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本《太陰星圖》完全抄下來之後,蕭玉並沒有打坐恢復心力,而是走到了放着武技秘籍的那個書架邊上。
以蕭玉的劍道修爲,他只用了兩刻鐘的時間就從那些劍法秘籍之中找出了七本值得他推敲一下的劍法秘籍。
在離開玄冥殿之前,蕭玉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記那七本劍法秘籍上。
與進玄冥殿之時的感覺一樣,蕭玉剛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將他束縛住,他就出現在了典藏閣門口。
回頭看了一眼,蕭玉擡步走出了典藏閣。
一走出典藏閣,蕭玉就看到了林北文與李林昌。
見到蕭玉臉色蒼白,林北文與李林昌都是心裡一驚。
“主上,你受傷了?”
“沒事,只是心力消耗大了些而已。”
聽到蕭玉的話,李林昌眼光一動,對着蕭玉笑道:“蕭兄想必是在玄冥殿中找到了什麼好東西吧!”
“是找到了一點感興趣的東西,是不是對臣下有用,現在還不能確定。”
三人一邊說笑着,一邊往外走,不一會就出了內宮。
離開內宮之後,三人就騎馬朝着王宮門口行去。
出了王宮,李林昌卻並沒有將蕭玉、林北文往昌平府帶。
騎馬緩行了近兩刻鐘的時間,三人來到了一座看起來比昌平府小不了多少的莊園前。
一行到莊園前,蕭玉首先注意到了就是莊園大門上的門匾。
“蕭府?”
蕭玉心裡一動,轉頭看向了李林昌。
李林昌對着蕭玉點點頭,笑着說道:“怎麼樣?我給你準備的這個莊園夠大吧!”
“是夠大!”
應了李林昌一句,蕭玉接着笑道:“所謂無功不受祿,殿下的好意,臣下心領了,這個莊園,臣下可不敢受。”
“蕭兄,這莊園可是父王賜給你的。”
“陛下?”
李林昌點點頭,笑道:“父王在封蕭兄爲將之時,就準備賜蕭兄一個安家之地。在父王找我商量的時候,我就將這個莊園給蕭兄要了過來。”
“安家之地?”
蕭玉輕皺了一下眉頭,對着李林昌問道:“陛下無意讓臣下去開邊擴土嗎?”
李林昌愣了一下,搖頭笑道:“蕭兄誤解父王的意思了,父王給你這個莊園,是對你前來投奔的恩賜。”
“是嗎?那陛下何時纔會讓臣下去領兵打仗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蕭兄可以放心,父王不會放着你這樣一個勇武之人不用的。”
回了蕭玉一句,李林昌驅馬走進了莊園。
莊園門口沒有守衛之家兵,莊園之內也空無一人。
在蕭玉與林北文也走進莊園之後,李林昌就對着正四下打量着這個莊園的蕭玉說道:“我沒給蕭兄安排什麼侍衛丫鬟,等過幾日有了新的官奴了,蕭兄可以選一些自己滿意的人來充實莊園。”
官奴一般分兩種,一種爲戰奴,一種爲犯奴。戰奴大都是戰敗之兵,而犯奴則是那些有罪之人的家眷。
不管是戰奴,還是犯奴,一旦成爲官奴,他們所有的東西都被剝奪了。
官奴在被權貴之人領走之後,會被主人賜予新的名字以示新生。
在被主人賜名之後,官奴的一切就都成了主人的了,主貴則奴榮,主弱則奴卑,官奴的一切都來自於主人,故而,官奴對主人大都比較忠心。
一般來說,明王賜予臣子府邸的時候,爲了變現對臣子的信任,都不會在府邸之中安排侍衛丫鬟。
大部分得蒙賞賜的臣子一般都有些勢力,故而,他們剛得到府邸就可以將府邸立刻充實起來。
蕭玉無根底,就需要從官奴之中選一些合用的人。
帶着蕭玉、林北文將整個莊園轉了一遍,李林昌又帶着兩人回到了昌平府。
過了三日,林北文幫蕭玉選了一些官奴當侍衛丫鬟之後,蕭玉就搬到了蕭府。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之內,白天,蕭玉除了每天的修煉之外,要麼跟沈立在一起喝喝酒,要麼就跟李林昌認識一些名都中的重要人物;晚間,蕭玉除了花費一點時間去推敲腦中的各種秘技之外,就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推敲《太陰星圖》上。
在翻看了不少道家奇門典籍的情況下,蕭玉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大致將《太陰星圖》弄明白了。
雖然蕭玉在修煉上有所進展,可是他心中的煩躁之氣卻隨着時間的推移變的越來越重。
這一個早上,蕭玉剛吸收完朝陽所散發出來的天陽之氣,林北文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主上,二王子派人送來了一套盔甲。”
“戰甲?”
蕭玉臉上一喜,起身看着林北文問道:“陛下讓我打仗了?”
