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宮裡還有其他人麼?”沒有妃子,那他的母親或者是旁人呢?不知道爲何,池裳莫名的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從前和她們是怎麼相處的。在今日以前,榮軻也從來的沒有和她提起過隻字片語。
今日知曉了身份,他才準備告訴她這些。
“不必擔心。朕只有一個妹妹,榮夕月,和你一向親厚。至於旁人,你見到就知道了。”
榮夕月?
池裳很努力的想要想起來,卻發現,當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太后娘娘呢?”池裳問的遲疑。
“她是太后,不是朕的母親。”榮軻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池裳服食了憶蠱,自然也就不記得過去的事情,更加是不知道榮乾或是其他人的存在,那些人際關係和過往,都只能成爲歷史。
榮軻的話一語雙關,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概的意思池裳也是明白的。
一入宮門深似海,這皇宮裡面的關係,當真不會那般的簡單。
“不必擔心,你不會見到她的。”榮軻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了池裳的小腹之上,若是被她見到太后,讓池裳想起來了什麼,他只怕自己會忍不住大開殺戒。
所以,絕不會讓她見到太后。縱然現在是半軟禁的狀態,可是終究,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太后去籌謀。
唯有此番,敵人才會真的放鬆警惕,纔好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好,我不問了。”看到榮軻的臉色不是很好,池裳心裡暗暗緊張,連忙收斂了。
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看着榮軻的心裡並不是特別的好受,她應該活的肆意瀟灑,不應該這樣的委曲求全。
過去的池裳已經死在了過去,以後的池裳,會是一個全新的她。
“你怎麼了?”池裳看着榮軻的眼神,有些奇怪,話音剛落,就一下子的被他拽到了懷中,二話不說的吻了下來,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給她。
池裳被吻得暈暈乎乎的,好容易等到榮軻放開她,臉頰紅潤潤的,像雲霞似得,“你,你到底怎麼了?”
“以後在皇宮,你不必這般小心翼翼,記住,那裡和驪山一樣,都是你的家,你不用對任何人低頭。不用討好任何人。”他不會是以前的榮軻,她也不用做過去的池裳。
原來是心疼她了。
這種時刻都被人關心着的感覺實在是很好,池裳忍不住的就笑開了,趴在榮軻的懷中,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有些許的扎手。
估計是因爲受傷,還沒有來得及洗漱。
心情大好,忍不住的打趣道,“那你呢,你是皇帝,我是不是也不用對你行禮了?”其實池裳是開玩笑的,畢竟是有着君臣之分,只要榮軻的心裡有她,對她一如既往的好,她其實不太介意的。
在驪山的時候,這些她還是看的出來的。
榮軻是一國之君,可是照顧她,從來沒有半分的架子。
在驪山只有他們二人自然無礙,但是在皇宮,多少還是要維護一些他的威嚴的。
只是池裳的玩笑話,榮軻一下子的就當真了,神情很是嚴肅,“是,以後你不必對我行禮,只要好好的留在皇宮,怎樣都好。”那樣生疏有禮,恪盡職守的池裳,不是她想要看見的。
池裳看着榮軻不是很好的臉色,心裡一咯噔,知道他是當真了,“我只是開玩笑的,你不必當真。”
該有的禮節,她還是會有的。
好歹是世家的女子,就算是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有些刻在了骨子裡的習慣和脾性,是無論如何也改不了的。
然而,榮軻卻並不是這樣想的,“朕沒有和你開玩笑。”
榮軻將池裳的身子掰正了,將她在自己臉上一直亂動的小手拿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聽着,朕沒有和你開玩笑,過去的苦你不會再受一次,所以你不必對任何人低頭。”他已經是這天下的王,她是他心裡的唯一。
沒有人可以讓她有資格低頭。
包括自己。
榮軻眸中的情愫滿滿的,就好像是要溢出來了一樣,看的池裳的心裡暖洋洋的。
雖然不記得他們之間經歷過什麼,可是就現在這一刻來說,她很歡喜,自己的夫君是這樣的人,會將自己捧在手心護着的人。
池裳心動,看着榮軻的脣瓣,忍不住在他懷中仰頭,親了他一口,隨即又立刻的放開。
蜻蜓點水一般,卻也是她難得的主動。“我很幸運,嫁給了你。”
這是池裳的心裡話。
聽在榮軻的耳中,卻像是一把利刃。
