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昌城一樣,在施行宵禁的開城之中,青樓聚集的華春街過了亥時依然燈火閃亮。
藉着燈火的指引,蕭玉來到了華春街。
也許是心裡作用,來到華春街,蕭玉就聞到了一股曖昧的氣味,似乎整條華春街上都飄蕩着靡靡之氣。
伏在一座高樓頂四下觀察了一番,蕭玉化作一道白影來到了燈光最亮的地方。
也許燈光最亮的那座青樓中的女子不是最漂亮的,不過,既然那座青樓最熱鬧,若是射日山莊有軍士來尋歡,他們在那座青樓中的可能性最大。
蕭玉藏在青樓中一個陰暗之地感應了一下整座青樓中的氣息,然後,身形一動,翻身到了一座裝飾十分華麗的閣樓牆角。
剛穩住身形,蕭玉就聽到屋內傳來的一陣讓人慾念叢生的聲音。
蕭玉不是什麼戒欲的和尚,聽到這種聲音自然也會產生一些旖旎念頭,不過,他沒有偷窺別人歡愛的興趣。
“要是有迷香就好了!”
這不是蕭玉第一次想到迷香的好處,可是,也許是潛意識裡排斥迷毒,平時的時候,他總想不到弄點迷香帶在身上。
“堂堂一個大將軍藏在青樓中聽人牆角,好像不好!”
胡思亂響了一會,蕭玉壓下心底各種雜念,收斂起全身的氣息,靜等着時間流逝。
蕭玉等了半個時辰,閣樓之中就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了。
意念一動,蕭玉就穿牆進了閣樓。
身形往上一躍,蕭玉穿過樓板,來到了二樓。
二樓只有一間屋子,屋子內沒有屏風,只有一層薄薄的粉色細紗將這間屋子隔開成了起居之地與待客之地。
身形一動,蕭玉穿過薄紗來到了牀前。
牀上躺着一對相擁而睡的男女,那女子約莫十六七歲模樣,薄施粉黛,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那男子看起來二十四五的模樣,長的俊朗非凡,修爲在還陽階。
蕭玉先點了兩人的昏睡穴,然後對着那男子施展出了**術。
“你是誰?”
“夏雲白。”
“夏雲白?”
蕭玉心裡一動,問道:“你身上可有神弓?”
“沒有!”
“身上沒有神弓,看來他不是晨陽天中的那些少爺中的一個。”
沉思了一會,蕭玉又問道:“你與夏雲非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堂兄!”
“想不到在這青樓之中,竟然找到了夏雲非的堂弟!”
蕭玉心裡一喜,以秘法在夏雲白毫無知覺的情況,從他體內逼出了一滴精血。
將那滴精血收進玉瓶,蕭玉沿着來時的路退出了青樓,接着直接離開了開城。
回到昌城自己的住處,蕭玉裝着夏雲白精血的小玉瓶,從體內逼出一絲麒麟精氣灌注到了小玉瓶之中。
蓋上小玉瓶,蕭玉讓那一絲麒麟精氣慢慢與夏雲白的精血相容,然後,閉目沉思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蕭玉悄然來到了將軍府。
與上一次潛進將軍府的情況一樣,蕭玉剛潛進將軍府,就被監視着整個將軍府異動的皇甫川與楊廣文發現了。
與兩人打過招呼,蕭玉隻身來到了皇甫離豐的住處。
見了皇甫離豐,蕭玉就道出了來意。
“上將軍,蕭某想請你派人到開城城門樓前地下弄出一個地下密室來。”
“蕭將軍已經去過開城了?”
見到蕭玉點頭,皇甫離豐笑道:“在地下弄個密室,對我皇甫家的人來說是小事一件,蕭將軍將這事交給龍山就行了。”
龍山是皇甫川的字,皇甫離豐所說的龍山就是皇甫川。
“蕭某這就去叫龍山兄,告辭了!”
蕭玉與皇甫川來到開城南城門前觀察了一會,然後,皇甫川對着蕭玉拱了拱手,就以土遁術鑽到了地下。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皇甫川再一次以土遁術出現在了蕭玉面前。
“蕭將軍,請!”
又對着蕭玉拱手行了一禮,皇甫川就以土遁術鑽到了地下。
蕭玉跟着皇甫川的氣息,通過土遁術來到了一個長寬不到一丈、高也不到一丈的小密室之中。
“這裡在地底多深的地方?”
“二十二三丈吧!”
蕭玉點點頭,笑道:“有勞了!”
“蕭將軍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嗎?”
“沒了,咱們回去吧!”
