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的話堵在榮軻的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
池裳扯住榮軻的袖子,笑眼眯眯,“你默認了是不是?”
原來,他也不是那麼的厭惡她。
方纔的想法,堅定了幾分,“榮軻,我會幫你。”
池裳的意思,他懂。
眉宇間,沉了沉,“本王帶你去見一個人。”
這一刻,榮軻選擇相信池裳。
畢竟那人,也是池家的仇敵。
“見誰?”
榮軻沉默,將池裳攬在懷中,腳下使力,很快就到了後山。
山體中空,裡面是巨大的冰室。還未進入,池裳就已經渾身打顫。
榮軻隨手解下身上的大氅扔給池裳。
大氅上,還殘留着榮軻的餘溫,池裳覺着有些燙手。臉色酡紅,靜靜的披上。
冰室大門打開,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冰冷刺骨。
眼前,赫然出現的,是滿室冰牀。
池墨,卓觀瀾,蘇遠之……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當年,這些人皆是榮軻手下,赫赫有名的戰將,卻在戰勝歸來的幾月之內,屍骨無存。
且,聲名盡毀。
心裡,莫名的有了幾分計較,“榮軻,當年,是你幫他們收的屍?”
難怪他們一直找不到堂兄的屍首。
當今皇帝猜忌多疑,殘害忠良。
一代赫赫名將,卻落得如今的下場。
“爲什麼不讓他們入土爲安?”畢竟死者爲大。
“本王不會讓他們帶着莫須有的罪名下葬。”他們都是於東周有戰功的名將,不是外人眼中,死的難看的罪臣。
壓在他們身上的罪名一日不除,他一日不會罷休。
心中,莫名的感動了幾分,“榮軻,謝謝。”謝謝他考慮的如此周全。
“不必。”榮軻頓了頓,喉中澀然,“他們是與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必外人言謝。”
外人?
池裳苦笑,咬了咬脣瓣,有些緊張,“榮軻,你一定會是這天下之主。”
他如今的心思,昭然若揭。
眼前鮮血模糊,死狀慘烈。
他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些慘死的畫面。
一時間,連帶着眼前的人,都開始憎惡起來,言語似是萃了毒,“池裳,皇位本王一定會坐,但是皇后之位,絕不會是你的。”
身上的溫度瞬間冷卻,“你放心,皇后的位置我不稀罕。”
榮軻止住言語,一絲絲懊悔爬上心尖。
她是愛慕他,但也一樣受不了如此的詆譭。
這裡溫度太低,她冷,不想留下。
隨手將大氅解下,扔在地上,剛邁出去幾步,腳下一偏,一下子的碰到了機關,兩邊的牆壁內,瞬間射出來漫天箭雨。
“危險!”榮軻又急又怒,瞬間衝上前去,將池裳拉回。
來的突然,池裳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任由着榮軻將自己拽回,腳踝處被扯得一陣生疼。