林北文猶豫了一下,搖頭回道:“二王子派人給主上送來盔甲,是讓主上穿上盔甲到城外去迎接一個人。”
“迎接一個人?”
看着蕭玉陰沉的臉色,林北文點點頭,沉聲道:“屬下聽送來盔甲的陳青說,陛下要城中的大部分武將與文臣都到城外十里處去迎接白文軒。”
“白文軒?”
蕭玉心裡一動,臉上的陰沉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當日在神兵鑑寶之會與後來的化劫之會上,蕭玉就猜到白文軒這個人很不簡單,而今日相迎十里之事則驗證了蕭玉心中的猜測。
“這白文軒肯定不是一個白家少爺那麼簡單,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在蕭玉暗暗猜測白文軒的身份之時,林北文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主上,咱們去不去迎接城外迎接?”
“陛下既然有令,咱們當然要去!”
林北文點點頭,輕皺了一下眉頭,對蕭玉傳音道:“主上當日來投奔之時,需要在明德殿外等待宣召;而今日白文軒進城,明王卻要文臣武將到城外十里相迎。贖屬下多言,明王實在是太看輕主上。”
“咱們雖然實力不弱,可是本身一點勢力也沒有,明王對我的重視當然有限。”
此時蕭玉臉上雖然還有些陰沉,不過,他臉上的那一點陰沉主要不是因爲白文軒,而是因爲他再一次的失望了。
蕭玉與林北文回到住處的時候,侍候蕭玉起居的丫鬟竹心已經給兩人準備好了早點。
吃過早飯,蕭玉在竹心的服侍下穿上了二王子派陳青送過來的淡青色盔甲。
也許是曾經上過戰場的緣故,穿上一身盔甲之後,蕭玉儼然就是一個帶兵打仗的青年將軍。
“老爺真是天生的帶兵之將,盔甲一穿到身,就立刻從一個世家公子變成了領兵作戰的將軍。”
聽到竹心的話,蕭玉淡笑一聲,一邊打量着身上的盔甲,一邊說道:“可惜,本老爺這世家公子是裝出來的,這將軍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
竹心愣了一下,低下了頭,沒有接蕭玉的話。
將明王賜給他的那把寶劍掛在腰間之後,蕭玉與林北文出了蕭府,騎馬往名都南門慢慢走去。
蕭府周圍那些莊園的主人都是名都的權貴,故而,蕭玉與林北文在往南門而去的路上碰到了不少同往南門而去的大臣。
不一會功夫,與蕭玉一起往南門走的大臣就達到了十三人。
每一個大臣的身後都帶着七八個門口,只有蕭玉身後跟了一個門客。
在名都之中,蕭玉也算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論實力,蕭玉強過大多數將軍;單論勢力,蕭玉卻連一個守城副將也沒有。論門客的數量,蕭玉是衆大臣之中最少的;可是論及能力,林北文一人卻比名都之中的絕大多數門客都強。
因爲其特殊性,與蕭玉走在一起的大臣雖然對他都十分熱情,可是他卻從不少大臣的眼中看到了隱藏在眼底深處的輕蔑。
這世間從來都不缺少勢利之人,故而,蕭玉也不在乎那些大臣眼中的輕蔑。
蕭玉一邊驅馬前行,一邊跟那些大臣說笑,似乎根本沒發現那些大臣對他的輕蔑一般。
在距離南城門還有三裡多的時候,一些街邊的閒言引起了他的注意。
蕭玉凝神注意了一會,就發現街邊的那些閒言基本上都是關於白文軒的。
有人說,白文軒出生之時,天降瑞光;有人說,白文軒一月能言,二月能跑,三月就能誦讀詩文,乃是絕世天才;有人說,白文軒孝敬長輩、愛護幼親且廣施善舉,乃是當今的聖賢;還有人說,白文軒乃是天上的仙人轉世。
傳到蕭玉耳中的那些話,全是讚揚白文軒的。
“仙人轉世?今之聖賢?”
聽着耳邊傳來的讚歎聲,蕭玉的臉上嘴角浮現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蕭將軍可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蕭玉轉頭對着管聞吉笑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管聞吉的父親是大將軍管叔童,他本身則是名都衛軍的偏將,經常出入王宮,蕭玉可不想他一時想到的戲謔之言傳到明王的耳中。
見蕭玉不想說,管聞吉也就沒有多問。
衆人行到城門口的時候,恰巧遇到了準備出城的三王子李林堂與皇甫安平。
“由一個王子帶領大量文臣武將到十里之外去迎接,白文軒進城的這個排場可真夠大的。”
蕭玉在初進名都之時與皇甫安平發生了一點矛盾,在蕭玉搬到蕭府之後,李林堂與皇甫安平專門上門爲當日的事情致歉,他們之間的矛盾也算是解開了,故而,他們現在見面卻並不顯得尷尬。
李林堂對着蕭玉等人微微點點頭之後,就驅馬出了南門。
辰時初刻,李林堂帶着近百武將文臣來到了距離名都南門有十里的一座低矮的石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