皇甫川略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當先從密室中遁了出去。
又回到昌城住處,蕭玉就盤膝坐在牀上,將意識沉入識海,把施展詛咒之術所需要的唸的咒語一句接一句的交給了蕭依依。
引燃了奪魂香之後,只要有一個人在奪魂香跟前不斷念咒,那麼詛咒之術就會慢慢對受了詛咒的人產生印象。
詛咒之術對受了詛咒的人所產生的影響的大小,與唸咒之人唸咒的時間長短有關,與唸咒之人的元神強度有關,與唸咒之人的修爲卻沒關係。
蕭依依修爲可以算作是先天境,可是她的元神受到蕭天贊留下的那朵心蓮的影響,卻比蕭玉的元神還要凝練幾分。
故而,蕭依依唸咒施展出的詛咒之術一定比蕭玉唸咒施展出來的詛咒之術要強。
蕭依依雖然是小女孩心性,不過卻十分聽話,在蕭玉的慎重叮囑下,不過半個時辰,她就將施展詛咒之術所要念的那些十分繞口的咒語全部記了下來。
將詛咒之術所蘊含的玄妙給蕭依依大概講了一遍,蕭玉就開始閉目養神。
天色剛亮,皇甫離豐就開始指揮昌城之中的軍隊往城外移動。
在城中軍隊開始往城外移動的時候,蕭玉喚醒了還在修煉的馬圓方,帶着血虎衛朝着昌城北城門移動。
蕭玉來到昌城北城門的時候,不但皇甫離豐等人在,李林香同樣也在。
與皇甫離豐等人打過招呼,蕭玉先將馬圓方給衆人正式介紹了一下,然後纔對着李林香問道:“公主也要隨軍前往開城?”
李林香點點頭,笑道:“本宮既然在昌城,昌城將士出戰,本宮豈有不隨行的道理?”
蕭玉還沒接話,皇甫離豐就接話笑道:“有公主隨軍出征,蕭將軍定然實力大漲,一具擒殺夏雲非。”
“上將軍說笑了!”
蕭玉苦笑一聲,轉移話題,對高原笑道:“高堂主,不知你新煉製的葵水神雷是否真的能凍住長生境高手?”
“當然沒問題!此次大戰,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保管射日山莊的實力受損一半。”
這時,胡凱接話笑道:“高堂主敢在公主面前說這些話,顯然是對自己的煉製的葵水神雷十分有把握了,胡某倒是有些等不及試試這種葵水神雷的威力了。”
“本宮也十分想見識一下這種葵水神雷的威力!”
衆人說笑着,一起走出了昌城。
帶着二十七萬大軍,皇甫離豐大軍一行人行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天色漸亮未亮之時,來帶了開城北城門外。
此時,皇甫離豐與高原幾人依然在談笑,表現的十分輕鬆,而蕭玉則已經消失不見了。
在皇甫川弄出來的那個地底密室之中,蕭玉先小心的操控土行真元弄出了一個不大的祭壇,然後將裝着奪魂香的小玉瓶放在了小祭壇上。
蕭玉先凝練出一朵純陽心火,然後逼出一滴精血滴在了純陽心火之上。
在透着金紅色光澤的精血滴在金紅色的純陽心火上之後,純陽心火驟然變成了一朵純白色火焰。
蕭玉修煉的是火行之道,對各種火有很深刻的認識,感受到手上的純白色火焰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他就有一種感覺到,若是將這種純白色火焰好好凝練一番的話,這朵純白色火焰一定具有他以前見過的火焰都不具有的特殊威力。
“這人火是祝靈專門爲了施展詛咒之術而創出的火焰嗎?”
盯着手上的純白色火焰沉思了一會,蕭玉扒開祭壇上那個小玉瓶的塞子。
塞子剛被拔掉,蕭玉就感到一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力量從小玉瓶中冒了出來。
在蕭玉將人火湊到小玉瓶瓶口之後,原本看起來空無一物的小玉瓶瓶口就出現了一道直往上冒的黑煙。
蕭玉拿出裝着夏雲白精血的小玉瓶輕彈了一下,裡面那一滴沾染了麒麟精氣的精血就飛到了黑煙上。
“諸天邪神,化爲囚籠;心念之力,化爲魔神。”
隨着蕭玉的咒語聲,那滴精血驟然炸開,形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血紅色半圓護罩,擋住了直往上冒的黑煙。
瓶中奪魂香被人火點燃之後所冒出的黑煙分明被一個血色半圓護罩給擋住了,可是,半圓護罩下卻不見有黑煙聚集。
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蕭玉將蕭依依從識海之中放了出來。
不等蕭依依開口問什麼,蕭玉就一臉嚴肅的盯着蕭依依沉聲道:“依依,盤膝坐在祭壇前,將爹前天夜裡教你的咒語念出來。”
“嗯!”
蕭依依輕聲應了一聲,就按照蕭玉的吩咐,盤膝坐在了祭壇之前,將蕭玉教他的那段繞口的咒語唸了出來。
隨着蕭依依稚嫩的聲音,蕭玉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不大的密室之中充滿了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息。
感受了一下週圍的詭異氣息的性質,蕭玉就施展土遁術離開了這個地下秘術,回到了血虎衛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