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動功德殿,蕭玉只花了半天時間就將金光寺改成了一個讓他滿意的大莊園。
想了想,蕭玉在莊園大門的門匾之上留下了玉陽山莊四個字,也算是給七獄塔最後一個洞天定了一個名字。
蕭玉將蕭依依、宋天嬌、蕭血虎叫回來,讓蕭依依帶着蕭血虎去選住的地方,然後對着宋天嬌說道:“天嬌,我有一門神通,可以將你變成一個鮫人。若是你變成了一個鮫人的話,你應該可以很快將雷源珠煉化。”
宋天嬌愣了一下,笑道:“鮫人?已經消失的人魚嗎?哥哥要把握變成一個什麼樣的鮫人?”
蕭玉點點頭,意念一動,便變成了雷元璞的樣子。
宋天嬌又愣了一下,眼底出現一抹古怪神sè,看着蕭玉變化的雷元璞問道:“人魚也有男的?哥哥想把我變成男的?”
“你不願意嗎?我能將你變成另一個人,自然也可以將你變回來。”
“哥哥不能將我變成一個鮫人女子嗎?”
蕭玉當年離開無涯之海的時候,在雷元璞身上吸收了一點jīng血與元神之力,就是爲了宋天嬌。
不過,他那時只是想自己變成雷元璞的模樣,然後修煉《雷道經》,給宋天嬌一些修煉上的指點。
在聽宋天嬌說她這十幾年對雷源珠的煉化都毫無進展,蕭玉纔想着將宋天嬌變成雷元璞,然後讓她以鮫人之身來煉化雷源珠。
現在看到宋天嬌一臉的爲難,蕭玉纔想到,自己沒想過變化成女人,宋天嬌肯定也不願意變成一個男人。
暗暗苦笑一聲,蕭玉笑道:“反正你現在也不用着急將雷源珠煉化,這事咱們以後再說吧!”
“嗯!”
宋天嬌點點頭,臉上的爲難神sè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對楊芳華的各種要求,宋天嬌不懂得拒絕;對蕭玉,宋天嬌也不懂拒絕。
不過,與楊芳華不同,蕭玉不會勉強宋天嬌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過了六天,蕭玉離開七獄塔,在兩千餘丈的高空上往東飛去。
飛了大半天,蕭玉來到了盧山。
在藥王山入口處呆立了片刻,蕭玉瞬移到了藥王山內。
蕭玉不願意去想那些讓他傷心的往事,故而,自當年離開藥王山,三十餘年過去了,他幾次想起回藥王山看看,卻沒有一次真的回到藥王山。
走到當年走過的小路上,蕭玉彷彿又回到了少年時代。
慢步緩行,行了半個時辰,蕭玉纔來到藥王閣前。
走到門口,蕭玉擡了擡手,沒有打開房門,轉身朝他當年修煉《金烏吐息術》的地方走去。
恍恍惚惚中,蕭玉似乎在當年他們修煉的地方看到了蕭元豐與蕭青依的身影;又往前走了幾步,蕭元豐與蕭青依的身影又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擡手揉了揉雙眼,蕭玉深吸了一口氣,躍上大石,在大石之上靜立了一會,然後轉身返回到了藥王閣前。
吱呀!
一聲輕響,蕭玉打開了房門。
藥王閣內有避塵的陣法,屋內並無塵灰,屋內的擺設與三十餘年前他們離開藥王閣時一模一樣。
看着眼前熟悉的擺設,蕭玉耳邊似乎又響起了蕭元豐的教導聲與蕭青依調皮的笑聲。
“爺爺!姐姐!”
蕭玉喃喃自語一聲,走到當年他與蕭元豐、蕭青依吃飯的地方,在兩人的座位上輕輕撫摸了起來。
沉入到回憶之中,蕭玉的眼中的水光越來越清晰,不知不覺中,幾滴清淚從眼中滾落了出來。
許久,蕭玉從回憶中醒過來,擡手揉了揉眼,深吸了一口氣,往藏書室走去。
藥王山一脈在修煉界名聲不顯,卻也是上古傳下來的宗門之一,藏書自然不少。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蕭玉才憑藉過目不忘的能力記下了所有與醫道有關的典籍。
七天之後,蕭玉變化成一個體質五行偏木的老人,化名爲石木生,以一個行腳郎中的身份,出現在了燕城。
蕭玉也算是有識人之能,不過,當年他失蹤之後,可以算是他徒弟的張寶年與張佑年卻帶着小部分血虎衛背叛了他。
張寶年與張佑年這對兄弟雖然背叛了他,可是,在天工堡對付馬圓方等人的時候,他們卻幫助馬圓方帶着血虎衛逃過了天工堡的追殺。
現在,馬圓方以及那些死忠與蕭玉的血虎衛都在明幽城。
蕭玉不想再插手天下間的各種紛爭,這一次來燕城也不是找張寶年兄弟的晦氣,而是感念於蕭元豐與蕭青依當年是在燕城救下他,想在燕城看看能否給藥王令找個合適的繼承人。
藥王令靈xìng極強,若是蕭玉附近七八丈內有合適的繼承人出現的話,它就會出現一點靈力波動,給蕭玉一些提示。
在燕城遊蕩了三天時間,蕭玉一臉失望的離開了燕城。
隨意往東而行,不管是小村落,還是大的府城,蕭玉都會滯留一段時間。
在給藥王令尋找繼承人的過程中,蕭玉也在用心鑽研醫道,以備以後收徒弟之用。
三個半月之後,蕭玉來到了天雲郡白頭城。
