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榮柯交代好宮中的事情以後,當真的是帶着池裳出宮散心。她現在正是特殊的時期,想要做的事情,榮柯基本上都會滿足。
兩日後,池暝的車駕就會到京城了,池府已經是隨時的準備好了。
池暝也是固執的人,這麼多年了,一直的不肯待在除了池府以外的地方,只要回到京城,只會留在池府。
等到池裳準備好了,他纔會將池暝召進皇宮。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這樣熱鬧?”看着這滿大街的煙火氣,人來人往的,她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像都好了很多了,沒有那麼的壓抑了。
皇宮那樣的地方,當真的是不適合她現在的心情,太過於壓抑。
榮柯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日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這街上的人,似乎多了些。
跟在身後的江祁,立刻的明白了,直接的跑過去打聽,將消息告訴二人,“啓稟公子,是這京城中的大戶人家在招親。”
招親?
池裳立刻的就有了興致,“榮柯,我們過去看看吧。”
榮柯微微的有些皺眉。
今日出宮,他只到了江祁在身邊,這麼多人,他還真的有些不放心。不過到底的是不忍心拒絕池裳,牽着她的手,“帶你去可以,不要亂跑,乖乖的留在我的身邊。”
若是不小心被誰擠到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池裳點頭,她現在還有身孕在身呢,自然的是不敢亂跑,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的手臂纏上了榮柯,依附在他的身邊,這種小女人的姿態,極大的取悅了榮柯的大男子主義。
“這選秀的是哪家的小姐呀,排場這麼大?”池裳在這京城中也算是生活了二十多年,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多,但是好歹的也是見過的,雖然這京城中的人對於這樣的事情喜聞樂見,但是也不至於這般的蜂擁而至。
“回姑娘,據說是段家的二小姐。”
段家?
池裳想了想,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
倒是榮柯想到了什麼,“段壽的妹妹?”那個前幾日,說是已經病死了的段壽?
若是沒有錯的話,今日早上,方旭交給自己的東西里面,在紅宵閣發現的那具屍體,就是段壽的屍體。
“啓稟公子,正是。”
“段壽?”池裳依舊不知道這是誰。
“段家是京城中的一個古董商,你不知道也是尋常。”段家雖然的算得上是大戶,但是在這京城之中,有權有勢的人太多了。池裳這樣的世家小姐,不知道也是尋常事。
“那有什麼奇怪麼,你剛纔的臉色,可不像是什麼好事。”池裳詢問。她相信自己的感覺,應該的是不會錯的,如果不是有用的人,榮柯應該也不會記得這麼的清楚。
“段壽是段家的大公子,常年體弱多病,於幾日前就去世了。”
死了?
池裳頓時的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息,“這段家的大公子剛剛的抱病身亡,怎麼就這麼快的開始給二女兒擇婿?”
就算是着急,也不至於這麼的着急吧。
好歹這大兒子的頭七還沒有過完呢。
“昨日夜晚,在京城的紅宵閣,發現了一具屍體。方旭和柳式微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具被人剝了臉皮的屍體。”
“你的意思是,那具屍體就是前幾日暴病身亡的段壽?”池裳越發的是覺得這件事情的奇怪。
“正是。”
“爲什麼要去費心的偷一具屍體?還要,還要扒了人家的臉皮?”池裳皺眉。這件事情,真的是處處都透露着古怪。
“而且,方旭已經確認,段壽不是病死的,幾日前,是被人毒死的。”
“毒死段壽的人,和剝了他臉皮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對不對?”池裳一下子的就聽到了關鍵。
看來,這段壽是被人殺害的。
“兇手呢,有線索了麼?”費盡心機的殺了一個人,死了連屍體都不放過,這樣的兇手定然的是個變態。
“有。不過此人,很難追蹤。”如果真的確定是那個人的話,的確的是很難找到。
很難追蹤?
“池裳,關於他是誰,你最好暫時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如果真的是顧年,就會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池裳體內的憶蠱,顧清鴻研製出憶蠱解藥的事情。
這些事情的存在,所以他不希望池裳會和顧家的人有什麼牽扯,到時候,唯恐連累了她。更何況,池裳的面容,若當真的是那人,定會覬覦!
