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燭火昏暗。
誠如疊翠所說的那樣,池裳睡得十分的不安穩。
睡夢中就好像也是有什麼事情在纏繞着她一樣,皺着眉,側身睡着的姿勢不是很舒服,想要翻身,但是卻礙於自己的肚子,完全的沒有辦法動彈。
榮軻擰眉。
這麼久了,她其實還是一樣的不太會照顧自己,當真的是不清楚,她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榮軻擡手,直接的是將手邊的枕頭給拽了過來,墊到了池裳的肚子下面。
然後輕輕的將池裳的身子掰過來,側身的躺在枕頭的上面。
被枕頭將肚子直接的托住,這樣的姿勢要舒服很多。
池裳的眉頭都微微的鬆了一些,迷迷糊糊的總感覺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不過卻沒有清醒。
將池裳的身子徹底的給弄好了,榮軻纔將自己的衣物給褪下,翻身直接的是躺在了牀側。睜着眼睛,倒是沒有幾分睡意。
伸手,忍不住的撫上了池裳的肚子。
他想要摸一摸。
這肚子裡的孩子,似乎的是知道他過來了一樣,微微的動了一下,動靜很小。
他聽顧清鴻說過的,這越是到了後面,孩子的動靜就會越來的越大,有時候半夜的時候也不會消停,因而將母親給鬧醒的情況也不在少數。
只是沒有想到,他還真的是恰好的,就遇上了孩子胎動的時候。
榮軻看着池裳熟睡的面容,微微的有些不悅,輕輕的靠近池裳的肚子,“孃親在休息,不許鬧她。”
哪怕的是面對着自己的孩子,榮軻的語氣,還是微微的有些僵硬。
大約的真的是之間的感應,在聽到榮軻的呵斥以後,本來的就不是很大的動靜,徹底的是平復了下來。
榮軻這才滿意。伸手輕輕的動了動。
看來,這晚上的時候,還是需要他陪在身邊纔好。要不然這小東西,都開始折騰池裳了。
她身子本來的就不是很好。在自己的強勢的調養之下,也沒見着身上長了幾兩肉。
不過睡着了的池裳,倒是讓他的心裡好受一些的。沒有白日裡,對他那種恐懼害怕的感覺。
是不是意味着,這潛意識的裡面,池裳還是信任着自己的。
榮軻的心情微微的好上了些許。輕輕在池裳的肚皮上吻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的睡過去。
——
翌日。
池裳醒過來的時候,身側早就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腦子暈暈乎乎的,但是昨晚的感覺,她好像還是有一點的。
是榮軻,來過了麼?
“疊翠。進來。”池裳知道,疊翠就守在了外面。
“娘娘,您醒了?”疊翠看着娘娘的好臉色,就知道昨夜讓皇帝過來,是明智的選擇。
果然的是隻有皇上在這裡,娘娘纔會是真的安安心心的。
“昨夜,皇上是來過了麼?”
“娘娘,這……”疊翠沒有料到池裳的第一個問題,直接的就是詢問這個。
一下子的是心裡完全的沒有準備。
拿不準池裳到底的是個什麼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池裳也沒有逼問疊翠,這麼猶猶豫豫的樣子,已經的是給了她最好的答案了。
疊翠閉嘴,偷偷的看着池裳的臉色,似乎還好,不是很糟糕的樣子。
池裳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明明的是白天就很害怕榮軻,但是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偏生的還是自己睡得最安穩的時候。
這段時間,孩子總是不分白天黑夜的鬧騰她。
昨晚上倒是安靜了一夜。
是不是因爲父親在身邊,所以孩子都安靜了?
池裳低頭,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沉靜了一夜的孩子,猛然間就在她肚子裡動了一下,就好像是在迴應她說的話一樣。
池裳眯眼笑着,“你還真的是知道,孃親心裡在想什麼不成?”
心情尚且還算是不錯。
疊翠在一邊也是鬆了口氣。娘娘知道了,卻並沒有排斥,這也算是一個好現象吧。
洗漱完畢。
池裳走出營帳的時候,才隱隱約約的是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這哪裡像是狩獵,分明的就好像是另外的一座皇宮,只是這裡的守衛,似乎的是更加的森嚴,而且看不見榮軻的身影。
就連一直的都在皇帝身邊的江祁等人,也都瞧不見了。
池裳皺皺眉,走到了一側。
夕月和文淵的營帳,都是在這附近的,不是很遠。
池裳過去的時候,夕月和文淵都在營帳內。
“嫂嫂,你醒了?”夕月上前。
文淵也在一邊。池裳的心裡,越發的是覺得奇怪了,若非必要的話,顧清鴻應該的是不會允許付文淵隨便的亂走的。或者是,過來見她們的。
“夕月,怎麼回事?你皇兄呢,還有扶辰和顧清鴻,是不是都不在這裡?”池裳已經的有些的察覺到了。
“嫂嫂,你先坐下,他們都已經出去布兵了。”都已經是到了這裡,自然的就是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
本來也就沒有打算瞞着嫂嫂。
“布兵?”果然的不是簡單的狩獵這般的簡單。
池裳微微的一想,“是,榮安?”她雖然的是失憶了很久,也很久的沒有關心過政事,但是之前的事情她想起來以後,還是大概的有着一些自己的判斷的。
所謂的榮尋,其實就是榮安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這一次出來狩獵,幾乎的是他們身邊的人,全部的都出來了,這一點,本身的就是不太尋常了。
現在看來,果然的是一早的就計劃好了的。
“嫂嫂,你猜的不錯,就是榮安。”夕月點點頭,順便的是將現在的局勢,稍微的分析了一下。
雖然京城已經是在榮安的控制之下了,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皇兄他們的部署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只是,即便如此,還是一樣的需要戰爭,所以這段時間,借用着狩獵的名義,直接的是將佘山給封山了。
在這佘山,開始嚴密的部署。
爲的就是將榮安,這一次給徹底的一網打盡。
“娘娘,您的身子,是不是還有兩月左右,就要臨產了?”文淵在一邊,突然的是開口了。
池裳愣住,算了算日子。
大約的,的確的是兩月的時間。
“文淵,怎麼突然的問起這個?”池裳開口。
付文淵的神色,明顯的是有一些的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