白頭城比燕城差不多大,繁華程度也差不多,城內的氣象也差不多。城內有富貴的可以以銀做鐵之人,也有窮困的需要以草做食之人。
富貴之人不一定都是爲富不仁,窮困之人也不一定都是值得憐憫。
不過,蕭玉想找爲藥王令找一個無牽無掛的傳人,加之張寶年兄弟讓他對富家子弟生了不小的惡感,每次到城鎮中,他首先選擇去的地方都是貧民所居住的地方。
正午時分,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
聽着有些煩躁的蟬鳴聲,蕭玉緩步來到了一條破敗的小巷子中。
小巷子盡頭一顆枝葉極茂的大樹,大樹下站着十幾個穿着褂子的百姓在閒聊,有年輕的,也有幾個老人。
見到蕭玉向他們走來,那些百姓都偏頭看向了蕭玉。
“不知那位鄉親的家離這近些,老朽想討碗水喝。”
“鄉親?你應該是從西邊來的吧!這裡可沒你的鄉親。”
一個三十多歲皮膚黝黑的漢子笑着接了蕭玉一句,走到蕭玉身邊,上下將蕭玉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到我家去吧!”
“多謝!”
那漢子對着蕭玉笑了笑,就往他剛纔所指的那座院子走去。
兩人剛走了沒幾步,之前與那漢子在一起說話的老人突然在喊道:“黑子,你讓他到你家喝水,是不是想讓他幫你治你打鼾的毛病啊?我勸你別治,你媳婦已經習慣了你的打鼾聲,你突然不再打鼾了,小心她半夜把你踢下牀。”
“若是我真的被踢下牀的話,我就到你家雞窩前學黃鼠狼叫,看你怎麼睡。”
那漢子回了一句,樹下的人就開始取笑那老人膽小,說那老人連老鼠放個屁也要到他的雞窩去看看。
“這些百姓心中會羨慕富貴之家的奢華生活,他們卻在享受着很多富貴之人所享受不到的一份悠閒。”
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蕭玉跟着那漢子進了他的院子。
在那漢子家裡喝了點水,蕭玉悄然化去那漢子胸口的一點淤血,便繼續在這片貧民居住的地方查探了起來。
快要走出這片貧民聚集地的時候,蕭玉懷中的藥王令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靈力波動。
蕭玉心裡一喜,擡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
那顆大樹是桑樹,桑樹邊緣還有一些紅黑sè的桑葚。
大樹之上有三個十一二歲模樣的男孩,大樹下面站着兩個七八歲小男孩和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
三個大一點的小孩在樹上摘桑葚,三個小一點的小孩則在樹下等樹上掉桑葚。
六個小孩之中,有兩個是五行偏木的體質。
蕭玉四下走動了一下,便發現兩個五行偏木體質的男孩竟然都能引起藥王令產生反應。
“要麼找不到,要麼一次就找到兩個,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奇妙的緊。”
想了想,蕭玉站在桑樹不遠處觀察起了那兩個能引起藥王令產生反應的小孩。
過了不到一刻鐘,三個在樹上的小孩先後下了樹。
六個小孩聚在一起分了分他們手上的桑葚,一個個子不高的小孩走到了蕭玉身邊。
走到蕭玉身邊,那小孩將手上不多的桑葚分出一部分送到了蕭玉面前。
“給你!”
蕭玉一邊從那小孩手上接過桑葚,一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孩還沒回話,不遠處的另一個小孩就對喊道:“豆子,快走啦!”
“來了!”
叫豆子的小孩應了一聲,看了蕭玉一眼,便跑回到了喊他的那個小孩身邊。
蕭玉見喊豆子回去的那個小孩看自己的眼中帶着一點謹慎,他也就沒有立刻去跟那六個小孩。
待那六個小孩走的遠了,蕭玉這才隱去身形跟了上去。
不一會,跟了一會,蕭玉見到,那兩個五行偏木體質的小孩帶着那個小女孩來到了之前他討水喝時進過的那個院子。
“這麼巧!”
往回到大樹下乘涼的那個皮膚黝黑的大漢看了一眼,蕭玉就站在原地靜等了起來。
待到太陽不再那麼毒辣的時候,那些在大樹下乘涼的百姓陸續離開。
在那個皮膚黝黑的大漢進了院子之後,蕭玉驟然現出身形,對着那大漢喊道:“兄臺!”
那大漢轉身聞言轉身一看,見喊他的人是蕭玉,微微愣了一下,又上下將蕭玉打量了一番,笑道:“老丈請進!”
“多謝!”
兩人進去之後,在那大漢關上房門的時候,之前進入院子的那三個小孩看到了蕭玉。
“是你!”
三個小孩齊聲驚呼一聲,看向蕭玉的目光之中都帶着jǐng惕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