“好。你不說,我就不問。”池裳相信,榮柯不讓她知道的事情,一定的都是爲了她好,所以乾脆的就不問了。
但是這段家的舉動,也着實的是十分的奇怪。
“既然方大人已經查出來了,就沒有告知段家麼?段家還在這個時候擇婿,還是說,這就是一個圈套?”
榮柯看着池裳的目光之中,忍不住的流露出了幾分讚許的味道。果然的不愧是他愛的女子,聰慧無雙,憑藉着這麼少的消息,就可以猜透了七七八八。
“你猜的不錯。”
段壽死於他殺的事情,本來的是不會有人知道的,方旭也已經是在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給封鎖了,尤其的是紅宵閣那邊,是沒有人透露出去的。
但是不過幾個時辰以後,這消息突然的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到了段府上下。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段府的大公子是被人毒死的,不光如此,被毒死了下葬以後,這幾日過去了,居然屍體又被人啓了出來,扔在了紅宵閣這樣的地方,還帶走了屍體上的面容。
誰也不知道這是誰幹的,但是這件事,直接的是在這京城之中造成了議論的話題,這段府上下也已經是亂了。
方旭連夜的趕了過去,將事情的大概和段老爺說過了。
但是想要找出兇手的話,只怕的是需要冒險一點,或者,證明一下,這兇手,應該的還是在這京城之中的。
段家的二小姐本就是打算擇婿的,沒有想到的是段公子的突然暴斃,這件事情只能暫時的取消。
但是今日,一部分的原因,也是爲了引出兇手,這場擇婿,必然的還是要如期進行的。
這段家的二小姐雖然面容貌美,但是因爲段公子的事情,難免的被拖累。
如今藉着這個由頭,將城中的人都叫過來,也是爲了好好的探探底。
不過今日一早。方旭就已經是將段壽是被人毒死的,而且在病死之前就已經被人下毒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麼一來,而且在這大少爺死了的頭七之日以內,這段家選在了這個時候給你擇婿,這樣的事情,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很快的就被傳遍了。人們都是有着好奇的心思的,自然的是想要看看,這段家在搞什麼名堂。
說實話,這一局,池裳也有些看不懂了。
百姓們看的是熱鬧,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要看的,是這背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這兇手還有這段家,到底的在打什麼主意。
但是明顯的藏得有點深。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這方旭,應該已經在段府之中了,這場擇婿,八成也是他的主意。”如果是段老爺的話,只怕是不管怎麼樣,也不會選擇在自己的兒屍骨未寒的狀態下,提起二小姐的婚事。
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方旭,此刻人就在府中。
畢竟的對於段老爺而言,能夠找到兇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麼出格的事情,段老爺都會去做,更加說明了,段老爺對自己的大兒子,是怎樣的重視。
池裳慢慢的想起來了這方旭平日裡的樣子,怎麼的也看不出來,這方旭還是這樣的一位膽大的。
兇手不一定是會出現在這人羣中的,但是方旭這麼一來,能夠讓段老爺答應這樣的要求,一定的是答應了段老爺,說是自己一定的可以找到兇手。否則憑藉着段老爺的心性的話,只怕絕對的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在死了以後,還要將這件事情昭告天下。
作爲一個父親,最想要的肯定是先將自己的兒子入土爲安。
更何況,段公子還死的那麼慘。
死後的屍體還被人給挖出來了。
整張臉都沒有了。
“段家二小姐,是不是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否則僅僅的是依靠這段家的聲勢的話,應該的是不足以將兇手給引過來的。
所以這段家二小姐的身上,應該的也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纔對。
兇手如果不是和段家有仇的話,就一定的是對段家感興趣,否則不會這麼的費盡心思的殺人。
“段家二小姐和段壽的面容,很相似。”
段二小姐和段壽是一母所生,自小就肖像的很。
段壽身爲男子,那樣的面容也算是絕色,但是因爲病中的緣故,又因爲這段壽是男子,難免的是少了一些陽剛之氣。
但是放在段二小姐的身上,就完全的不一樣了。
不是那種病態的顏色,更加的不會讓人感覺不自然。
段二小姐的面容,可謂是這京城之中數一數二的好。
因而,這也是段二小姐需要擇婿的原因,不過是一個由頭,否則憑藉着她的容貌和家世,何須擇婿?
自有上好的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