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霍刀死的時候,已經完全的沒有了人樣。
池裳強逼着自己看着,猶如受了一場酷刑,渾身冰涼,冷汗直冒,終於別開了視線,“榮軻,他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這裡到底是皇宮。
“無妨,既然來了皇宮,自然要準備一份大禮纔好。”榮軻盯着眼前的屍體,面露惡色。
江祁身形一動,瞬間吩咐了人,將霍刀的屍體拖了下去。
“丟到山裡。”榮軻吩咐。
他這樣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沒資格入土爲安。
“是。”有人應聲而下,擡着屍體就不見了。
“榮軻,你還要做什麼?”池裳不由的開始擔心,耳邊,隱隱約約的已經有了侍衛的聲音。
最多兩個時辰,榮乾定會派人尋過來。
“別擔心,這裡現在是誅聖閣的人,沒有睿王府的人。”榮軻重新將面具扣在臉上,隨手拿了一個斗笠,蓋在池裳的頭上。
耳邊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
還有不小的打鬥聲。
漆黑的夜晚,募然的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即便他們處在皇宮的角落,卻也還是清楚的看見了大火。
那是?
“太后的寢宮。”榮軻眯眼,渾身都透露着狠意。
池裳身子一縮,有些畏懼。
今夜的景象,幾乎顛覆了她從前的認知,她還沒有很好的緩過神來。
榮軻擁着池裳離開,絕口不提白日的事。
也沒有趕着回誅聖閣。
他莫名覺着,方纔在宮中,二人之間的相處,似乎沒有那麼誅聖閣中的難受。
心裡,隱隱的有些貪戀。
察覺他故意的在繞圈子,池裳不由的壯了膽子,試探性的詢問,“榮軻,你帶我,回一趟池府,好不好?”
父親在信件中提過的,有個物什,一直在池府。
她出不來,一直沒有拿到過。
難得今日有這樣的機會。
“好。”榮軻倒是答應的爽快。
這樣的氛圍,不用強硬,不用逼着她,他不想要結束的這麼早。
這裡是京都。
池府坐落在曾經最繁華的地段,離着皇宮並不是很遠。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二人已經落佈於府中。
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
池裳一把攥住了身側的人的手掌,用的力氣很大。
“這裡無人,你不用……”害怕。
害怕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
池裳已經是癡癡的笑出了聲音來。
卻是透着悲涼的笑聲。
榮軻心裡一緊。很想要讓她閉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榮軻,這算不算,你第一次陪我回門?”
他滯住。無法言語。
池裳笑着笑着,眼淚就下來了,“榮軻,你一定不知道。當年嫁給你,我回門的時候,獨自一人,在池府門外跪着磕頭,父親都沒有讓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