天宇!”陳怡又補充道。
“難道那個傢伙今天早上給你打電話?”葉紫珊問道。
“那個傢伙?”陳怡沒有明白葉紫珊的意思,她看着葉紫珊,問道:“葉姐,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葉紫珊輕嘆口氣,拉着陳怡的手,來到大廳裡面的走廊處,她嘴裡說道:“陳教官,昨天晚上我們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把陸天宇誤抓了,現在還在審訊室裡,我們也是剛剛纔搞清楚情況,現在正想着如何處理呢?”
“你們誤抓了他?”陳怡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葉紫珊看着陳怡,問道:“你笑什麼?”
“沒有什麼,我就是感覺這個傢伙怪倒黴的!”陳怡笑道,“他還會被你們抓回來,怪不得他在電話裡滿腹委屈呢,我還以爲他是犯了什麼事情呢!”
“這個也怪不得我們,他跑去我們盯了很久的嫌疑犯那邊,我還以爲他也是一個文物販子,這才一起抓了回來!”
“他在文物商店裡幹,這去收古玩倒也沒錯!”陳怡說道,“當然,他被抓了,那是活該,葉姐,你也不用感覺有什麼過錯,那傢伙就應該被好好教訓一下!”
葉紫珊又是嘆口氣,說道:“我本來感覺沒有什麼的,現在可不同了,我哪裡想到他認識你啊!”
“認識我又怎麼樣,我又不管這件事情!”陳怡說道這裡,忽然眉頭一皺,嘴裡說道:“不過呢,這個傢伙跟我爸倒是認識,我看依照他的個性,誰知道會不會在我爸爸那邊搬弄是非。葉姐,你不是不瞭解我爸爸的脾氣,要是讓他知道了,就不是什麼好事。我看你也關了他不少時間了,就把他放出來吧,我到時候再嚇唬他兩下,讓他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完事好了!”
葉紫珊微一沉吟,隨即點了點頭。
陸天宇被帶出來時,他打着哈欠,像是沒睡醒的樣子。李青和張海也被放了出來,李青和張海倆人倒是睡得很香,本來就沒有他們倆人什麼事情。他們倆人在那些警察的眼裡,就是小跟班的,陸天宇纔是主角,因此,倒沒有爲難這倆人。
陸天宇來到大廳裡,早有人把陸天宇的東西還給陸天宇,陸天宇打着哈欠,看了一眼陳怡,隨即把目光又投向葉紫珊身上,嘴裡說道:“咱們日後再見吧,希望下次再見面時,不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葉紫珊沒有說話,陳怡在陸天宇背後推了陸天宇一把,嘴裡說道:“你不困嗎,還有空在這裡閒扯,趕緊回家去!”
“我說陳教官,你看我的模樣怎麼不困!”陸天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嘴裡說道:“你試試看,一晚上沒有怎麼睡覺什麼感覺,我真夠倒黴的,睡個覺也能被人抓起來。以後誰還敢睡覺啊,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得了,我說陸天宇,你有完沒完了,我還要去學校呢,哪裡有時間陪你在這裡!”陳怡說道,“你別囉嗦了,快點走!”
“走就走!”陸天宇的眼睛掃過葉紫珊,嘴裡冷哼一句,一轉身,拿着自己的東西離開警察局。
陸天宇來到外面,他讓李青和張海倆人回去,他轉向陳怡,嘴裡說道:“陳怡,咱們兩清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的!”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陳怡催促道,“這次的事情就這樣吧,你也怪不得人家!”
“我不怪他們,難道怪我自己嗎?”陸天宇反問道。
陳怡一頓,隨即說道:“你自己想去,你說說看,人家在執行任務,你偏偏出現在那裡,是誰都會懷疑你的!”
陸天宇看了一眼陳怡,嘴裡說道:“得了,我看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我也懶得和你說了,我還是先回家得好,這事情以後再說,不能就這樣完了!”
陳怡一聽,擋在陸天宇的面前,把臉一沉,嘴裡說道:“你還沒完了,人家都把你放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陸天宇撇了撇嘴脣,冷哼道:“我就是想把這口氣出了,這樣行了吧!”陸天宇說完,從陳怡面前走過,陳怡看着陸天宇的背景,嘴裡恨恨說道:“你這個混蛋,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