硬生生的是將他已經結痂的心臟,又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如今她每一次小小的滿足,於他而言,都是對過去,對他自己的一次凌遲。
可是這樣的凌遲,他卻受的甘之如飴。
盯着池裳的眼睛,亮晶晶的,榮軻低頭,一下子的含住了她紅潤微腫的脣瓣,輾轉反覆。
拖着她的手臂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呼吸急促。
池裳的腦袋悶悶的,卻還是想着他身上的傷勢,忍不住的推開他,含糊不清,“唔,你的傷……”
榮軻毫不在意,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榮,榮軻……”
“無妨,朕傷的是胸口。”言下之意,其他地方無礙。
池裳七葷八素的,隨手蹭着他的身上,說不出來話,就擰了一把,對榮軻來說,不過是撓癢癢一般的力道,反而是更加的引起了他的衝動。
擔心他的傷勢,池裳有些放不開,又不敢太激烈的反抗,怕碰到他的傷口,這對於榮軻來說,反倒是增加了那種感覺。
開始還能勉強的配合着,可是越到了後面,池裳就越發的覺得,今日的榮軻異常的興奮。
求饒也好,哭泣也好,在他那裡全然的成了擺設。
直到後來,池裳已經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隨着榮軻折騰,不時的嗚咽一聲,“不要了,不要了……”
一直到結束,池裳早就已經是昏睡過去,榮軻看着她滿頭大汗的模樣,忍不住的親了她一口,蓋好了被子,低頭看着自己又裂開的傷口,忍不住苦笑一聲。
小心翼翼的出門去了,到了隔壁,請了大夫過來重新的包紮。
大夫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榮軻的身份,只是像對待一般病人那樣,忍不住的唸叨了幾句,“這都是怎麼搞得,傷口居然裂開的這麼厲害?不是說了要好好修養幾日麼?不能又太劇烈的運動。”
“噗——咳咳咳!”一旁的江祁,差一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榮軻一記眼神殺了過去。
江祁死死的憋着,嗆着了自己。
目光卻是看着屋外漆黑的天空。
心裡卻是對這大夫佩服的不行,有膽識,太有膽識了。
簡直就是說出了他的心聲。
這還不是在宮裡呢,也不是在驪山,皇上這……
“好了,公子,這傷口已經重新上過藥了,您可要注意點,再不能裂開了,否則若是得了炎症可就麻煩了。”這天氣已經是慢慢的開始熱起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夫,您這邊請。”江祁代替榮軻開口,忙不迭的將大夫給請了出去。
他有預感,這大夫繼續的說下去,大夫倒是沒事,他估計就要倒黴了。
還是趕緊送走比較好。
大夫也沒有過多的疑問,畢竟的這裡是縣令的府上,雖然猜不出來此人的身份,卻也是知道肯定是不簡單的,只是簡單的叮囑幾句,也就走了。
江祁送大夫出去,榮軻坐在屋中,下意識的朝着旁邊的屋子看了看,心底倒是暗暗的有幾分慶幸。
幸好方纔折騰的有些厲害,池裳已經是睡熟了,若是被她知道這番話,更是知道江祁一直在不遠處的話,依着池裳的性子,只怕能好幾日不搭理自己。
方纔,也的確的是他有些忍不住。
畢竟難得見池裳主動一次,他心底……
“皇上。”
榮軻的心思還沒有想完,江祁的聲音就已經在旁邊響起來了。
榮軻回頭,涼悠悠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江祁的身上。
江祁渾身一寒,心裡叫苦,他也不想回來的,這不一回來,指定的是要被皇上修理了。
這年頭,當皇帝身邊的人,可當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榮軻不說話,只端起了手邊的一盞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祁一番。
要殺要刮,來句痛快話呀。
江祁低着頭,汗珠子都要下來了,心裡忍不住的腹誹。
就這麼的被吊着,更加的痛苦了。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一次性來個痛快點的。
“皇上,屬下知罪。”江祁見榮軻還是不說話,乾脆跪了下來,一副領罪的模樣。
“哦,你何罪之有?”榮軻雲淡風輕的,冷靜的不行,看不出來半點生氣的樣子。
江祁心裡暗暗叫苦。
皇帝這個樣子,更加的讓他心虛。
帝王心思最難猜。尤其是他們這東周皇帝的心思,更加難猜!
“屬下,知罪,請皇上責罰。”什麼罪,皇上說你犯了事,你就是犯了事。
尤其還是牽扯到娘娘的事情。
就算是讓他說,他也不敢開口呀。
“責罰?”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榮軻撫了撫茶杯的杯口,慢條斯理,“那你說,朕該如何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