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池裳微微的變了的眼神,榮軻並沒有半點的心軟。
那股想要強行的將她留下的衝動,正在一遍遍的充斥着他的腦中。
繼續的留在這裡,只怕會真的嚇着她了。
榮軻儼然的是可以感覺的到,自己的情緒越發的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呼吸一滯,將桌邊的東西給池裳備好以後,壓抑着情緒,“你好好休息,朕,稍後過來陪你。若是不舒服,記得叫人。”
說完,榮軻將馬車的簾子一掀開,整個人直接的是出去了。
馬車旁邊,還有着他方纔騎着的馬匹。
榮軻一個翻身,直接的是躍到了馬的身上,揚鞭而去。
和隊伍是相反的方向。徑直的是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跟在後面的江祁,下意識的就想要上前,卻直接的是被榮軻的一根銀針,給打回來了。
所有的人都不許跟着。
榮軻離得池裳的馬車遠了不少,這才終於的沒有壓抑着自己,雙目赤紅,渾身的戾氣都開始散發開來。
緊緊的盯着的,就是前面池裳的馬車。
他知道池裳就在裡面,身邊沒有人照顧着的在裡面。
可是他卻不敢繼續的靠近了。
更加的不敢進去。
這一次的出來,直接的是將他們兩個一直的逃避的事情,徹底的給全部的爆發了出來。
離開了皇宮,就離開了他可以掌控的全部的範圍。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當初看着池裳,硬生生的從他的身邊離開了一樣。
所以一直的隱藏在他心底的,那股曾經的恐懼,再一次的被攤開來。
直挺挺的擺在兩個人的面前。
連逃避的機會有沒有。
江祁在前面不敢怠慢,但是大概的也是明白,問題究竟的是出在了什麼地方的。
皇帝這幅模樣,和當時,在娘娘有孕之前,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
江祁直接的是過去將顧清鴻給叫了出來。
直接的是開口說了幾句。
顧清鴻越聽,這眉頭就是皺着的越緊了。
看來距離他想的時間,更加的是提前了一些。
這動靜實在的是不小,就連扶辰,也都是直接的出來了。
“顧清鴻,依你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扶辰莫名的是有些想不通了。
“這些日子不是挺有進展的,這榮軻的心病,難道不是好了麼?”
扶辰開口詢問。
自從池裳有孕以後,榮軻就一直的沒有動過那樣的念頭,在外人的眼中,他的心病卻是的已經是好了纔是。
但是今日又被提起來了,這不免的是讓人十分的疑惑。
“扶辰,你難道不知道他的心病是什麼?”顧清鴻開口,“開始發現,是在池裳有了服下解藥的念頭以後,榮軻開始控制不住他自己,因爲他清楚,一旦的池裳什麼都想起來的話,就會恨他,離開他。”
“後來,池裳有了身孕,榮軻擔心她的身子,所以就開始慢慢的剋制自己。”
剋制的時間久了以後,自然而然的,這外人就是完全的看不出來了。
不會明白榮軻究竟的是已經好了,還是一直的隱藏在自己的心中的。
“榮軻的心病,其實歸根究底,就是在池裳的身上,無論是池裳服下解藥恢復記憶,還是現在,他擔心的就是池裳會離開,會逃離他的身邊。”
在皇宮的時候,無論怎麼樣,那裡都是榮軻可以掌控的地方。
但是一旦的離開了皇宮,即便的是可以掌控。
但是榮軻的心裡還是會有着不安。
而榮軻的心病最大的來源,就是因爲這種不安,害怕池裳時時刻刻會離開的不安。
扶辰臉上的神色也是越發的難看了不少。
這,這是什麼意思?
即便的是扶辰不想要承認,但是也不得的不承認,顧清鴻的意思,他是聽了明白了。
“除非池裳原諒,兩個人之間再沒有任何的隔閡,否則榮軻的心病,這輩子都好不了了,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扶辰的聲音明顯的是低沉了幾度。
到底的,還是隻有周圍的人可以聽見。
壓着聲音,還不敢被池裳聽見。
顧清鴻無奈的點頭。
真的就是這個意思。
“顧清鴻,你這不是神醫麼,你還能治不好他?你就不怕砸了你神醫的招牌?”扶辰莫名的是感覺自己心塞。
但是又沒有辦法去解決。
“我是神醫,不是神仙。心病還要心藥醫。這醫治榮軻的心病,關鍵,在池裳的身上。”
池裳要是不願意原諒,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敞開心扉的話。
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扶辰看着後面老遠的榮軻,一下子的坐在了馬車的外面,一隻腿就這麼懸空着,一臉的生無可戀。
“指望池裳原諒榮軻,那更加的是不可能了,小爺還是覺得,指望你都能更加的靠譜點。”
想要池裳打開心扉,原諒榮軻的話,那實在的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不要的說是池裳了,就是他這個局外人,誰看着不心酸?
池裳心裡的那坎兒,太難過去了。
邁不過去的話,她這輩子和榮軻,都沒戲了。
顧清鴻隨手就給了扶辰一下子。
“就特麼不能說點好聽的?”雖然也是知道扶辰說的是實話,但是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說這麼喪氣的話?
聽得讓人心裡實在的是不舒坦。
“小爺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實話,還不讓小爺說了咋的?”扶辰十分的不服氣了,這沒由來的捱了一下,他不服。
“你就不能盼點好的?”顧清鴻忍不住的想罵人。
這是他們盼着好,就能好的?
關鍵在他們?
“行行行,小爺打不過你。趕緊去治治,小爺我怕再這麼下去,還沒到目的地了,某人就已經是先炸了。”扶辰隨手的指了一下榮軻的地方。
明顯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樣子。
又不敢嚇着池裳。
就只好一個人的躲在了外面。
顧清鴻雖然的是不能治好榮軻的心病,但是到底的稍微的緩解一下,這點的本事還是有的。
顧清鴻斜了扶辰一眼。
沒有繼續的搭理他。
倒是自覺的將江祁的馬給牽了過來,朝着榮軻的方向過去了。
他倒也不是真的過去給榮軻舒緩舒緩心思。
畢竟的榮軻的心結,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打得開了。
除非他自己。
他就是想知道,榮軻到底的是在打着什麼算盤。
他總是有種直覺,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或者說,他遠遠的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